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那些牛做什么？大唐不是缺牛吗？”第二天，回到现代世界露面处理不少事情并且与正巧在帝都的丽姐缠绵了一个晚上的的燕飞从自己夜宿的营帐里走出来，刚伸了懒腰就看到不远处聚集着很多的唐军正在杀牛。随即就询问一旁在他帐外值守的张朔。

    “回参军大人话。”一夜没睡的张朔恭敬行礼“咱们大唐缺牛，像是小的做梦都想自己家里能有头牛。这年头谁家有牛就能开地出来，不用人去累死累活的在地里劳作。官府都说谁敢杀牛就是重罪，当然是缺牛的。”

    “可这里的牛太多了。”张朔看着远处那成群的牛羊，目光之中满是惋惜之色“这么多的牛羊根本养不活啊。这里的牛羊马匹加起来至少十多万头。咱们都不会放牧，而且马上就要南下返回大唐，这一路上根本就养不活这么多的牲口。”

    张朔说着说着眼泪都淌下来了“牛羊马匹每天都是要有吃的，而且比人吃的多的多。南下的路上根本就没有如此肥美的草原可以供养它们。为能尽可能的多带马匹回去，只能是杀牛宰羊了。”

    大唐肯定是缺少大型牲口的，像是牛这种能够代替至少好几个人力的牲口对于任何农民来说都是最宝贵的财富。大唐官府也是下达禁令禁止杀耕牛用以保护耕牛。这次袭击颉利的金帐缴获了数万马匹数万头牛以及数量更多的羊。可这些牲口却不能全都活着带回去。

    牲口每天吃的粮食可比人吃的多。颉利身为突厥可汗，身边只有差不多十万牧民和这些牲口，就是因为草原上没有那块草场能够养活更多的人和牲口。要不然的话他早就把整个东突厥的人口牲畜都集中在自己身边了。

    颉利金帐驻地就是附近方圆千里之内最为肥美的一块草场，可其能供养的上限也就是这么多了。而唐军南下返回大唐的话，一路上不可能再遇上这么好的草场不说还没人会放牧。四周都是突厥人窥视的情况下数不清的危险正在等着他们。

    杀牛取肉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既然带不走总不能还留给突厥人，只好杀了腌制成肉干了事。这也算是聊补于无。

    燕飞默然不语的看着远处正在杀牛的唐军将士，心中快速盘算着要如何对待这件事情。

    他要增加大唐的实力，让大唐尽快威临天下。而这些牛的作用自然不言而喻。虽然这些牛在草原上只是肉牛，可以华夏农耕民族的能力来说，只要能运回中原要不了多久就能变成能用的耕牛。可以极大的提升粮食产量并且解放大量的人力资源。

    燕飞可以为大唐运来海量的粮食，可却运不来活性种子。他能为大唐送来肉食，却运不来活着的牛羊牲畜。

    至于机械化农具，之前他在大明时空的辽东用过。的确是好用，可后续的维修保养就要命了。因为根本就没人懂这些。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运送过去的农业机械在故障之后因为不会维修也缺少工具备件不得不放弃。这在燕飞看来的确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而且大明时空的农业器械只是用在辽东一地，需求量还不算太大。可如果是在唐朝的话，需求量太大，各种后勤保障例如提供油料什么的就会成几何倍数增加。燕飞可不想让自己化身为勤劳的运输机，整天除了运送物资之外什么都不干。那可不是他想要过的生活。

    片刻之后燕飞迈步向着牛圈走去，他要阻止唐军杀牛更要将这些牛活着运到大唐去。只要这些牛能运抵大唐，那大唐的实力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大规模的攀升。再加上自己的支援，唐军铁骑可以很快就横行天下。

    燕飞来到屠宰点的时候就看到，牛圈里等待宰杀的牛硕大的眼睛里居然有泪珠滚落，这可是让他大为惊奇。

    各种美味的牛肉燕飞倒是经常吃，可亲眼看到牛的时候却很少。像是此时这种状况更是闻所未闻。他也没想到除了人之外的其他生物也有这样的感情。

    一名手持尖刀利刃的唐军士卒清洗干净自己手中的尖刀之后走向下一头牛，看着硕大的牛眼之中泪水横流也是心中戚戚。

    他是府兵自然也是庄稼人，对于庄稼人来说牛就是最稀罕的牲口。此时动手杀牛也是心中难过。只是这是军令，他一个小兵子也没办法，只能是服从军令。

    不过就在他手握尖刀准备杀牛的时候，一支大手却是伸了过来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正在处理军务的李靖接到消息说燕飞正在阻止军士杀牛的时候，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怒气。杀牛的命令是他下的，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带不走这么多的牲口。可燕飞的举动却是直接违抗了他的命令。

