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的箭！”

    永定门一处城墙上，人群里的孙文被吓了一跳。

    双圣会面，满城震动，那些达官权贵，虽然没有资格近卫护驾，但仗着自己身份，多有来城墙上观望的。

    孙文前番，已经遣了陆皓东来京，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陆皓东为人方正，而且身份低了一筹，恐怕关键时刻，不能成事。

    京城一战，事关天下。

    叶书成，则清威俱灭，群龙争首，正是自己奋力的时候；

    叶书败，则白莲凋零，群龙无首，更是自己收拢残兵，扩充势力的良机！

    因此，事隔数天，孙文终究下定决心，急赶京城。

    好在，叶书一行人势大，路上多有征战，因此反倒是孙文，提前来到了京城。

    先前也听过叶书凶名，但孙文总是内心瞧不起那些武人，觉得天下大势，一介武夫，只堪为鹰犬兵器，哪里能震荡时局？

    但叶书方才那一箭，从顺手接箭，到搭箭扬弓，旁人还没看清那羽箭来势呢，城上一名神射手，已经被射死当场，从城墙上坠落，让人一见发寒。

    这还不止，只见城墙下的叶书，右手更是拿出一根三棱细身长箭，还没见他如何瞄准呢，那羽箭已经发出一声凄厉声啸，直袭城墙上的光绪！

    好在先前已经射杀一人，众侍卫早就心有准备，有那手持包皮硬木盾的侍卫，当前挡着。

    铁盾虽然防护好，但因为太重，根本不是常备武器。

    硬木外面包上铁皮，那已经是军中顶尖防具，正常的时候，还是包着皮革。

    这持盾侍卫明显没把这一箭看在眼里。

    毕竟，只要用盾对准长箭，那从下往上射的羽箭还能有什么威力吗？

    但……

    “噗！”

    “啊！”

    直到声音传到耳中，众人往那处看时，才发现那枚三棱锥箭头的羽箭，已经射穿盾牌，余力犹还射穿那侍卫的身体，巨大的力道，带着他向后又退了一步，这才惨叫出声，仰天吐血而亡。

    那羽箭四周的血肉，竟已经被箭上力道震得碎裂不堪！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叶书手中的五石虎劲弓，被他弓拉满月，便是普通重弩，威力也没这般大了。

    更何况，还是大唐秦王军中，专门用来破甲用的三棱箭！

    “一箭之威，竟至于此！”

    孙文全身寒意大盛，就算头上更值午时三刻，烈阳高悬，依旧难掩心中震动。

    难怪叶书闯下这般大的声名，只这一箭，就要让人疑为鬼神了！

    心当下对着人群中一个人摆了个手势。

    这天下，可不止是一页书一个人的沙场！

    ……

    眼见这一箭之威，光绪几乎想转头就走，高大的城墙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安全感，仿佛隔着一个篱笆，撩拨一头老虎！

    一页书就是那头老虎！

    但旁边郭览好说歹说，身前又有侍卫护着，光绪这才勉强淡定，光巴巴地与叶书说着话。

    城下的叶书，眼看众人胆气已寒，刚挥手让手下四百余骑分路离开，想通过白莲教在京城的人，从其他城门入内，自己再便宜行事时，就听城中一声巨响！

    随即，就是山呼海啸般的喊声。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随着喊声传来，城墙上一些兵卒，尤其是那些身上没带烟墙的兵卒，突然就抽出腰刀、长枪，朝着城门方向冲杀，想要打开永定城门。

    更有城里方向，枪声、砍杀声突然大盛，城外远方，听到动静也有大片胳膊上缠着白巾的革命党人出现。

    不过，人数有些少。

    城墙上，孙文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围来了一片手下。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

    乱了，彻底乱了！

    不过，除着城中同样传出“各王府护驾杀贼”的声音，眼瞧着城门终也没被打开，清兵已经稳住局势。

    叶书哈哈大笑，也不管其他人如何做，纵马往旁边急驰而去。

    这让城墙上的光绪，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

    与叶书带给他的强大压力相比，城中那些革命党，明显不值一提，当下指挥若定，一时竟有两分明君之风？

    但……

    叶书纵马不过三四百米外，见城墙上已经没了那些弓弩手、火枪兵，当下左手一挥，血滴子那精钢圆盘的头部，已经飞到城墙上。

    收力回转，钢索绕了一圈，只如一枚抓钩一般。

    非白与叶书心意相通，此时欢快地长嘶一声，身长足有三四米的身身，直接带着叶书的身体，向前一跃，竟是直接往护城河冲去。

    非白对此，竟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一跳出，就舒服地眯起眼睛。

    果然，当它再睁眼时，自己不是掉进了护城河，而是出现在宠物戒指熟悉的空间里。

    小熊猫本来正在无聊地啃着竹子，这时见它来了，马上兴奋地翻起身，四爪扑腾地向它跑来，和它追逐嬉戏。

    ……

    而在外面。

    叶书借着血滴子，以及非白纵跃之力，只如古代攻城冲阵的跳荡兵一般，在不远处清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攀上了城墙。

    三百米外，就是光绪！

    叶书仰天长笑，右手摸向后腰，再出现时，已经摸出一把横刀来。

    刀光一闪，两名勉强鼓足了勇气，过来刺击自己的长枪兵，被叶书直接一记横刀，先斩断了长枪，再顺势一刀，直接将身着皮甲的两人，横腰斩断！

    “好刀！果不愧是大唐名器！”

    叶书赞了一声，再无迟疑，几步冲刺下，已经与那蜂涌而上的大内侍卫，接上了手。

    “皇上莫惊！这些都是大内武功高手！一页书定然……”

    郭览的话还没有说完，光绪已经看见叶书刀光一扫，便把一名宫里经常自夸豪勇的侍卫砍成两截，那暴涌的鲜血沾在清亮刀身上，不过轻轻一甩，横刀竟是已经清亮如故，不染一丝血腥！

    另一名侍卫持刀来砍，被叶书又是一刀，连人带刀，砍成四段！

    叶书双手持刀，一刀一人，一人两截！

    不过六七步的功夫，已经足有十三名大内侍卫，被叶书砍倒在地。

    暴涌的鲜血，喷洒在其他侍卫身上脸上，吓得他们未战先怯。

    暴涌的鲜血，喷洒在叶书衣服上，更显得他一身血红，只如身着红衣一般。

    杀到兴处，叶书干脆一摘头上幕遮，露出那干干巴巴，麻麻咧咧的人皮面具来：

    “光绪小儿，过来让我盘一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