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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小闲臣:正文卷 第013章 观棋

    曾浪来到大榕树下,王进喜的牛车居然还没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耽搁了,还是说张财主家距离此比较远?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王进喜,曾浪略有些不耐烦,看到街上卖各种小食的,糖葫芦、糖人、酸枣糕、李子干、杨梅干、糖果子、烫皮等等,想去买点儿来吃,但又怕王进喜突然回来,看不到他人会着急,便只好忍住了。

    还好那卖糖葫芦的大叔往这边走,曾浪便大喇喇挥手,把大叔喊了过来,花两文钱买了一串糖葫芦。

    这时大榕树下来了两个老头下象棋,两个老头自带了小桌、板凳,可能就是觉得大榕树这边清幽安静,所以拣了这么个地方。

    曾浪咬着糖葫芦走过去,反正闲着也没事,边看人下棋边等王进喜,正好借此打发时间,要不然干等太难受了。

    “嘿,观棋不语啊小伙子!”两个老头刚摆好棋子,其中一个年约六十来岁,发须半白,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的老头就朝曾浪警告道。

    这老头声音洪亮,表情严肃,一看就不好惹,曾浪便回道:“我不说话。”

    “不说话就好!”

    这老头不知道什么毛病,待棋子一摆好,便脱了长袄,只穿里面白色单衣,还把袖子撸了起来,准备大干一番。

    另外一个老头,年纪与他相仿,但精气神显然没他那么好,穿着青色袄子,戴着后垂双带的便帽,说话也是文绉绉的,双目炯炯有神。

    两人下了三局,严肃老者输了两局,便帽老者笑吟吟地道:“秦兄,这可是今日的第四局,你我早有约,五局三胜,到时候不许耍赖哦?”

    曾浪听了二人对话,才知道这严肃老者姓秦,只听姓秦的老者不耐烦地挥手囔道:“老胡!我啥时候耍过赖!?不是还有两局嘛,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好!你老秦就是有这份不服输的劲儿!那我可就不让喽?”被称作“老胡”的便帽老者笑呵呵道。

    “哼!谁要你让!?老夫纵横沙场四十载,杀敌……”秦姓老者说到这里,就被胡姓老者的咳嗽声打断,秦姓老者抬头看了曾浪一眼,便话锋一转:“老夫龙门阵上纵横四十载,杀退多少你这样自封高手的老家伙,岂会跟你老胡服输!来嘛,第四局!”

    曾浪实际上耳中听得一清二楚,但装作专心致志啃糖葫芦,好似根本没听到两人的对话。

    纵横沙场?杀敌?

    看来这秦姓老头以前可能是个当兵的,那也就是说是军户?还是说,在兵部当过官,带兵打过战?

    搞不清楚,曾浪也懒得去猜测,反正也跟自己没啥关系,他不过是想看人下棋打发时间而已。

    第四局开始了,秦姓老者开局太刚,白白损失了一个重要的棋子“車”后,开始有点着急了,面色慌张。

    其实曾浪早看出来了这秦姓老者不是胡姓老者的对手,秦姓老者的下法太刚,思路对的时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旦思路错了,则是白白牺牲棋子;而胡姓老者却总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看似毫无用处的布局,到了后面往往发挥出大作用,往往能够反败为胜。

    下到后面,秦姓老者的败局已定,他自己可能也预料到了,便开始嘟嘟囔囔,犹豫不决:“这步我不走,你等我想想……不不,我不这样走……”

    棋子落下了,见胡姓老者抬袖,立马又后悔,开始悔棋。

    胡姓老者也不生气,让他随便悔棋,反正怎么悔他还是要输的。

    曾浪一眼就看懂其中门道,如果让他来替秦姓老者下,这棋局明显还有活路,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这倒不是秦姓老者有多么菜,而是曾浪本来就是象棋高手,而且站在旁观视角,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过,他既然答应了观棋不语,自然也就不说话,有时候手一指,想说什么,但一想起秦姓老者的警告,便又强忍着不说。

    “你想说什么?”秦姓老者抬头瞪曾浪,这时候,倒很希望曾浪能给他指点一下。

    “唔……唔……”曾浪就是不说,打死也不说,故意装成哑巴,只是用手指,却故意什么都不说。

    看到这一幕,胡姓老者憋不住笑,揶揄着秦姓老者:“这位小兄弟完全依照秦兄之言行事,观棋不语,真君子啊!”

