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想你的时候》不知所谓

    “孩子出生的时候，被发现先天心脏不行，抢救无效。”“这这这……后来呢？”

    “你很伤心，把所有责任怪在小雨身上，整天整天吵闹，整天整天不回家，过不下去了，你们就离了。”说这段话，老爷子依然很平静。好像是别人崽的离婚故事样的。

    “小雨呢？”我也叫起那女人小雨了。

    “离婚后，出国了，跟我们再没任何联系。”

    “为什么说我没责任感呢？”我问了句蠢得没边的话。

    “小雨曾经向我提起你，结婚后，搞不清你整天在外面忙什么，也不回来照顾她。我和你妈妈找你谈过话，没什么效果。”

    “我当时在做什么？”

    “你开了家餐馆。”

    “啊？我还干过这行？难怪我一出去吃饭就对饭店挑三拣四的，是职业惯性。”

    “也怪我，找熟人帮你办照什么的，凑钱帮你买了那个店辅。你想赚钱，

    不愿意到单位上班，我依了你。当时确实也赚了钱，为家里改善了生活。现在我们住的房子就是你买的。”

    我突然找到更关心的话题：“我离婚时财产怎么分的？”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你们是协议，好像是你给了小雨现金，房子车子留给了自己。”

    “我那家店呢？”

    “生意不好，关了门，不知道你怎么处理的。”

    “噢噢。可是这些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曾经开了辆奥迪的车。”

    “快去上班，别迟到了，这些慢慢都会知道的。也不急。不用想太多。工

    作要紧。”老爷子看了下表催促道。

    来到地下车库，我盲目地走着，记不得车停在了哪边。偌大的空间里，我的摇控钥匙不灵，只得 A 区、B 区、C 区、D 区一个区一个区地寻。脑子里乱乱的，乱乱的。定是什么人给我打了一针，让我忘记了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我的骨肉他们是怎么处理的？他的魂灵何在？要是活下来，现在也该打得酱油了。

    找到车了，我邻旁的车主带着老婆和样子是五岁的小女儿也准备出门。“叫刘叔叔。”男人说。

    “刘叔叔，早上好。”

    我堆出一脸难看的笑肉来应承，心更难受，这一家也是我认识的吧，我也是想不起来与之是深交还是浅交。看来上帝还是照顾我的，我的生存之本，公司、同事、上司、专业技能等都还记得。否则我的头脑不仅是简单而是空空到人都没有出生。要那样，我只能是啃老族一哥了。

    一上午，如同往常，我面对着微妙的职场关系，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每一件事，说着每一句话，没心力去想那些纠缠，更忘记了要告诉阿球我所知道的葛曼丽的信息。

    中午，一个电话再次打乱了我的思维。这个电话来自于座机。“友友不喽？”

    “是喽。你是？”

    “我莎拉嘞。做得出啊你，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你手机何改是空号啊，怕是又上调嗒，看人不来（看不起人之意）是吧。”

    我赶快拿出手机，翻电话簿，查“莎拉”，妄然。再点 MSN 联系人，也妄然。

    顺便看下，乔诗雨也没在内。

    怎么又多出个莎拉来，好混乱好混乱。我是空号？我原来的号是多少？有多少人在找我？难道是什么人不想让我记起什么，连我的号也给我换了。我原来是多少号啊？好毒好毒。混乱的社会混乱的人，混乱的故事害死人。

    “嗯，我现在手上有点事，晚点联系。”“你是刘友友没错沙。”

    “是的，没错。晚点联系你。”我匆匆地挂了，挂的途中还听到她在说什么听不清的。

    我知道电话里什么也说不清，我一定要看到这个人。或许一件事弄清楚，一切都会清楚。我不想活在貌似有历史又没有历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