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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鬼爷:正文卷 第三章 灵车司机

    其实周轨知道人在关键时刻最不能抱有侥幸心理,越是后果严重的事情,越是应该往坏了想,只有做最坏的打算,才能提前想好最全的应对措施。

    不过此刻他还是决定安慰自己,侥幸地相信车子是在正确的时间内通过路口的。

    因为他是真的没别的招了,假如车子真的误了点,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人事听天命。

    而且这一路过来,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他整个的神经算是紧绷到了极点,人已经疲惫的不行。

    现在棺材还没进火葬场,后面还有的忙,他必须放松一下自己,然后才能打起精神,继续去处理后面的事情。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把烟盒摸出来,又想抽一根缓缓。

    但也是直到拿出烟盒的时候,才想起来,他上车时嘴上还叼着根烟的。但现在嘴上空空如也,那根抽了几口的烟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立刻心说坏了,赶紧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

    果然,大衣摆子上已经烫出个小窟窿,露出了里面的夹棉,无比的显眼。

    周轨不由得哀叹一声,有些心疼。

    要知道现在男人衣服贵的要命,就这么一件完全不是品牌的大衣,买下来也一千多块。

    在周轨叹气的时候,旁边的司机已经打开车门下车去了。而且是一言不发,完全不跟他打招呼。

    周轨怕他是受刺激过度,会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赶忙追下去。

    还好司机也没跑,就是在路口到车底之间反反复复的看。

    周轨知道,他在找那个被“撞死”的老头。

    周轨便跟他说:“都说路上没有人了,你还非说会撞死人,现在信了吧?”

    说完拍拍司机肩膀,把他从车子底下拉起来。

    司机脸色十分不好,有点恍惚地看着周轨问:“怎么会这样呢?我明明看的清清楚楚啊,看的真真的。”

    周轨笑了笑,拍拍他肩膀说:“怪我,一直强调要准点通过这个路口,所以给你造成了不小的压力,结果你就出幻觉了。”现在事情已经过了,优先决定照顾司机的情绪,得让他放松下来。

    但司机就看着周轨,还是不大信任地说:“只是幻觉吗?可是会有那么逼真的幻觉吗?我明明……”

    “当然逼真了,不然怎么叫幻觉?你第一次见,所以特别害怕,正常的。”

    听周轨说完,司机才慢慢地回了车上。看样子接下来的路途他还是愿意继续跑的,不过周轨还是有点不放心,就问:“你行不行?真要坚持不住的话,我自己来开也行。”

    结果他摇摇头说:“这是殡仪馆的车,我开出来了我就得负责,万一让殡仪馆知道我把车给别人开,会扣我工资的。”

    “哦,也对。”毕竟是奔驰,这种好车交到别人手里也不放心。

    之后过了没多久,老吴就开着周轨的车跟上来了。

    他下车后直朝周轨跑过来,十分紧张地问:“还顺利吗?是在对的时间通过的这个路口吗?”

    周轨抽着郁闷烟,犹豫了会儿,不知道是该跟老吴说明实情,说他也判断不了只能听天由命,还是该安慰老吴,跟他说是准时通过的。

    后来周轨避重就轻地点点头,说:“放心吧,一切有我。”

    后面老吴家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跟上来,大家整理了一下,浩浩荡荡地开往了火葬场。

    火葬场在非常偏僻的郊区,中间有一大段路是完全荒无人烟的。路两边除了山石草木黄土,就见不到什么建筑物了。

    而火葬场和公墓相距不远,等遗体顺利火化后,就能直接安葬。

    接下来的一路倒也顺利,车队很平稳地开进了火葬场。

    周轨对这个地方是很熟悉的,对他来说,这种地方有着和医院的产房差不多重要的性质。

    产房是人的起点,而火葬场,是人的终点。

    到了这里之后,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就开始把事情接手过去,都是些程序化的事情,周轨暂时可以偷个闲,找了个避风的地方透口气。

