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灿慢慢闭上了眼睛，任凭三个女人在那里开车。

    她们空有方向盘，可没有油门啊。

    苏茜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很快就被宋小雨和尤沫勾起了性子，索性放开了一些。

    反正她早先和李灿认识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那个时候是纯粹是用这种无聊的方式在陌生人面前发泄内心的情绪。

    直至服务员端着臭桂鱼上来，三人才停止开车。

    一股淡淡的怪味在包厢内蔓延。

    这种味道较之臭豆腐淡了一些，但也并不好闻。

    服务员向几人介绍着，这种臭桂鱼是改良版的，更符合大众的嗅觉及味觉。

    李灿拿起了筷子。

    这种程度的味道尚在他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他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三个女人也都凑了上来。

    苏茜夹起一块鱼，纠结了下，最终没有将其送到李灿盘子里。

    可是看着李灿眯着眼睛一块接着一块的吃，她又有些恼怒。

    这家伙怎么这么蠢，都不知道给女士夹菜？

    她闷闷地低下头来，狠狠地咬着嘴里的肉。

    一顿饭磨磨蹭蹭地吃了一个多小时。

    几人还举着酸奶雪碧似模似样地跟敬酒一样。

    时间指向九点钟。

    “接下来去哪儿玩？”宋小雨伸了个懒腰。

    李灿看了眼，她的胸前依旧平平如野。

    察觉到李灿的目光，宋小雨狠狠地瞪了回去。

    “唱歌吧？”苏茜说。

    她听人说过，两个人是否心有灵犀，对唱一首情歌就能看出来。

    等等……

    苏茜面色微变：“算……”

    “好啊。”这一次答应的极快的是尤沫。

    她平时下班回家也是追剧什么的，难得能跟喜欢的女孩子一起出来，唱歌也是极好的。

    宋小雨的面色颇为怪异，却也同样点头表示同意。

    大学时候班里女同学少，出去唱歌的时候她向来是麦霸之一，因而对于唱歌她并不排斥，反而有些期待。

    “那……好吧。”李灿也有点不太情愿。

    可是碍于大家热情这么高，他只得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大不了自己不唱歌，躺装死总可以吧？

    “这附近有什么KTV吗？”宋小雨问。

    “我知道一家，”尤沫道，“我有那里的会员，我带你们去吧。”

    几人又上了尤沫的车子。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处商场外。

    几人从商场侧门进入，电梯直通三楼的KTV。

    开好包厢，点了些果盘啤酒饮料小吃后，四人便走了进去。

    这处KTV环境倒还可以，封闭性也不错。

    进入之后，宋小雨便兴冲冲地去选歌。

    “茜姐，你唱什么啊？”她选了两首歌后，这才想起苏茜。

    苏茜并未回应，而是看向李灿：“你喜欢唱谁的歌？”

    “没啥喜欢的。”李灿摇头道，“我今天当观众就行。”

    “那可不行，”尤沫道，“这里就你一个男人，你可是主角。”

    “就是啊，三个大美女陪着你呢。”苏茜将“陪”字咬得很重，紧盯着李灿的反应。

    如果他敢露出得意的神色，哼哼。

    苏茜阴暗地想着。

    “反正我不唱。”李灿拆开一瓶啤酒，自顾地喝着。

    他打算喝两瓶啤酒就装醉酒。

    反正从前都是这样的。

    三个女人怂恿了一番，见到李灿油盐不进，便也失去了兴趣。

    苏茜实在拗不过宋小雨和尤沫，最终只得点了首最近喜欢听的。

    这首歌还是她从朋友圈里看到李灿分享的。

    《起风了》。

    唱起来难度不小，但是对她而言跟唱《老鼠爱大米》没什么区别。

    宋小雨的唱歌水平不好不坏，属于那种包装一下能推出去骗钱的。

    她唱完两首歌，李灿喝完两瓶啤酒。

    就在李灿打算装睡的时候，忽然听见苏茜的声音传来。

    他的面色悚然一变。

    这特么……

    这和我听的是一首歌？

    他瞪着显示屏，又看向憋着笑的宋小雨和一脸惊奇的尤沫，心道难得还有唱歌水平跟自己不相上下的。

    苏茜板着脸，一首歌硬生生地被她唱完了。

    放下话筒，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又拆开一瓶啤酒咕咚咚喝了一大口。

    “我唱的不太好。”她放下酒瓶。

    宋小雨嘿嘿笑着：“这首歌本来就很难嘛，能唱出来就不错了，咱俩认识这么久我是第二次听你唱歌呢。”

    “也还可以啦。”尤沫口是心非道。

    苏茜看向李灿。

    此刻的李灿已经重拾信心，不打算装睡了。

    面对苏茜的目光，他微笑着：“跟我差不多。”

    苏茜嘴角扬起笑意。

    她觉得李灿一定是安慰自己的。

    没想到他还有点绅士风度嘛。

    “那你也唱一首？”她说。

    “来一首吧，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也没听过你唱歌呢。”尤沫道。

    宋小雨默默走向点歌机，看向李灿。

    “好吧。”

    连那种跑调到太平洋里的声音都敢唱出来，我怕什么？

    尽管他唱歌不好，可是平时也喜欢哼哼啊。

    只是碍于丢人，所以从前别人约去唱歌才总拒绝，纵使答应了也是喝上两瓶酒装死。

    可现在嘛……

    反正有了对比，也不用怕了。

    “唱什么歌？”宋小雨问。

    李灿想了想，决定选一首简单点的，便说道：“《死了都要爱》。”

    三分钟后，尤沫放下话筒。

    她的音色自是和宋小雨不同，只是两人对节奏的把握都还不错，属于那种能糊弄人的。

    在三个女人的注视下，李灿拿起了话筒。

    前奏响起。

    他开始唱歌。

    三个女人的脸色由期待变成惊恐，越来越精彩。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尤沫终于没能忍住哈哈大笑。

    宋小雨更是夸张地捂住了耳朵。

    唯有苏茜一脸平静，心中却在骂娘：唱你妈呢，就你这水平也叫跟我差不多？

    一首歌罢，李灿放下话筒。

    “唱的不太好，让大家见笑了。”他说。

    “你是在唱歌吗？明明是哭丧啊！”宋小雨不客气道。

    “我才知道你唱歌这么难听。”尤沫笑着。

    “我发现你除了不会开车还不会唱歌。”苏茜抿着嘴，突然有点小开心。

    “他打游戏还很菜。”尤沫补充了一句。

    她弟弟也玩农药，有次来店里送饭见李灿玩，回头后给她说的。

    她的弟弟已经是一名铂金大神了。

    李灿很伤心。

    不过事已至此，他决定丢掉脸面，难得放纵一次。

    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他唰唰点了好几首自己喜欢的歌。

    不管别人怎么想他的鬼哭狼嚎，他决定自己爽一把。

    这种自暴自弃的气氛倒是感染了苏茜。

    原本她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下子彻底放开了。

    包厢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欢乐。

    就连嚷嚷着开车的尤沫，碍于这种热闹的气氛也喝了好几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