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生存法则:我的大学时代 第六十一章 第一辆车 噩耗传来
“宝马3系当然不行啊,老公!不能买这款!”,金名听后立刻强烈反对。
“也是,好像太贵了。要不宝马1系?”,确实,我们开3系有些太奢侈了。
“我不是说太贵,我是想,人家欧阳鹤都买的宝马3系,咱们跟人家买一样的多不好!咱们买奔驰GLK吧!”
“啊?你真觉得行啊?是不是太贵了?你要不要先和你妈商量一下?”,本以为金名会一口否决这个提议,没想到只不过是换个牌子。
“她只要答应了,就肯定不会心疼钱的,她说了,挑好的买。我到时候只要告诉她省了多少税就行了,她一听省的钱,就会因为太开心,而忘了花多少钱了。”
人家都说,生孩子得要女儿,女儿是贴心小棉袄,我们家金名...心思全在我的身上了。
“金名,我回家也和我妈谈谈,我们家多少出一点。”
“哪里来的你家我家,都是咱家的。你一会儿给我妈打个电话,谢谢她,这件事就算做实了!我妈反悔的余地都没有了!”,金名一边说,一边忙忙叨叨的穿衣服。
“金名,你算计起你妈来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啊!”
“滚蛋!还不是因为我妈爱我,信任你!行了,没时间了,不能和你说了,我和导师还有个会,得赶紧走啦,你撂视频吧!”,说完,金名就抓起书包,消失在屏幕中。
后来的几天,和金名进行了一番精心的算计,决定,还是买奔驰GLK中配,觉得实在没必要太豪华。岳母很快就把钱打过来了。先将海外留学人员证明交给了海关,后来发现中间手续太繁杂,索性,直接花了三千元找的代理,几天之内,就把这个几十万花出去了!长了这么大,头一次花这么大数额的钱,关键他还是个消费品,交过钱后,都不敢相信自己要有车了。
因为免税的车直接从厂家调过来,所以要等上一个月,这一个月,到驾校报了一个有证驾驶,自从考下来驾照,还从来没有上过马路呢。
等着车回来的这一个月,只要是提到买新车,心里就会翻江倒海的激动,和金名聊天的时候,会笑个半天都合不拢嘴。
我和金名的春天是不是要来了?三十岁了,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当然了,人没有一直春风得意时候。
每年的春季,南方都会召开很多的学术会议。李教授又带着我们一大批人四处招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三四年前的那个兴奋劲儿了。
李教授又带一大堆的学生和老师参会,少的时候十几人,多的时候二、三十人。
还是老样子,李教授从来不会让我们作报告,仅仅是吃晚上的那顿晚宴,美其名曰要提高情商,多结识各界要人。要是放在几年前,一定满心感激李教授给的机会。但是现在,这么些年过去了,已经看明白他的套路了。
他无非就是用我们来彰显他自己队伍的庞大,而我们这些年轻的孩子,不过就是他拿来充数的。
“来来来,孩子们,都过来上这桌多敬几杯酒!这位是张教授,这位是王教授,这位是赵教授...来,大家一起敬这几位德高望重的教授。”,李教授这个时候则会站在一边加各位教授的微信,等到我们把几杯酒都喝下肚,再转战下一桌。
“哎呦!周教授,你也来了!幸会幸会!看看我的团队,人丁兴旺,科研面广。我们以后要多合作啊!”,李教授的脸,在这时候活像个总管太监。
这次回国,再去参加这样的会议,会觉得特别的丢人,一点儿尊严都没有。
我们的实验室确实很大,现在已经增加到七八十人,可是能真正做事的却没有几个。深刻总结了李教授整个团队的现状:假,大,空!
正当李教授带着我们在外面招摇撞骗的时候,市理工大学传来了噩耗。
“越夏你带着学生在这里继续开会,记住,要多留联系方式,方便以后合作。石心,你现在马上收拾东西和我回龙州。你们俩记住,不要声张。”
东水在龙州下面的一个小村子里开了一个加工厂,让自己的研究生在厂子里干私活,结果学生的手臂卷到了机床里,怕是一只手臂保不住了。东水是李教授的直系下属,不知道会不会受到牵连。
我们连夜赶回了龙州市,大校长在机场等着我们,直接把我们送到了东水的加工厂。
“老李,东水在下面私自开加工厂,你是否知情?”,大校长询问基本情况。
“东水平时最有城府,他也一直在岗,每天都是早八晚五,我真是不知道他还有时间在外面开厂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东水已经拘起来了。学生已经送到医院了,还在手术中,我们先去厂看一下大概情况,你心里有个数,然后我们再去医院探望学生。这个事儿,可大可小...”,大校长看了我一眼,“东水是应该负全责的。”
“这是我手下的学生,石心,马上就要留校了。”,李教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东水必须负全责。这个事不能闹起来,大校长觉得家属应该怎么安抚?”
“你们实验室的出一部分钱,我在学校层面再拨一些,先看看能不能安抚住吧。东水职位不高,你和他得撇清了关系,把对学校的危害降到最小。最近省台的新闻,总是有关于咱们学校考试作弊的负面新闻,这次一定要压住了,不能再出负面新闻了。”
大校长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如果实在压不住,就发个调查声明和免责的声明,把和东水的关系摘干净了。不用做过多的解释,新闻热一段时间就过去了,我们越解释越黑,就和他们明星炒绯闻一个效果了。必须低调消极应对。”
到了东水的厂子,还有警察在。厂子的设施十分简陋,没有足够的安全防护措施。厂子的机器是市理工淘汰下来的机器,东水低价买回来的。
“这是咱们学校实验中心的老机床!当初处理的时候,东水还说帮忙联系!后续就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了!”,李教授惊声说。看来李教授是真的不知情。
“老机器本身就很难操作,东水带去的学生是研一的学生,没有经验,也没有足够的培训,再加上安全防护弱,在加工过程中把整个手臂绞进了机器。”,大校长简单的描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那台老机床上和机床周围的地上,满是已经凝固的血,机器的齿轮上还留着衣服的碎片儿,还有...那个年轻孩子手臂上的肉。
从工厂出来,又直奔医院。手术室外的走廊里,站着很多人,有学生,有老师,还有一些应该是学生的亲属。在人群的最深处,有女人的哭嚎声。我没有上前,站在最远处,我怕,我怕听到坏消息。一直祈祷,为孩子祈祷,祈祷给孩子最好的结局。
李教授和大校长向深处走去,他们还没走几步,走廊深处传来一阵更猛烈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啊————小飞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