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古当大王:正文卷 第九十五章 夹带私货的祭祀
杨浩跪下之后,祭台下方,族人们呼啦啦都跪了下来,虔诚无比的匍伏在地上。
分列两侧的士兵,单膝跪地,右手轻抚于胸前,用军中最尊贵的礼节表达自己对神明的敬意。
人群之中,已经升为一等族人的风,拥有了参与祭祀的资格。
此刻他虔诚的跪伏在地上,双手掌心朝上,头几乎要埋在了冰冷的泥土里,这是最没有防备的姿势,得了神明指引的他,知道神明不会伤害自己,只会给他带来更好的生活,就像那一次的捕猎一样。
咚咚咚的鼓声停止。
万籁俱寂,压抑的气氛,让风觉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感谢神明为人间带来阳光雨露,感谢神明为大地带来草木欣荣,感谢神明的指引,让吾族找到了立足之地,让吾族从此不在受人奴役。。。。。
”
风离得比较远,有些听不清杨浩再说些什么,似真似幻的声音,让风有些恍惚,他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想到了曾经的部落,那些死掉的,离开的族人。
不知为何,风的眼睛有些湿润,他现在很想大哭一场,紧咬着嘴唇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母亲曾经告诉过他,男人的眼泪代表了懦弱。
他不想成为懦弱的人,但是他胸口仿佛有块石头堵在那里,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杨浩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
随着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只听一声悠扬的声音传来。
“起!”
风抬起头,向着祭台望去,只见杨浩双手虔诚的捧着一匹布站在高处,阳光照在杨浩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无比的神圣。
只见杨浩捧着布匹,慢慢走到一根不知道作何用处的细长木棍下方。
在万众瞩目之下,杨浩动作轻柔的将布匹展开。
风不知道,杨浩施展了什么巫术,只见那匹布居然自己慢慢的向上缓慢上升。
祭台下方的众人,见此顿时欢呼起来,以为是神明降下了神迹。
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杨浩看着缓缓上升的旗帜,心中很是满意。
原本他还担心今天的风不够大,不足以将沉重的麻布吹起来,但看着在寒风中摆动的旗帜,他知道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风盯着那匹在风中摇摆的布匹,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上面画着图案,但是他的位置实在太靠后了,根本看不清上面画着什么。
直到杨浩的声音传来,他知道了这匹布叫做旗帜,而上面的图案是神明赐下的图腾。
风很兴奋,图腾是什么他是知道的,在他对这个世界不多的了解中,他知道只有那些大氏族才有资格拥有图腾,有了图腾的部落是受到神明和祖先眷顾的。
想到神明对自己的指引,他便明白了为什么大齐部落会出现了图腾,这一定是神明的指引,就像神明眷顾自己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是将神圣的恩典赐给了部落,他对此深信不疑。
伴随这一阵急促的鼓声,风看到往日里难得一见的吏和户,还有那几名尊贵的军官牵着几只牲畜来到了祭台之下。
“人乃万物之灵,天神所创,本为神明之子,然这时间,总有人把人当成牲畜般对待,肆意宰杀,我大齐部落要告诉这天下,他们错了!
神明不喜这种行为,吾常梦到,在苍天之上,神国之中,那些被宰杀之人的灵魂在神明身前哭诉自己的痛苦,因此神明降下旨意,要吾族解救苍生于水火,让那些不敬真神而跪拜邪神之人付出代价!
人就是人,不是牲畜,吾族乃真神所庇护之种族,杀人祭祀神明会降下灾祸,凡今后祭祀墓葬皆不可以人为殉!背弃神明者,人人得以诛之!”
大齐部落绝大多数人,都是奴隶与落魄的小部族,杨浩的话,让他们颇为认同,即便没当过奴隶的那些人,也知道成为奴隶多么可怕。
只要一场饥荒或者战败,就会变成低贱的奴隶,生死操之他人之手。
曾经这在他们看来是无比正常的事情,而如今杨浩却告诉他们这是不对的,是被真神所唾弃的。
这彻底的颠覆了他们的固有的认知观念,但是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随之而来是震天动地的欢呼之声。
“我们要让那些信奉邪神之人付出代价!”
杨浩振臂高呼道。
“杀死他们!”
“杀死他们!”
所有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亢奋不已,仿佛那些高高在上的奴隶主,就在它们眼前一般,狰狞的表情配合着脸上诡异的油彩,如同一只只厉鬼在咆哮。
杨浩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他觉得自己是在玩火,一个弄不好就会变成后世的那些乱糟糟的宗教纷争一样。
但他想要统一部落的意识形态,只有这样才能够最大程度的凝聚人心,至于今后真神邪神会演变成什么样,只能听天由命了。
祭祀在几头牲畜被宰杀之后,彻底进入到了高潮。
人们仿佛嗑药一般,陷入到了癫狂的状态。
有幸作为外族一员进行观礼的任仲,此刻心情无比的复杂,杨浩的那番话,给了他很大触动,以他的身份,他很反感杨浩的那番理论,但是在大齐部落生活了这么久,让他看到了一种与所有部落都截然不同的制度,这里的人很弱小,很贫穷,但所有人都生活的很快乐。
即便那些被他们称之为最低贱战俘之人,也拥有着做人的尊严。
听着大齐族人的一声声怒吼,与对神明的歌颂,任仲有些迷茫。
“难道我们所信仰所供奉的真是邪神吗?世人真的做错了吗?”
他找不到答案,虽然他的身边还有自己的族人陪伴,但是他却感到了一丝恐惧,那种与这个部落格格不入的恐惧。
他想加入到那种发自内心的狂欢之中,但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如同被沉重的山峦束缚,让他不能挪动分毫。
看着寒风中飘荡的旗帜,还有那神秘的符号,任仲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