    当然老吴是没得休息的,他是吴老爷子的独子,整个丧事都是他牵头领办。

    在办事大厅的对面就是成排的殡仪馆,依次编着序号,把不同死者的家属们分隔开来。

    殡仪馆前面的花坛边站着一列统一白制服的中年人乐队,大都是妇女,有鼓手有号手,看上去还挺正规的。

    要是有谁家需要排面,可以直接跟他们商量,能给你奏一通热闹的哀乐。

    不奏哀乐也行,可以去办事大厅租两个小音箱。巴掌大,里面录好了放鞭炮的声音,弥补了场面过于清冷的缺憾。

    殡仪馆单间很小,不到十平的面积,也就够摆一张桌几张凳,好在往上还有个二层,在这大冬天里真冷的受不了的,可以上二层去暖暖。

    当然了,遗体是不可能放在这里的,太小了,这里只在桌上摆上死者的遗像,供前来的亲属吊唁。

    殡仪馆的设置还是挺人性化的,门口的长廊下有长椅,里面挤不下了,可以出来坐。

    大部分亲属出于尊重死者的态度,都是站着的,周轨不用顾这些,找了个位子坐了。

    老吴已经办完手续回来,开始在这边忙忙碌碌地接应前来吊唁的亲朋。

    他们这儿礼节比较重,前来吊唁的不管老少,老吴都要迎上去“下礼”。

    所谓的“下礼”其实就是下跪,虽说亲朋们很快把他拉起来,但是人来人往,才半个多小时,老吴就跪了不下二十次了。

    殡仪馆这边忙碌不休的时候,周轨就朝着远处的另一栋大平房看去。

    那栋房子总共三大间,每一间都十分宽敞,里面什么都不放,就放遗体。所以那里是举办告别仪式的地方,就是把死者放在中央,围满鲜花,然后所有亲朋家属鞠躬告别。

    等所有亲朋到齐,众人跟吴老爷子举行过告别仪式,就可以直接送去火化了。

    “事情到了这儿,应该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周轨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也算是默默地祈祷着。

    不过他脑子里始终闪过九点五十分零四秒这个时间,心里总还是有点不畅快。于是又忍不住把烟盒子掏出来,拿出一根准备抽。

    可是拿出这一根之后,盒子里就只剩下四根了。

    “怎么又是四?”周轨皱眉,把抽出来的香烟又放回去。这样盒子里就是五根烟,而不是四根了。

    四是个周轨不喜欢的数字,忒不吉利,干他这行的都不会喜欢的。之前经过路口的时候,罗盘上就是多出了个四秒,让他不痛快到现在。

    正郁闷着,他忽然瞥见一个人影朝自己跑来。

    仔细一看,是开灵车的小青年。

    其实司机青年跟周轨差不多大,不过周轨看着他就是忍不住觉得他“小”,因为没经历过太多不寻常事,自然就平凡,不会像周轨这样,总隐约透着一股沧桑气。

    周轨在脑子里寻思了一下,想起早晨司机刚到吴家,跟自己打照面的时候自我介绍姓黄,于是周轨就招呼他:“小黄,跑什么呢?”

    小黄看见周轨,又看了看忙碌的老吴,最后跑到周轨跟前说:“大哥,你赶紧帮我跟我领导说明一下情况,不然我这饭碗保不住了。”

    看他一脸焦急,又说饭碗,周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问他:“是不是灵车哪儿损坏了?”

    小黄摇摇头,急匆匆地说:“损坏倒没有,就是车身上好多血迹,领导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是鸡血,他还不信。”

    “哦,这事儿啊。”周轨笑笑,就站起来跟他往他领导办公室走。“这事跟你没关系,我去跟你们领导说清楚,了不起我赔个洗车钱。”

    小黄的领导还算好说话,听周轨证实真的是鸡血后,也没计较了。不过说灵车今天马上还要用的,来不及开到洗车场了,让他们负责把车子清理干净。

    连洗车钱都不用赔,就费点力而已,小事一桩。

    反正周轨现在没别的事,就跟小黄去找了个桶,拿上两块抹布,然后去了停车场。

    车身上斑斑点点的好多鸡血,到处都是,虽说车身是黑色的,但是这些血点看上去也十分明显。

    周轨就赶紧把抹布浸湿拧干,开始去擦那些血迹。

    擦车擦到中途,周轨想起一件事,就问小黄:“你好好的,干嘛要干这一行?”

    小黄看上去是挺老实的一个年轻人,长得也很清秀,应该是个读过不少书的人,要找别的体面工作应该很容易才对。

    结果小黄跟周轨苦笑一下,回答说:“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呗。”

    原来小黄今年才二十四,还在读书,正准备参加考研。

    而他是独生子女,爸爸是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谁知道今年妈妈又突然中风,瘫痪在家,所以他必须做这种工作时间相对短、但收入十分可观的工作。

    周轨心说小伙子人是个实诚人,该提醒他的我还是得提醒他,就当日行一善了,便问他:“这行,你打算干多久?”

    “可能会一直干吧。”

    周轨听得一皱眉,就跟他说:“这行不是你能干的,干完这几个月就赶紧辞职吧。”

    周轨感觉的出来,小黄应该是个八字比较轻的人,他不适合干这行。

    然而周轨说的话小黄却没听到,因为他正踩着踏板上去擦车顶去了。

    周轨叹口气,决定还是等擦完车再劝他,现在说,估计他也没心情听。

    可不料周轨刚这么想着,就听见小黄忽然惊呼一声,然后整个人一下子从车上摔下来。

    周轨赶紧去扶他:“手滑了吧?摔得怎么样?要紧吗?”

    谁知小黄根本顾不上理周轨,而是像见了什么惊恐之物,一边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一边盯着车顶乱叫:“手!手!车顶上有个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