既有其一，就不可能下不为例。

    接下来的几天，昙宗每晚下山，吃过两次叶书奉上的肉食后，虽然及时醒悟，不再贪于口舌之欲，但对叶书的教导，却是更用心了。

    矛术刀法，及至弓箭机弩，甚至是驭马之术、练兵、用兵之道，昙宗都一一细教教导，将叶书自己摸索出来的马术、枪术，都修正拟改了不少。

    “你倒是个天生的将军！”昙宗赞叹道，“可惜你这摸索出来的枪术，攻伐有余，守御不足；暴烈有余，后劲不足。”

    这数天的教导，堪称叶书继黄飞鸿、纳兰元述传授功夫后，叶书从一个江湖武夫，到沙场战将的最大转变。

    尤其是马术。

    在昙宗看来，叶书简直是暴殄天物！

    空有汗血马这样的神物，却只是简单的赶路用，要是让这世上的猛将知道了，定要一人一刀，砍在叶书脑门上。

    ……

    让叶书意外的是，这个时节的战马上，似乎已经有了双马蹬。

    记忆中，考古学家发现最早的马蹬，似乎是宋朝岳飞那个时候，因此许多人就认为“马战斗将”，完全是受《三国演义》影响而虚构的。

    但隋书唐史中，都有大量的关于猛将的记录。

    比如说尉迟恭尉迟敬德，史书上就说他善于躲避敌人长矛刺击，又擅于夺矛反杀，在这一方面上，甚至在比试中，数次击败李元吉。

    其他一些猛将，也是各有不凡记载。

    那就很容易看出，起码是隋末唐初这一时期，武将们已经掌握了在马上解放双手的方法，能自如使用枪矛等长兵攻击，堪称有明文记载的史书上，武将最风光的时候。

    因此，这一时期，出现双马蹬，也并不意外。

    ……

    “我能教的，都教你了！”昙宗合掌竖什，似乎终于完成一份心愿，“万望你能以百姓为重，让我这一身俗世本领，不至空传！

    可惜你现在，只有宝马，还缺少兵器、甲胄。

    不过你力气大，这一杆铁匠打制的生铁长枪，也能欺负欺负那些普通武将了！”

    数天后，昙宗从山下回了少林。

    叶书却是下了山，纵马如飞，时而屈身藏在汗血马一侧，时而又翻到它的肚子下。

    仗着身手灵活，神元精细入微，叶书在非白身上钻来爬去，好不自在！

    一人一马的默契，急速增进。

    汗血马似乎特别喜欢这种游戏，跑起来心里根本没个B数，急纵横转，侧游中出，玩闹似地给叶书找麻烦。

    叶书也不责备它，反倒是更加喜欢，偶尔兴致来了，直接从马鞍上跃下，在地上借力一踩，又急速翻转到非白另一侧。

    一人一马，尽得其欢。

    如此地进步神速，还多亏了汗血马的神骏。

    其不愧是古时战将，最期盼的神马，高大神骏只是其一个特点，性子温婉才是最讨人喜欢的所在。

    不像其他马匹，稍牛B一点，就马性极烈，难以驯服。

    嗯，汗血马最是乖巧、可爱……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能吃！

    特别能吃！

    还挑嘴！

    这是让叶书最想吐槽的一点了。

    地上的青草，只是它的零食，叶书要是敢拿这个糊弄它，直接就能给叶书一蹄子。

    最一流的精马料，是必须的！

    粗料虽然也是必须，但只是辅料，还是不爱吃的那种。

    除非是因为运动少了，生病了，才会多加些粗料，哄着它吃。

    其他时间，为了补营养，甚至还要加生鸡蛋！

    到了现在，更是每隔两天，就要往草料里，加上一枚“壮骨丸”，不然就闹小情绪，把屁股对着叶书！

    马的胃小，只有一个足球大小，吃个三分之二，就要停下来。

    因此，“一日三餐”就是个笑话，少喂勤添才是王道，跟奶孩子一样。

    就像现在，时不时地，汗血马就来咬叶书袖子，向他讨食吃。

    叶书这时就得喂它，弄得食料稍多了些，人家就不肯吃了，嚼上两口，就离开食槽，撒欢去了！

    等叶书刚收好食槽没一会，这货就又跑过来，继续咬叶书袖子，继续讨食吃！

    为了这事，叶书不知道跟它生了多少闷气，但瞧着它一脸无辜的小模样，却又心里软了下来，无奈地给它顺毛，带着消饱。

    偶尔被弄得烦了，叶书也会很难受，发泄地骂它：“伺候你这个小东西，比伺候我女朋友还麻烦！”

    可刚骂完，叶书就意识到：自己没有女朋友！

    心里，不由得更难受了……

    好在叶书有空间戒指，里面时间凝固，食槽收进去拿出来，马料还是新鲜如故，熟悉之后，也就轻松许多了。

    ……

    “难怪那些历史小说作者，都说你娇贵！”叶书捏了捏它的耳朵，“好好反省反省！你看看人家的蒙古矮马，长得不也挺壮实？还能产马奶给骑手当口粮吃呢！”

    回嵩山的路上，叶书再一次唠叨起“人家的孩子”。

    说到这里，叶书就向往了起来，摸了摸非白脑门上的头毛，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你的马奶……”

    非白愉悦地蹭了蹭叶书的手，突然尖尖长长的耳朵一抖，望向远方一处山谷。

    叶书心有所感，几乎同时看向那边。

    只见十余名官兵骑手，正下了马，与一名蓝色布衣的年轻女子争斗，那女子一手藤鞭功夫颇为了得，加上那为首一名秃头官兵，有意活捉，一时还能抵挡。

    正是白无暇！

    叶书看这一幕，觉得有些眼熟，待看清那名秃头官兵的脸时，忍不住就失声说了出来：

    “这不就是秃鹰嘛！”

    计春华扮演秃鹰，一举成名，成为武侠剧中，最经典的反派恶人之一，叶书对他印象极深。

    尤其是在计春华去世，了解其为人后，叶书对于他所饰演过的角色，更多了一层喜爱。

    嗯，喜爱得真要在眼前见了，又恨不得一枪捅死他！

    白无暇毕竟力弱，一个没留意，手里长鞭就被秃鹰控住，虽然及时扯了回来，但明显也是强弩之末。

    秃鹰得意大笑，眼瞧着一只小绵羊跑出羊群，从他身边就要溜走，顿时俯身单手抓住小绵羊，鹰爪用力，就要将这小羊抓死。

    就在此时，秃鹰心有所感，身形急闪。

    “嗖！！”

    一枚羽箭，瞬间扎在他的肩膀上，将他身体射得一阵颤动。

    场中，也传出叶书喝骂的声音。

    “秃鹰！

    把小奶羊给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