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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小闲臣:正文卷 第024章 花落谁家

    随着第四场考试落下帷幕,等待着发长案的这两天,关于本次『县试』的【县案首】归属之争,不仅在考生之间展开了激烈议论,就连许多乡绅大户、普通百姓,都表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然而对于绝大多数考生来说,其实他们心里十分清楚——此次【县案首】肯定与他们无缘,因为最后一题太难了,他们连破题都做不到,更遑论破题之后写文章了。

    “会不会是县尊大人把题出错了?”

    “就是,怎么可能就只有一个‘二’字!”

    考生们考完后,客栈、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这种议论。

    针对此次考试的最后一题,他们均表示很不解,甚至不少考生直接怀疑题目本身有问题。

    “风流才子”马文才又一次带着两个书童招摇过市,不少考生纷纷拦下他,问他关于这道题目的高见,甚至还有人问这题是不是没有答案、题目出错了。

    马文才摇着折扇,满脸笑容,风度翩翩道:“题并无错,这个‘二’,乃是出自《论语·颜渊篇第十二》……”

    接下来针对如何破题、如何作答,得意洋洋地跟众人说了……

    众人恍然大悟!

    我擦!

    原来是这样啊!

    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一个个都是拍着大腿叫悔不迭,经过马文才这么一番解说,才发现原来这题并不难啊!

    原来他们都只是被出题人坑了而已。

    后悔归后悔,互相打听了一番,好像除了马文才,也并没有别的考生破题了。

    所以很多先前成绩在甲榜的考生也都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自己最终成绩还是很有希望挺进“县前十”。

    而至于【县案首】嘛,除了马文才,还能有谁?林平安?嘁,不可能是那个小屁孩!

    ……

    县衙礼房,审卷大堂。

    林德徽手里拿着三份糊名的考卷,走到一张檀木桌子前,躬身将三份考卷递到知县邵汶滨面前:“堂尊,今年『县试』甲榜、乙榜已经出炉,只是……这【县案首】该取何人,还请堂尊定夺。”

    邵汶滨作为吉水县的现任知县,担任这一次『县试』的主考官,这【县案首】该取何人,自然由他来决定。

    按照惯例,【县案首】一般都会取成绩第一名的考生,当然啦,也有不少打破惯例的时候。

    好比皇帝亲自殿试取状元一样,可能并不只是根据成绩排名来点状元……

    比如明成祖朱棣,他点状元就总是别具一格,可以是因为名字好听(比如刑宽,本来是第三名探花),也可以是长得好看(比如胡广,本来是第二名榜眼,但第一名王敬止长得太难看,便点胡广为状元)……总之,怎么任性怎么弄。

    而吉水县这一次取【县案首】,知县邵汶滨也是想尽了法子折腾考生。

    首先这一道题目为“二”的题,就把绝大多数考生拒之门外了。

    “林教官,这三份考卷是……?”邵汶滨不明白林德徽手托三份考卷之意,便问道。

    林德徽答道:“禀堂尊,堂尊出的题实在太刁钻……呃不不,实在是太高明啦!只有这三个考生,答出了堂尊那道高明之题。其它的考生,均答错了。”

    “嘿嘿……”邵汶滨一脸狡黠的笑意,接过三份考卷,直接拆开了糊名。

    一看三份考卷的姓名,赫然便是:林平安、马文才、曾浪。

    “咦……”邵汶滨惊咦一声,问道:“这个曾浪,是何许人也?居然也能答出此题?”

    林平安是他对过对联的小神童,小家伙的才智是他亲自测验过的;马文才据说在坊间被传成什么“风流才子”,才华也确实是有的;至于这个曾浪,他倒是听都没听过,从哪冒出来的?

    林德徽看了一下曾浪的座位号,说道:“这人倒是一直都在甲榜之列,没想到,倒是一匹黑马。”

    邵汶滨摸了摸胡子,拿起曾浪的考卷看了起来。

    看罢,就直接将考卷随手扔到桌上,冷哼道:“此人题倒是都破对了,只是这文章水平嘛,倒不敢恭维……哦不,该说是平庸至极、一塌糊涂!”

    邵汶滨站起身,指着曾浪考卷,继续说道:“此人无才,本官断然不可能取此人为【县案首】!”

    林德徽忍不住拿起曾浪的考卷,看看他到底写的啥,看完之后,也是摇了摇头:“此人文章水平的确一般,取为【县案首】的确不合适!”

    “嗯……”邵汶滨沉吟点头。

    “那依堂尊意思……【县案首】取这两位中的一位?”林德徽望着剩下两份考卷。

    邵汶滨拿起林平安的考卷瞧了瞧,笑了笑:“果然不错!”

    然后又拿起马文才的考卷瞧了瞧,皱了皱眉:“文采倒是不错,可惜字里行间,狂浪不羁,哼,本官不喜欢!”

    望着知县邵汶滨的脸色,林德徽拿起刚才他看过的林平安的考卷,一看名字,大惊失色:“堂尊不会是想点平安为【县案首】吧?”

    邵汶滨看着林德徽道:“不错,本官正有此意!”

    林德徽急道:“万万不可呀大人!使不得呀大人!”

    邵汶滨问道:“如何使不得?”

    林德徽道:“我来做陪考,外头就已经有风言风语了,倘若再取平安为【县案首】,这些考生定然不服,恐怕引起闹事啊大人!”

    邵汶滨思考片刻,眼芒之中惊疑不定,士子闹事的话,还真不好收场呀,一旦这些考生往上司衙门告,上面可不管你有没有徇私舞弊,定然要派人来追查的。

    太祖年间发生的“南北榜”案,还不够教训吗?最后闹得试官凌迟处死,南方贡士被全部罢黜……

    想到此,邵汶滨已经冷汗连连、如芒在背。看来,还真不能取林家小神童为【县案首】啊?

    随后两人的目光一起投到了马文才的考卷上,邵汶滨拿起马文才的考卷:“难道要取此人?”

    林德徽又是急道:“大人,此人考试期间住在青楼里,行事作风如此浮浪,如何能取呀?大人不是说过取品学兼优者吗?如此好色之徒,取为【县案首】,实为大大的不妥呀!”

    放下考卷,知县邵汶滨缓缓点头:“此人确实不可取。”

    “那么,究竟应当取何人为【县案首】呢?”

    邵汶滨踱步,林德徽只是恭谨站着,不敢去打扰他。

    好一会儿,邵汶滨才又将目光投到曾浪的考卷上来,却叹一声:“此人本官亦不可能取,此人文章根本拿不出手,难以服众呀!”

    林德徽不敢出声,邵汶滨又将三份考卷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最终,叹了口气道:“林教官,劳你召集所有试官过来,我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是。”

    本次『县试』的【县案首】,究竟会是谁呢?

    此时就连林德徽也有这样的疑问。

    毕竟,堂尊要询问众试官意见,那么这【县案首】之位,究竟花落谁家,就得看十多位试官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