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专送:正文卷 第五十五章 陈铭的底牌
一个从苦窑和混混底层中爬出来的人,除了一身血肉以外,几乎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恶鬼无异。
要让这样的人束手就擒,简直就是做梦。
闲谈结束,露出了锋芒的陈铭,仿佛连眉角之间,都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阴狠。
“能让肖山另眼相看,能将那风韵歌吧搅得一塌糊涂,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会是个人物,没想到你居然能蠢到这种地步。”
“在杯子里下药的伎俩,我也只不过是一种奢望而已,没想到你居然蠢到了没有一点防备,或许是你们那种所谓蔑视凡人的骄傲吧,无所谓了,真的以为这世间,就没有能够制约你们这些人的力量了吗,天真。”
“说实话,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与你们这样的人为敌。我这里有些资料,还有一些无税票劵,大概值三千万左右,你现在拿这些东西走,我还可以当做没有事情发生……”
陈铭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文件。
在这种看似占尽了上风的情况下,却依旧面色严肃,不肯离开自己脚下那一块地方分毫。
而看着陈铭的表演,季如则表现的依旧镇定无比的样子。
一道赤如红霞般的气血吞吐,渐渐的,在季如的掌心当中,凝聚出一小撮的冰晶而来。
在这些细小的冰晶当中,是一条条如同微小如尘的蛊虫。
“所以你的依仗,就是这些东西吗?”
面对着陈铭,季如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而来。
所以说,做混混,终究还是没前途啊,见识低、格局小、隐忍不够,最最关键的是,井底观天,根本看不到真正的力量。
一些毒药、蛊虫而已,都是修行界中那些邪魔外道玩儿烂了的把戏。
就算是寻常的习武之人,如世俗之中那些内家拳的练习者,在达到一定的境界以后,都能够控制自身每一寸血肉,排挤毒素,做到百毒不侵。
季如踏入兵家武道的时间不长,修为也才不过一次筑基。
但在力量本质的掌控上,季如这样的修行菜鸟,都不知道能够碾压那些所谓内家拳大师不知道多少倍。
人体血肉骨骼、一身命元,也不过是气血而成。
蛊虫毒素入体,季如几乎在第一时间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以金蛟剪一阴一阳两种气血运行方式,很轻易就已经把所有侵入体内的毒素蛊虫控制了起来。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绿松道人送给季如的修行手札中,虽然碍于道家中正平和的性质,没有记载什么害人之术,但却也介绍了许多修行中的害人之法。
“不说话?还是还有什么底牌?”
“我猜一猜,是你在墙壁隔间里安排的那四个枪手?”
“还是你在房间里偷偷散步的那些麻醉雾气?”
奢华的房间中,伴随着季如每说一句话,那陈铭的脸上就苍白一分。
深蓝水会的消息传递,其实远比季如想象中要快的多,在老王等人去警局报警的时候,陈铭实际上就有能力阻止的。
如陈铭自己说的一样,贪婪致命。
深蓝水会发展到了现而今的地步,陈铭自己知道,每走一步的是多么的艰难,而季如名下的那一套顶层复式别墅,可以让陈铭迅速搭上以为大人物的线,足以保证陈铭,乃至整个深蓝水会未来数年里的安全。
风韵歌吧一夜死了十几个人,陈铭再推一把,就算肖山出手,陈铭也完全可以把季如推进深渊之中。
然而陈铭没有料到的是,季如非但没有被市南分局关押,甚至还有能力,把南鑫、刘勇两个反骨仔带出警局而来。
多年的生存经验,让陈铭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前所未有的危险。
甚至于,陈铭想到了自己蹲苦窑的时候,在里面听到的一种荒谬说法,在游离于社会内部和外部的间隙中,其实存在着一个普通人所不知道的世界,神、鬼、修行,一个光怪离奇的世界。
再联想到风韵歌吧的闹鬼传闻,陈铭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在自己的大本营中,做起了准备。
四把黑星,四个秘密培养的枪手,不好弄,更不敢用,但这个关头,陈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四把枪还不足以给陈铭足够的安全感,陈铭又找来了大量的麻醉剂,以喷氧的形式,散布在房间中。
末了,陈铭抱着几乎看不到的侥幸,甚至在酒杯中下了蛊毒。
可就是自己布置的这一层层底牌,被眼前的季如一层一层揭开的时候,陈铭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占了上风,却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种浑身冰凉的感觉。
“你在诈我?”
极大的不安,让陈铭的情绪有微微的失控,几乎是有些喉咙嘶哑的喊出声来。
但凡能够有所成就的人杰,大多数,都有一种韧性。
陈铭这种人,完全算不上什么人杰,但却同样具备了这样的心性,可惜不够坚定,太容易被人看穿虚实。
“慌得一比就慌得一比,装什么大蒜,就好像我要把你怎么样似得。”
季如很淡定的说着,随手一招,整个房间当中,那些飘荡着的白色氧气雾气,就像是一条白色的飘带一样,伴随着季如的手指,在房间当中灵活的舞动着。
最终,白色飘带如同灵巧的长蛇一样,从两面墙壁上的四个隐蔽小孔,飘了进去。
看见这如同电影特效一样的一幕,陈铭终于承受不住的脸色苍白,跌坐在地面上。
一旦踏入了修行,很多时候,就不能再用世俗眼光去看问题了。
而陈铭,恰恰是个普通人。
“跟你唠了这么长时间,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现在,能聊一聊我想知道的事情了吗?”
季如的脸上依旧是那一副欠揍的嘲讽笑容,落在陈铭的眼中,却成了压塌所有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容啊,如巍巍泰岳,低头俯视着山脚的一株杂草。
心气断了,就再难续接而上。
瘫坐在地面上,陈铭再次抬头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带着一种认命,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