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抬起头，四处寻找了一番，目标锁定了马路对面的一家工厂。

    “庞局，对面那家工厂，让兄弟们准备好武器吧。”

    “都准备好枪，有反抗直接击毙，对于暴徒不必客气。”

    在在庞大胡子的命令下，十几个警员掏出了配枪，而林森跟王鹏身为外来人员，是申请不了配枪的。

    两人被安排在队伍后方，一群人向着工厂出发了。

    这是一家饲料厂，门口上面有牌子，不过名字牌早已经掉落了。

    不知道这家饲料厂废弃了多久了，大门里面的荒草起码一米高了。

    两间没有了大门的红砖房，里面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

    眼前只剩下一个四不透亮能进车的库房，锈迹斑斑的大铁门紧紧关闭着。

    众人轻手轻脚的包围库房，随着庞大胡子的手势。

    3、2、1。

    “咣”的一声，大铁门被踹开了。

    “不许动！警察！”

    就好像电视上的套路，喊出了口号，给己方增加了气势，黑洞洞的枪口，全部对准了库房里。

    可是里面并没有人，一盏度数不高的灯泡，照的库房有些昏暗。

    “进去搜，都小心点！”

    庞大胡子说完话，就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

    库房应该是有人看管的，里面全都打扫的挺干净，放着一些处理饲料的机器。

    一旁的角落，放着两张上下铺的组装床，其中三个铺上有被褥，另外一个下铺放着三个冰箱抽屉。

    林森走了过去，发现里面还有不少已经融化了的雪糕。

    这下可以十分肯定的把三起杀人案并案了。

    “庞局，那边发现了点东西。”

    “哦？什么东西，过去看看。”

    庞大胡子跟林森一路随着警员，走到了库房的最后面。

    “就这儿庞局，这两个机器连着电，我去查了，是私自偷的两相电，平时这里只剩下一个日常照明。”

    “哦？看了没有，下边是什么东西。”

    “没呢，刚有发现就去通知庞局您了。”

    庞大胡子跟警员说话的时候，林森已经把手放在遮尘布上了。

    猛地一把拉开遮尘布，下边是一个四方体的机器，上边显示着0℃。

    林森过去把盖子掀开，里面是整整一箱子沙冰，原来这是一台制冰机。

    现在林森心里更加确定，这伙罪犯跟走私器官有关，甚至比当年的白凡更加狠毒残忍。

    旁边的遮尘布也被警员拉了下来，这是一个全身涂着蓝漆的粉碎机。

    上边是一个成年人腰般大小的方口斗，下边有着电机和一个成品槽，槽箱上可以看出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槽底也有些血迹跟一把染着干涸血迹的斧子，但却收拾的很干净，干燥的仿佛没有一点灰尘。

    如果不是鲁米诺作用下，那血迹发着蓝光，或许会被当成红色的油漆吧。

    这就是把两个死者绞碎成了肉馅的凶器了，一个磨粮食用的粉碎机。

    林森要了副手套，伸手把斧子拿了起来，盯着斧子上的血迹，陷入了某种矛盾当中。

    “林森怎么了，这斧子也什么不对吗？按说这应该是杀人凶器了吧。”

    听了庞大胡子的话，林森把矛盾的地方跟他说了下。

    “是杀人凶器没错儿，可是这血迹不对，把柄上没染血就这么点，难道杀人的还能是个孩子不成。”

    庞大胡子把目光转过去，发现确实是这样，手握着把柄地方不容易粘上血，就算粘上了也会被磨损，而这斧子把柄上，没染血的地方，甚至都容不下一个手掌。

    “庞局，先不想这个了，我觉得这次案子跟贩卖人体器官有关，凶手这里冷冻器官的只有冰沙，现在的天气情况下，大概只能保存三个小时不化，除非他们中途有地方续冰，不然必定有其他隐蔽窝点。”

    庞大胡子从林森说话就开始认真的分析了，等他话说完思维也同样想到了这里。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都跟器官贩卖有关的话，那前两个死者器官被取出来的时候，他们必定出门送货，我会让交通部门严查这七天的往返车辆。

    对了，三个小时足够到朝阳了，会不会接头地点在朝阳，我会给朝阳收费站联系，让他们帮忙查查的。”

    庞大胡子的话让林森一愣，刚刚还真没想到，去朝阳市确实可行，不过这得等消息了。

    庞大胡子联系了交通局，让他们给筛选七天内，四环五环里出现的大概型号商务车，为了防止罪犯喷漆染色，不再单一寻找黑色了。

    同时给法医部门打了电话，让他们从两个死者肉馅尸体中找出，到底有没有内脏成分，如果天黑前没有消息就全部打辞职报告。

    林森全程听了下来，觉得大概没有什么忽略了，这时庞大胡子又接到了一个情报。

    通过法人代表，找到了饲料厂的原厂主，他说厂里收留了个残疾人，帮他看管厂子的机器。

    他也没看身份证，就知道他叫九拐子，一条腿是瘸的，手上少了一根小拇指，每个月给他八百块钱的生活费。

    九拐子的信息倒是好找，地方派出所都有档案，原来偷鸡摸狗的没少进去，人又挺有特点。

    九拐子名叫柳军，已经五十岁了，早年在工厂打工，一次失误丢了一只小拇指，腿也瘸了一条。

    工厂还算可以，给了五万块钱工伤费，这在当时不算少了，家里都指望靠这钱给他娶房媳妇儿。

    结果九拐子出门鬼混了三天，回来身上一毛都没了，家里老俩被气的一病不起，没多久双双驾鹤西游。

    九拐子偷鸡摸狗的混了半辈子，老天可怜他，让他来到了工厂看机器，结果没踏实两年，这就又不走正道儿了。

    两月前，在监狱里听到了贩卖人体器官赚钱的勾当，吴天吴地兄弟两个刑满出狱，直接就去寻找这偏门生意。

    结果还真让他们给找到了，随后两人谋划着器官来源，找到了九拐子。

    当初三人经常一起打牌喝酒，一见面九拐子到也热情，后来吴家兄弟俩说有赚钱的营生，篡合着九拐子入了伙，三人凑钱买了辆二手商务车。

    直到一周前这才动了杀人的念头，从此一条路摸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