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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小闲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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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小闲臣:正文卷 第077章 吊打薛芝谦 (第一更)

    看着打油诗,曾浪嘴角抽了抽,连啧两声道:“这个薛芝谦,还真是不学无术啊……为了押韵,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欧阳叔灵一脸怒气道:“可他也确实在侮辱我们,浪兄,我们当如何回击?”

    曾浪颇为欣赏地看了欧阳叔灵一眼,这小伙别看年纪轻轻,为人却很仗义,比起顾洪生还有姓周、姓李的那三个怂逼强多了!

    关键是他成绩也很好呀,十四岁就中了秀才,想必当时应该也引起不小的轰动。

    “浪兄,我这就赋诗一首,回击这个猖狂薛芝谦!”欧阳叔灵说着,立即在褡裢里翻找笔墨。

    手持一把油纸伞、肩挎一个褡裢,凡是看到这打扮,旁人也就明白了,这是参加考试的读书人。

    这些参加考试的读书人大多会在褡裢里装换洗衣物、笔墨、书本等物品,曾浪的褡裢里大抵也是这些东西,但他褡裢里是没有书本的,他已经不需要书本,所有看过的书本都已经记在脑子里了。

    欧阳叔灵找到笔墨纸张放在桌上,沉吟片刻,正要提笔开始写诗,曾浪微微一笑,执过他的毛笔,在纸上大书特书起来……

    当曾浪最后一字落笔,欧阳叔灵已经惊讶到嘴巴里能塞进去一个鹅蛋。

    “浪兄,这会不会太狠了点?”

    “不会,你没见鸿俞兄是怎么挨打的吗?咱们这还只是给他们的开胃小菜,后面可有的他们受。”曾浪心里打起坏主意来,自己都会害怕自己。

    曾浪将纸带上,出了舱门,此刻船身微微摇晃,他的身体也随着晃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平稳,可能是船行到江面不太平的水域,不过整体来说赣江自赣州府往北,一路水面都很平稳,丝毫不用担心风浪和江潮。

    敲开对面的舱门,曾浪凶巴巴地将纸甩在庐陵县一个生员的脸上:“给薛芝谦的,傻雕!”

    那生员一怔,恍然没听出来“傻雕”两个字究竟是何意,但听到说是给薛公子的,便拿着那张纸交给了薛芝谦。

    薛芝谦手拿着纸,看着纸上的字,脸上表情颇为奇怪,只见他脸色阴鸷了好一会儿,倏然脸皮抽动起来,连手都在发抖……

    庐陵县的几个生员围上前来看,只见纸上乱七八糟的字迹:“中寿,尔墓之木拱矣!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尔母婢是也!你个傻X,吾X汝老母!汝一竖子,犹如粪土之墙不可污也,如阿斗之智不可扶也!烂泥扶不上墙!狗屎玩意儿!”

    字体是歪歪斜斜的,字也是大大小小的,很扎眼,写的人心里一定很痛快,但是看的人恐怕就……

    “薛公子,吾真是……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他居然敢、居然敢……”

    “此人如此狂妄,吾等何不狠狠教训他一番!”

    “此子猖狂!如此污言秽语,居然也骂得出口!他还是读书人吗?”

    庐陵县的生员们脸色不岔地议论着,而被骂的薛芝谦此时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虽然他并不知道“傻X”、“X汝老母”的“X”到底写的啥,但是头一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乃是出自《左传》秦伯骂蹇叔的记载,大概意思是诅咒他坟头草都长老高了……

    至于后面的“汝母婢也”之类,骂的是他妈是个婊子,搁谁看了,都要恨不得拔剑砍人……

    “大胆狂徒!我要打死这竖子!”薛芝谦整张脸都已经黑透了,怒目圆睁,怒火滔天,只听手上呲啦呲啦之声,他已狠狠将那张纸撕了个粉碎!

    纸屑漫天飞舞,如同雪花般飘扬。

    “那人叫什么?”薛芝谦咬牙切齿地拽着身边生员的衣领,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来:“快说!叫什么!”

    “好像叫……叫曾浪,是吉水县今科县试的县案首……”那生员唯唯诺诺道。

    “走!跟本公子来!倘若不狠狠教训一番这个曾浪,本公子颜面何存?”

    薛芝谦带着五六个生员,准备来到吉水县生员的舱间。

    而此时曾浪却十分悠闲,一点儿也不紧张,正和欧阳叔灵下着象棋,喝着酒,吃着荷叶里的卤食。

    “浪兄,你真觉得他们会过来吗?”

    “肯定的,谁这么骂我,我也得削他!”

    顾洪生吸了吸鼻子,抓起一把茴香豆,津津有味地吃着,可怜兮兮的模样。

    可当他看到舱间门上放着的水盆时,却也忍不住暗暗偷笑,心里涌出一丝报复的快~感。

    周姓、李姓生员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吃着东西,互相聊着家里的长短。

    曾浪其实最讨厌这种同乡,顾洪生虽然怂是怂点,但分得清好歹,知道是为了帮他报仇,所以很积极地配合,包括找木盆、打水、撒尿,都很积极配合。

    而周姓、李姓这两个怂逼,全程一脸淡漠看戏,一点集体荣辱观念没有,自私的很,欧阳叔灵很看不过去,本来要说这两家伙几句,但被曾浪阻止了。

    曾浪虽然也讨厌这俩自私鬼,但也担心这俩怂逼临阵倒戈,所以不去指责两人。只要他们不坏事就好,帮忙就指望不上了。

    听着脚步声,已经知道薛芝谦他们来了……

    “嘿,这帮孙子!居然还敢不关门!”

    “你们哪个叫曾浪……”

    薛芝谦带着人一进门来,刚说出这句话,顿时预感到不妙,抬头一看,卧槽,不好!

    啪!啪!啪!

    伴随着三道“啪”声,门上三盆水如同瀑布般直泄而下,啪、啪、啪的三声,全部淋到薛芝谦和他身边生员的身上。

    如同在河里洗了个澡,薛芝谦一时间连眼睛都睁不开,脸上、衣服上到处是水,等他能睁开眼睛时,发现衣服已经湿透了,就好像贴在身上一样。

    “你……你……”薛芝谦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十分狼狈地指着曾浪等人,却气得说不出话。

    枉他在南京国子监也算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榜样,谁知道,今日居然遇上这种恶作剧!太可恶了!实在太可恶了!

    嗯,等等!

    什么味道?

    好像有一股尿骚味?

    “薛公子,怎么有股尿骚味啊?”同样淋湿全身的其它庐陵县生员,此时也蹙了蹙鼻子闻着身上的怪味说道。

    薛芝谦拉起衣领,用鼻子吸了吸,他的鼻子还是很灵的,一吸,果然闻到一股浓浓的尿骚味儿……

    “你、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来呀~来打我呀!”

    看着狼狈而去的薛芝谦等人,曾浪和欧阳叔灵拿起木棍在手掌敲了敲,相视一笑。

    “哈哈哈哈!”

    就连顾洪生也发出了畅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