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鬼爷:正文卷 第四十六章 林爷是不可能正经的
“已经开了?什么时候的事?!”周轨大吃一惊,差点从沙发里跳起来。
结果眼前那种白蒙蒙的感觉又上来了,害得他不得不老实坐着,不过不敢用手揉了,只能使劲闭眼睁眼,想要尽快让眼前清晰起来。
林安石默默抬手俯身,往茶几的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然后右腿往左腿上一架,后靠到沙发背上,淡淡地说:“在医院的时候,你睡着了不知道。”
“怎么开的?用针扎的?”周轨心里直打鼓,觉得眼前那种白蒙蒙的感觉好像更严重了。
他挺慌的,毕竟他当时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天知道他爸做了什么,或者做的成功不成功?万一他爸一个手抖,把他弄瞎也是秒秒钟的事情吧!
“不麻烦,就是借着给你检查身体的时候顺便敲了敲几个闭塞的穴位。”林安石很淡定地说。
“那我眼前怎么总是白蒙蒙的?你该不会给我敲出白内障了吧?”
林安石笑了笑,像看傻子似的看周轨。“白内障是不可能敲出白内障的,不过不保证敲出个智障。”
“我要真智障了倒霉的是你。”周轨骂了一声,起身去洗手间。
他眼前总感觉像蒙了层白雾,十分不舒服,于是就想洗把脸试试。
他左手还包着纱布,不敢沾水,只能用右手尽可能掬起水,连续几次拍打在眼部。
也许冷水的刺激能让他眼睛摆脱那种白蒙蒙的感觉。
周轨侥幸地想着,抬起挂满水珠的脸去看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一如往常,没什么特别。
周轨默默盯着镜子,忽然就感觉到了某种隐约的违和感。但是他一时不知道这种违和感出自哪里,于是就凑近了镜子一些,紧紧盯着里面的自己。
盯着盯着,他就感觉全身鸡皮疙瘩粒粒凸起。
因为通过镜子的折射,他看见自己头顶上盘踞着一团白蒙蒙的东西,像一小块雾霾一样笼罩在他头上。
这一小块雾霾还有条长长的“尾巴”,正不时地扫过他眼前,每扫过一下,周轨眼前就是一片白蒙蒙的感觉。
“爸,你能看见我头上蹲着个东西吗?”
周轨压抑着心里的惊骇,从洗手间走出来,伸出右手食指指着自己头顶,低声询问仍坐在沙发里抽烟的林安石。
“是吗?”林安石没什么太大反应,起身把周轨拉到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然后从兜里掏出他的小手电,朝周轨照了过去。
手电的淡淡荧光将周轨的影子投在白色的衣橱门上,果然在他头顶有个形状不太对劲的小东西,而且小东西还在一下一下甩着尾巴。
“哦,是你老朋友,那只猴蛊。”林安石关了手电,拍拍周轨肩膀让他放心。“不过你能看见猴蛊了,就证明你天眼开的没问题,我很欣慰。”
什么叫你很欣慰?果然你对我天眼开没开好也是没把握的么?!周轨在心里发出难以置信地咆哮。
他跟着林安石走出房间,重新回到灯光明亮的客厅,两人在沙发坐下。
林安石又拿起了先前一直在翻阅的书籍,然后架起一条腿,把书放在大腿上,继续认真研究。
周轨用很短的时间消化掉重开天眼,以及猴蛊爬到他头上的事实,弯着腰,身体前倾,手肘撑着膝盖,看着林安石。
“爸,我有件事想问你。”周轨斟酌着词汇,用尽量不引起冲突的方式跟他爸沟通。
他爸点点头:“问。”
“你不是说东南西北四大术法派门壁垒很重,对于窃取了他们内部秘法的外人是格杀勿论的吗?你怎么能知道这么多,还一直没事?”
这个问题还是关麒麟提出来的,周轨之前是完全没有想过。
而且他爸也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可见这并不是他爸愿意提起的事情。
周轨知道自己老爸的脾气有点难搞,他要是不说,往往不是忘记说,而是真的就不想提而已。
周轨此时甚至忍不住脑补,他这个看似平凡不着调的老爸,实际上是窃取了四大术法派门秘法的终极大盗,之后隐姓埋名生活着,一旦他的行踪被四大术法派门察觉,立刻就会引来山洪海啸般的追杀。
虽然很凶险,但是莫名有种刺激和酷炫的味道。
林安石正在翻书的手忽然定格,让一张书页竖在那里。
过了一会他放弃了翻书的打算,两只大手啪的一声,将书本合上。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林安石四十五度抬头,话音的末尾带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周轨见他爸有了说出事实的迹象,不由得严肃,身子立刻坐直了起来,十分认真地,准备听一场关于过去、关于秘法、关于杀戮和逃亡的惊心动魄的回忆。
“东南西北四大术法派门虽然对外隔绝,也相互隔绝,但是实际上还是有联系的。他们每年都会举行一次聚会,来交流他们共同参与和不断付诸行动的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周轨适时地抓住重点询问,因为他知道他爸下次就不一定有心情跟他解答了。
“不知道。”林安石摇了摇头,“当时的我才二十来岁,跟着一帮驴友到广西旅游,不小心闯进了他们四大派门聚会的旅店。”
“闯?”
“嗯,那个地方很偏僻,就那么一家旅店,还被他们包了。我那时候年轻气盛,非要住进去,店老板怕我闹事,就让我悄悄住了进去。”
听到这里,周轨忍不住替他把捏了把汗。“你住进去之后没闹事吧?”
那可是四大术法派门同聚一堂的地方,一个二十来岁的愣头小子进去闹事,想想也知道后果多可怕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爸既然现在还好好地坐在他面前,想必当时没出什么大乱子。
可结果林安石严肃地摇了摇头,又重重叹了口气:“闹事了,还闹得很严重,闹得现在都没法收场。”
“你干什么了?”周轨惊疑不定地问。
“哎,说起来得怪我。”林安石低下头,像是后悔一般用拳头捶了下沙发。“你知道的,这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所以当时四大派门里出席的女人也非常多。而我当年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以至于四大术法派门里的女人们都想拉我入门。而我当时也太不懂事,每一个邀请我都答应了,于是我就什么都会了。”
周轨前半段听得无比认真,后半段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抽搐的嘴角。
“爸,你这种浑身都是幽默细菌的人,不去当谐星真的是可惜了。”周轨面无表情,百分百诚挚地说。
林安石故作谦虚地摆摆手,说:“谐星也是明星,而我得低调,不然让当年看上我的女人们发现,肯定是一场爱恨交织的血腥争夺。”
周轨克制住吐血的冲动,走过去拍了拍他爸的肩膀。“知道你想老婆想疯了,没事,你还不老,努力就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