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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长三尺半:正文卷 第四十八章 暗流涌动

    京城地牢。

    有流水声响起,这是地牢里唯一的声音。而后黄色的长袍拖地而行,也不顾灰尘遍地,坐在了牢笼之前。

    他对面是一道枯瘦的人影,静坐了不知道多少年,仿佛生气已绝。

    两鬓斑白的皇帝从背后取出了坛老酒,剔掉酒封之后,醇厚的酒香开始在地牢里蔓延。

    “十六年前你带了一壶酒来,然后你坐上了圣武的皇帝,这一次你还想要什么呢?”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

    那个枯瘦的老人忽然睁开了眼,眼中却像是倒挂着银河般璀璨,装着天下至理。

    尽管知道对方的身份,可皇帝还是有些胆颤,他本不该再来到这里的。可欲望就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你得到的越多便越想往下走。

    十六年前他踏入过这里一次,那次他也只带了一坛普通的烧酒,所求确实天下的权柄。

    他如愿以偿。

    “武当山那位小道士今年下山了,据说修的了无上大道,武当百年无忧。”皇帝轻声说道。

    老人轻笑了起来,对皇帝的话表示了深深的嘲讽:“可只要我还活着,这天下便无人敢动武当山吧?”

    皇帝沉默了。良久,他把地面上的老烧酒推进了牢笼之中。

    老人也却依旧不肯动,只是望着皇帝出神。

    “活了那么多年,还是只肯喝烧酒吗?”皇帝叹了口气说。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而来。”老人的话简短明了。

    “苏门的血脉在京城。”

    罕见的,老人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他举起面前的烧酒小抿了一口。

    皇帝心里欣喜了起来,这世上估计还没有老人做不到的事,既然对方答应了也就意味着成功。

    多年前他也如今日这般走近这牢笼,他原以为老人会提出天大的要求,可对方只是要了一壶烧酒。那时候他才知道在老人的眼里皇位也就和一壶烧酒等价而已。

    可他刚刚看到老人变了表情,那个年轻人就连老人也要忌惮么?

    “谁会是他的敌人?”皇帝轻声问。

    老人没有搭理,而是把酒坛子里的酒喝干,随后把酒坛丢到了皇帝面前道:“你只带了一壶酒,我也只保你五年!”

    说完,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眸重新归于平静。

    皇帝只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幽幽道:“这樊笼真能困住你吗?”

    京城外紫竹林中,付含章一步一个脚印。虽然执掌朝廷内政大权,可其实付含章并不像个握权的野心家,倒像是个饱读诗书的中年人。

    要走这样的山路身子还是有些撑不住,他并不年轻了。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着。

    紫竹林的深处有一座别致的竹楼,往往很少有人能穿越紫竹林来到这里。竹林中藏着五十名入化境的死士,除他之外,凡是接近者皆斩!

    这是他自己豢养的死士,比那些朝廷里同为一党的人还要信得过。

    走了大半个时辰,付含章才远远看见了那座幽深的竹楼。

    他逐步走进竹楼之中,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般,他忽然放松了下来,从溪边打了捅水,他小心地走过布满积雪的阶梯,点燃了屋子里的火把。

    黑影端坐在帷幕后,点燃了微弱的烛火。

    “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为什么又忽然回来了呢?我的徒弟。”沧桑的声音响起,“你在京城的所作所为我略有耳闻,当初确实没有看走眼,你是个很有天赋的人。”

    “老师。”付含章微微颔首,把屋里的火堆烧的更旺了些,“老师有旧伤,睡觉还是生了火再睡,京城入冬了总是比不得秋分的。”

    老人推开了帷幕,露出身影来。深陷的眼窝让他的皱纹显得极密,若是不去看他空荡荡的右臂也只会觉得是个普通老人。可就是这样的老人,一手搅动了整个圣武王朝的风云,将所有人都带入了习武的热潮之中,也是他一手将付含章带入了庙堂之中。

    “可你现在所用的东西,都不是我曾教你的。”老人坐在了火堆前。

    分明是个快死的老头了,可付含章还是觉得身旁坐了一头猛虎,当初能够威震朝野也是因为这股气势吧?

    可惜猛虎也会老去。

    “维持圣武的荣光不是老师一直所期待的吗?”付含章笑道,“我现在正在一步步让它走上王朝数百年来的巅峰!灭掉北蛮,杀入南海国,胆敢逾越圣武皇威的人都将死在圣武的铁蹄之下!”

    “届时天下,便是辉煌盛世!”

    “糊涂!”老人忽然站起来怒喝道,“你知道我的右臂是怎么没的!伴君如伴虎!三十年前朝野上藏着野心的家伙现在都躺在了土里!只有我还在苟延残喘!”

    “你真以为李治庭是个软蛋皇帝、扶不起的阿斗吗?”

    老人如同野兽在咆哮,很多年以前乔幽吉的名字传遍天下的时候他也如同这般无人敢反驳,声音中正如雷,可现在猛虎的心里有了怯意,锋利的爪和牙都被隐藏了起来。

    “若只讲天下权术,谁又能比得过老师呢?”付含章并没有任何的胆怯,“可老师不过三年,便靠着一个欺骗了天下的谎言躲入了这竹林之中。代价却是一只手!”

    乔幽吉望着昔日的爱徒,眼神迷离了起来,他原以为付含章能够懂他当初为何要做那样的选择。

    “你害怕了。”付含章直视着乔幽吉的眼睛,“你还是怕同三十年前的那些人一样躺进土里,可你只要稍稍往前一小步......”

    乔幽吉举起了烧的滚烫的热水,狠狠倒在了付含章的身上,脸上则划过心痛和可怜等多种情绪。

    付含章也不恼怒,用干燥的衣袖擦掉了脸上的水渍,平静地望着乔幽吉。

    乔幽吉皱起了眉头,当初也是这么一双眼,固执而又不肯服输。所以他才会把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看着付含章就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天真而又轻狂。

    良久,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跌坐在了地面。

    “你真以为李治廷坐上皇帝的位子是先帝所立么?”

    “他背后站着的......是创立了武当的王灵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