    秦姓老者没好气地瞪了胡姓老者一眼:“老胡,你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

    “呵呵,”胡姓老者捋须而笑,“输了的人要脱掉衣服在大街上来回奔两圈,这规矩可是你这个老家伙定的!你倒是说说,究竟谁为老不尊了?”

    听到这里,曾浪才知道两个人的赌约居然是“谁输了谁裸奔”,就是不知道得裸到什么程度?

    带着疑问,曾浪继续观看二人下棋,他也想看到结局,看这两老头是不是真的有人要裸奔?

    恰在这时,“波”一声响,榕树上一小截发霉的手臂粗的树枝忽然掉落下来,砸在了棋盘上,把棋子都打翻了!散落了满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两个老头一怔,在旁边观棋的曾浪,也差点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那秦姓老者就哈哈大笑:“老胡,这局不算!这局不算!真乃天助我也!”

    听了他的话,胡姓老者把棋子捡起来,按照记忆将棋子摆回原位,摆了好一阵,才发现很多棋子的位置还是记不住,但一想到他提的那个要求,便笑吟吟道:“这局怎么能不算呢!你明明败局已定!你这是想耍赖哦!”

    秦姓老者故意板起脸:“老胡!这棋局犹如战场,不到最后一刻,谁能预料生死?你说我败局已定,又焉知我没有后招、反败为胜?”

    顿了一顿,嘿嘿一笑道:“其实啊……我是故意跟你示弱的!总之……这局不算啊!”

    胡姓老者说道:“还故意示弱?你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

    胡姓老者左右看了看,见只有曾浪一个旁观者,便向曾浪招了招手,和蔼地问道:“小兄弟,我且问你,方才这局,我也不问你谁输谁赢,你就说谁赢的把握大?”

    曾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说话。这两个家伙,没事闲着在这下棋,这姓秦的还说什么纵横沙场四十年,这两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最好还是不要站队的好,招惹任何一方,恐怕对自己都没好处。

    胡姓老者看了秦姓老者一眼:“你不用怕这老家伙,他输给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恐怕几千次都不止,他输得起。”

    既然如此,曾浪也就实话实说了:“当然是你赢了。”

    胡姓老者很高兴,指指曾浪,跟秦姓老者说道:“听到了吗?这位兄弟,是个实诚人呐!不像你这老东西!”

    秦姓老者不高兴了,斜眼瞪着曾浪,问道:“那你小子倒是说说看,这老家伙怎么赢我?”

    “这……”曾浪没想到这秦姓老者这么较真,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秦姓老者哼了一声,说道:“该你说话的时候不说,不该你说话的时候乱说,你这小子这般不厚道,依我看呐,也无甚前途!”

    此言一出,彻底激怒了曾浪。

    说啥都可以,偏说他没前途,这就很让人不能忍了。

    曾浪二话不说,上去将棋子如初摆好,然后举起棋子说道:“看好,你第一步是这样走的,而胡老先生第一步是这样走的……”

    接下来,曾浪将刚才两人下的每一步棋重新演示了一遍。

    “树枝掉下来的时候,棋局下到这一步,你的棋子虽然比胡老先生多,但是都是些无用的棋子,胡老先生接下来只要再走两步,这样、这样,你就输了!”

    曾浪顺带还将可能发生的棋局战况推演了一遍——

    “而如果你这样走,这样、这样,那么,就还有转圜的机会,可以多撑一会儿,虽然最后也是个死!这棋一开始就被你下错了,一错再错,无法挽回……”

    “如果我是你,在第二步开始,就会这样下,这样、这样……看好,必胜!”

    曾浪还把必赢的局面推演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