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点头：“我知道你是心甘情愿的，但你是为了报恩。我给了你点帮助，然后就要了你的身子，那我成什么了？”

    “可我的承诺……”

    “你已经做到了你的承诺，你以身相许了，只是我拒绝了而已。你当时的承诺又不是对我霸王硬上弓，只是对我以身相许而已，所以，你已经完成了承诺。”

    “萧若，你真的不……”水晴柔还不是十分确定。

    萧若却在忍受着煎熬，忍得有些痛苦：“别问了，我快坚持不住了，咱们还是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吧。”

    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明明想，却不能要。

    伸手拉了拉被子，把水晴柔露在外面的柔滑肩头盖了起来。

    尽量不让自己受到更多的刺激，心里的火焰已经燃烧得很猛了。

    水晴柔原本有些发凉的肩头顿时变得暖和起来，更暖和的却是她的心，已经变得滚烫起来。

    原本真的只是为了完成承诺，为了报恩，但现在，紧张到颤抖的心似乎融化了。

    如冰雪消融，化作了春水。

    在这一刻，看到萧若宁肯那么煎熬，都不碰自己，真是彻底被感动到了。

    彻底确定，萧若是真的对自己好，不惜他痛苦，都不忍心伤害自己。

    心头的热流如水，飞快流遍全身，对于萧若的感觉再次被刷新，对萧若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觉。

    不再是感激，而是喜欢，是爱。

    她确实性格柔弱，习惯逃避，不懂拒绝，宁愿压抑自己，也要成全别人。

    但就因为这样，反倒在心底最深处，有个坚固的防御，那里有她最真实的内心。

    现在，萧若在无意之间悄然突破了这层防御，真正走进了她的心底深处。

    水晴柔不再是迎合，不再是感激，而是对他有了发自内心的依恋和爱慕。

    情不自禁地，伸手也抱紧萧若，闭上眼睛，什么话都没再说，只有那股幸福的暖流在全身徜徉。

    从两年前离开家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像个飘零的落叶，随风而去，没有安定的地方，到处都是冰冷的寒风裹着她，下意识地处处小心，处处忍让，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但现在，却忽然有了家的感觉，感觉到了温暖，感觉到了安定。

    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萧若看到她这么沉默下来，忍不住问：“不会是我的拒绝伤到你了吧？如果我煎熬了自己，还伤到了你，就太得不偿失了。”

    水晴柔轻轻摇头，往他怀里钻了钻。

    萧若松了口气：“没伤到你就好！”

    这才感觉到，手里还拿着那个东西呢，笑了一声：“看来你五块钱买的这个东西是用不上了，还是扔了吧。”

    伸手就要扔进垃圾桶里。

    水晴柔却忙抓住了他的手。

    萧若奇怪：“怎么了？”

    水晴柔忙说：“这是花了五块钱买的，扔了它，不就等于扔了五块钱吗？”

    萧若苦笑：“你可真会过，但不扔了，还有什么用吗？当气球吹着玩，还是用来装水？”

    水晴柔想了半天，小心地问：“能不能卖给别人啊？便宜点也可以。”

    “卖给别人？”萧若很崩溃，“这个东西也能卖二手吗？关键是，这个东西，没人会用二手的吧？反正我没听说过。”

    水晴柔咬了咬嘴唇：“总之，暂时还是不要扔了，毕竟花钱买的，扔了很可惜，或许以后有能用到的地方。”

    萧若笑了笑：“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爱上了我，可能能用得着。”

    水晴柔脸红起来，小声说：“那就更不能扔了。”

    这话说的声音很小，几乎如蚊鸣一般，即便萧若在跟前，都没听清。

    忍不住问：“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水晴柔从他手里把那东西接了，小心地收藏起来。

    收藏好，轻轻问萧若：“那……那我穿衣服了？”

    说实话，萧若真不舍得啊，但只能叹了口气：“穿上吧，别着凉了。”

    水晴柔低声解释：“我是在想，夜渐渐深了，褚新缕或许会来，如果被他看到，那怎么行？”

    也是啊，如果水晴柔不说，萧若差点忘记这件事了。

    水晴柔在黑暗中坐了起来，摸索着找到衣服，穿了起来。

    房里一片黑暗，唯一的光亮就是窗帘上被外面的霓虹灯映照得忽明忽暗的斑驳光影。

    水晴柔完全不觉得萧若能看到，但萧若真的能看到，全程都看得清清楚楚。

    直到水晴柔穿好睡衣，才咳嗽一声：“水晴柔，忘记告诉你了，我的眼睛在黑暗里能看清东西。”

    听了这话，水晴柔惊呼一声，吃惊地转头，看向他的方向：“你……你能看到？全部……全部都能看到？”

    萧若干笑：“是啊！”

    “那你岂不是……”水晴柔觉得脸上热辣辣地发烫起来。

    心脏也跟着剧烈跳个不停。

    原本以为在黑暗里穿衣服很安全，现在才知道，这跟开着灯穿衣服完全没什么两样啊。

    再想想先前在床前松开浴巾，岂不是也都被看到了吗？

    越发面红耳赤起来，忍不住嗔怪：“那你……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哦，抱歉，我忘记我有这个能力了。”

    都用这个能力看完了，还能忘记这个能力？分明是占足了便宜才说的。

    但水晴柔并没生气，只是羞涩，羞涩中还带着丝丝的甜蜜。

    小声说：“你……你就是个大坏蛋。”

    这似乎在骂萧若，但那个语气，却让萧若听得身上软绵绵的，说不出地受用。

    咳嗽一声，笑了笑：“那我这个大坏蛋真够委屈的，面对个脱光的极品美女，都不敢碰。”

    水晴柔咬了咬嘴唇，又钻进了被窝里。

    几乎是下意识地凑近到萧若身边，抱住了萧若的胳膊。

    那就是她飘零和孤苦无依生活中的温暖，自然情不自禁就靠过去。

    萧若有些意外，笑着问：“刚说完我是大坏蛋，你还敢离我这么近啊？”

    “嗯，你……你这个大坏蛋有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反正……反正就是不一样。”

    萧若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水晴柔身体里的灼热气息应该快发作了。

    不由对水晴柔说：“你身体里那灼热气息出现的时候，就告诉我。”

    水晴柔低低地答应了。

    两人都沉默下来，房里也彻底安静了。

    外面的城市依然热闹和喧嚣，这房里却安静极了，有种悄然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