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新史:正文卷 第四章 村里除了棒槌还出神童
花了几柱香的时间重复昨天的捕鱼过程,回到晒场,看着终于被同龄人接纳的小苏四处行礼,颇有些水泊梁山拜码头的意味,侯大宝感到阵阵头疼。一脚踹消停了正在参见两岁娃娃的小苏,侯大宝决定开始抓村里的素质教育,免得一帮娃娃被人忽悠。
清了清嗓子宣布:“往后要想跟着我吃好东西,除了洗干净,还要认字,今天,六岁以下的想吃鱼要背一首诗,六岁以上的除了背诗还要会写自己的名字。”
事实证明根本不用食物诱惑,古代孩子的早熟程度超过了侯大宝的想象,一听说要学认字,就连照看幼童的女娃都围在侯大宝身边。
“看好自家的弟弟妹妹,小心被狼叼走了。”侯大宝一边赶人一边盯着在晒场乱爬的幼童。
拿木棍在地上把一首诗默写完毕,侯大宝觉得自己繁体字的功底还没丢,虽然字丑了点,但没错就行。喊小苏过来,指着地上的狗爬字说:“念,然后教给那帮小娃子,有一个没学会你就别想吃鱼。”
小苏很听话,照着念:“鹅圈鹅圈鹅圈”
“停,什么鹅圈”
“鹅字旁边不是有个点么,不念圈念啥?”
侯大宝默默擦去标点符号。
小苏接着念:“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这诗写的真好,定是诗经里自己还没学过的篇章,大宝哥不愧是大宝哥,连诗经里的诗都能默写下来,自己却连论语都没学完。”小苏边念边想。
忙着在晒场中央写个大“侯”字的侯大宝浑然不知自己又多了个崇拜者,只是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开始一笔一划的教孩子们写“侯”字。
“大豘,你大名叫啥?”侯大宝挨个找人询问
“侯树,娘说了,爹长得矮,俺要长得像树一样高。”在练习侯字的大豘头也不抬的回答
“三娃,你大名叫啥?”
“大宝哥我能不说吗?”
“不行,没大名往后去城里会被笑话的。”侯大宝态度很坚决
“侯水妮......”三娃脸烧得通红,跟煮过的螃蟹一样
“额......往后还是叫你三娃吧。”侯大宝表示理解
用木棍在夯实的晒场上写字虽然很费劲,但每个孩子都咬着牙在努力。三岁以上的孩子一共25个,加上9个还没学会走路的,这三十四个人就是村子的未来,将来不但要读书识字,还要学会老子当年的生物物理和化学,侯大宝提前帮这群孩子规划好了人生。
几岁的娃娃每当学会一项新技能就会满世界显摆,为的只是想听到母亲的一声夸赞,或是父亲的大手轻抚一下自己的脑袋,这种期盼会追随自己一生的时间,哪怕自己也有了孩子,心中依然盼望父母的表扬。
三娃的父亲扛着锄头回到家,往日早该张罗饭菜的妻子却不见踪影,儿子低头站在院子中间,脚下还画了几个乱七八糟的图样。正要开口询问,忽然听到妻子在屋里的哭声,不用说,一定是孩子闯祸了,就是不知道闯的多大祸能让他娘气得哭出声来。得先进屋问清楚,回头再收拾这臭小子。
“孩他娘,咋了,三娃闯了啥祸,你消消气,可不敢把身子气病了?一会我就把那臭小子往死里收拾,”五大三粗的汉子此刻温柔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一听丈夫要揍儿子,前一刻还眼泪摩挲的妇人立马化身母老虎:“你敢,你个除了种地啥也不会的棒槌,我儿现在可是会读书写字的文人,他今天要是少了一根汗毛老娘就拆了你的房子!”
站在院子里,先听完三娃背的诗,两口子又趴在地上研究起三娃写的字,任凭饭菜放凉了也管不顾,一会哭一会笑,直到天黑再也没消停。三娃则是傻乎乎的吃了饭睡觉,毕竟明日还要学别的,自己可不能连大豘都比不过。
苏定方点着油灯在看儿子回家写的诗:“夫人,这侯大宝小小年纪竟能写出这等诗作来,足见其人聪慧不下当年杨广之流。”
“相公你不觉奇怪么,满村人皆不识字,大宝小小年纪,连夫子都未见过,却能写出如此诗作,庆儿还以为是《诗经》里的篇章,难不成是妖孽附在其身?”
“为夫阵斩敌军不下百人,世间但凡有妖孽也早已报复得为夫生死两难,为何我夫妻连同庆儿却平安至今,这侯老爷子莫看垂垂老矣,心里精明着呢,当初知道我身份仍旧帮我上了户籍,这可不是一般农户敢做的,兴许就大宝是老爷子自己调教。再者说,大宝这孩子处事公允,对乡邻竭力照顾,这要是妖孽那世上妖孽越多越好。”苏定方安慰道。
侯老爷子不知道孩子们认字的的事,吃过饭就上床歇息了,只是隐隐听到附近几户人家的孩子在大声说话感到奇怪,为何爹娘也不管管,算了,自己的孙子平平安安就行,明日要是这几家汉子起的晚了,老汉就教训他们一顿。
鸡鸣三声,侯老爷子喜滋滋的拿着孙子昨夜做好的杂面窝头出门,也不知道这窝头里到底放了什么,大锅里一热好就散出一股浓浓的肉香味,咬一口能鲜掉老汉的半边牙,要是再加点盐菜这滋味就别提了。孙子说了这是侯家秘方,传男不传女,一会得到儿子坟头问问,这秘方哪来的?
往常只有老爷子一人耕作的土地上此刻人头攒动,远远看到侯老爷子朝地头走来,有人发声喊,一帮人全都停下手里的活计,齐刷刷的站在一旁。
老头没明白乡亲们这是要干嘛,明显有些发懵,愣在地埂上没敢上前。
大豘他爹年纪长,被众人推到前头说话:“二伯,昨日我那皮小子会写自个的名字了,还背下了好几句学问,咱祖祖辈辈没出过学问人,宝哥儿这是要带咱侯家光宗耀祖了。咱们除了有把子力气,别的也没啥能拿出手的,这不就寻思着帮你老把地给种了作为报答。”侯老爷子听完觉得更是糊涂了,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人群里的苏定方。
老苏大步流星的走到老头跟前解释道:“昨日宝哥儿教村里的孩子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还教了一首诗作,乡亲们这是感激宝哥儿的举动,侯老莫要嫌弃。”
老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孙儿从小除了和泥打架,别说识字,就连毛笔都没见过一根,怎么就能教娃娃们读书写字了,还能作诗?听苏定方口气这诗似乎做得还挺不错。
信息量有些巨大,让老头的脑袋有些当机,联想到前几天孙子跳河的举动,难道是祖宗显灵了,给大宝来了个醍醐灌顶?”
侯老爷子把这一猜测说给大伙,一帮庄稼汉里除了苏定方,别的都觉得老头的话有道理,定是侯氏老祖宗觉得家里全是庄户有些拿不出手,就给侯大宝隔空传送了百十年的学问,要不大宝从哪学的识字?干活的汉子们更有劲了,祖宗开始保佑侯氏一族,往后的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一定要把地种好,可不能让娃饿着肚皮去做学问。
“难道说这世上真有妖孽附着人身,否则怎会无师自通作文识字,可侯大宝所作所为也不是妖孽的做派啊,难道真的是侯氏祖宗显灵了?”苏定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思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