    名义上来说燕飞只是个小小的录事参军，居然胆敢违抗大将军的命令直接以军法处置都不为过。可李靖除了生气之外却拿他没有办法。愤怒之余只能是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起身离开军帐去看看燕飞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等到李靖来到牛圈的时候，这里已经围满了将军士卒。所有的人都在听着骑在一头健壮公牛北上的燕飞喊话。

    李靖放慢脚步听几句就明白，燕飞这是在说这些牛很重要，一旦带回大唐能够给整个国家的国力带来巨大的提升。如此轻易杀掉取肉，无外乎是杀鸡取卵云云。

    “这事我们都知道。”李靖听明白燕飞的意思之后大步上前“可这么多的牛羊马匹我们带不回去！”

    “牲口如此之多，每日里的人吃马嚼就是个无法承受的数字。如果强行带着上路的话，估计走到一半就都饿死了。”李靖大步来到燕飞身旁看着他“我也知道这些牛很重要，可我们携带的粮草顶多能支撑着带马匹回去，别的就顾不上了。若是不杀，只能是留给突厥人！”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华夏自从有战争记载以来一向都是做足了后勤工作之后才会打仗。而以这个时代的运输能力来说，李靖能够支撑着将数万匹马运回去就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了，那些牛羊实在是顾不上。

    李靖就差对燕飞说你什么都不懂就在这里扰乱军心。好听的大话谁不会说，区别在于有没有能力做到。

    “大将军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骑在牛背上的燕飞抬手拍了拍牛屁股，从牛背上下来之后随意开口“可如果我能够提供足够的草料呢？”

    “嗯？”李靖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胡说。”

    这可不是喂养几头牲口，而是数万匹马数万头牛以及数万只羊。就算羊可以不带回去直接杀光，可这么多的牛马每天要吃的草料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这草原上虽说到处都是草，可却并非是哪里都能喂牛羊。燕飞说要提供这么多牲口的食物供给，简直就是个笑话。

    “我可没说笑。”燕飞的神色严肃起来“我可以为这些牲口提供食物。不过东西不能白给，大将军能给我什么？”

    “这个......”这要是换个人说这种话，李靖都懒得搭理神经病。可燕飞的话，他真的是看不懂“你想要什么？”

    “大将军原本是想杀光这些牛羊，那就是说其价值只能是按照肉价计算。”燕飞开始讨价还价“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吃点亏，把草料钱折算成肉钱如何？”

    “做梦！”李靖毫不犹豫的就直接拒绝。活牛的价格和牛肉的价格能比吗？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要是按照燕飞的提议走的话，就等于是唐军免费帮着燕飞武装押运了一大批的牲口去长安贩卖。哪怕李靖再不懂做生意也知道这会让大唐亏死。

    “那这样吧。”燕飞面带微笑的提出了另外一个建议“这些牛羊马匹，只要能够活着被运回大唐，那其中就要有一半算是我的。如何？”

    这才是燕飞的真正目的，这么多的牛羊马匹运到大唐，其价值绝对是难以计数。燕飞要走一半，立刻就会成为整个大唐最为富有的人，甚至比此时囊中羞涩的大唐官府还要有钱。当然，前提是他能够守住这么多的财富。

    李靖默默的在心中计算得失。在他看来如果燕飞是说大话那什么都不用多说。可如果燕飞真的能够做到的话，哪怕只是一半也远比杀光牛羊之后取肉要强上太多。至于运到大唐之后这些牲口如何买回来，还是交给朝堂上的那些文官们去头疼好了。

    “我有一个条件。”沉思片刻之后，李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运到大唐之后所有的马匹只准卖给官府，而且价格不许超过市价。”

    “那我也有一个条件。”燕飞脸上的笑容犹如玩牌的时候偷鸡成功一样灿烂“最多只能等官府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里官府不买的话就可以任由我处置。要不然的话你们几年不买我岂不是得帮着你们养上几年？”

    两边谈拢条件之后，李靖以大将军的名义和燕飞签订了文书。并且用上了自己的官印。

    这就是非常正规的文书了，一旦反悔的话不但李靖名声尽丧，就连官府也会因此名声大损。因为李靖并非是以私人的名义签订文书，而是以官府的名义。

    “现在就把草料拿出来吧。”文书签订之后，李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燕飞的草料究竟是在哪里。

    “不着急，明天这个时候就到。大将军不会连一天的时间都等不了吧。”燕飞目光看向远处的那座颉利的金帐“把那座金帐给我。”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