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鬼了。

    白笙甚至怀疑，是不是这架老古董罢工了。

    “这里就是地狱吗？”坐在照相机前的女鬼问。

    场面有点尴尬，别人高高兴兴的来投胎，结果，白笙连地狱之门都打不开。

    就好像在夜店约了一个妹子出来，连蓝色的小药片都吃了，结果去到酒店开好了房发现，吃了小药片也没什么用，然后妹子问一句，不是说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厉害吗？

    真的很尴尬。

    “叮铃铃……”在这最尴尬的时候，门口的风铃又响了。

    还不等屠薇出去，对方就直接走了进来，是在医院回来的婉宁。

    婉宁看见小房间里还有一个鬼魂，有点惊讶，“这是……”

    “你们先在这里待着吧。”白笙什么也不想解释，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出去。

    如果是一开始那样，只有婉宁一个鬼魂入不了轮回，他可能真的会选择视而不见，可是现在又多了一个，已经有两个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第三个。

    要是再来一个，他这照相馆里面，可真要鬼满为患了，大概黑白照相馆都要改名成流浪鬼收容所了。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调查了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

    相机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在婉宁来之前，他才将一只鬼送入了地狱，出问题的是她们两个。

    稍微乐观一点的情况是，现在有两个人……两个鬼，相对来说，还是比一个鬼目标要大些。至少，他排除原因的时候，范围就没那么广了，找到她们的共同点，再一个个排除，应该就差不多了。

    现在他在婉宁的身上总结出了几条线索：

    1、她是个孕妇；

    2、她的家庭情况较为复杂；

    3、她一直想生个儿子；

    4、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5、她的尸体被解剖了，在她本人没有签任何捐赠协议的情况下。

    她们俩现在最明显的共同点就是，都挺着个大肚子。

    刚来的这个女鬼，其他情况还没问，具体知道的不是很多。

    白笙把屠薇喊了过来，“你去问一下新来的那个，她家里面都是些什么情况。”

    屠薇点了点头就去了，反正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这些鬼魂唠嗑。

    白笙在沙发坐了下来，打开了一罐可乐，为了那个婉宁，跑得他都累了。他打开手机，不管她们能不能进地狱了，先刷一下微博减减压再说吧。

    热门里刷到了一条挺有意思的微博，大概是说网络小说里那些令人拍案称奇的智障桥段。

    第一个是讲男主为了讨女主欢心，用原子弹给女主放烟花。

    白笙看完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厉害的吗？这男主，是灭霸吗？这也就算了，为了所谓的浪漫，可以忍，毕竟男女主一起葬身在原子弹烟花下，真的很浪漫了。

    而第二个，是讲女主车祸，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在手术室前，医生问保大还是保小。

    这要是保小，两个月大的胚胎要放在哪里？白笙简直不敢想象。

    第三个更加过分，说的是女主怀了双胞胎，不小心流了一个，肚子里还有一个。

    这已经不是三观的问题了吧？这种小说，真的会有人看吗？

    第四个是讲女主有心脏病，病发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救了她一命。至于是怎么救的，这个作者比上一个写双胞胎的那个还要大胆，说是肚子里的孩子在她发病的时候，紧紧握住了她的心脏，从而保住了她的性命。

    槽点太多，白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说，这作者的生物老师的棺材板快要压不住了。

    不过这孩子的手臂应该很长吧，并且，很坚硬，所以才能从子宫伸到心脏去，生出来说不定是个金刚狼。

    当然，微博底下的评论往往比原文更精彩，就在白笙看得乐此不疲的时候，屠薇从那小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老大，我问完了。”

    “嗯。”白笙应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叫徐锦依，是扬州本地人，这些年赚了点钱和她老公在扬州买了几套房……”

    “说重点！”这是欺负他没房，欺负他穷吗？

    “嗯，这两年不是开放二胎了吗，他们就开始备孕，然后在今年三月份的时候怀上了二胎，双方的父母都没跟他们住一起，他们只和自己的孩子住一块，但是家庭关系还是非常融洽的，他们也不在乎这胎是男还是女，只是说现在大宝也大了，所以生个二胎，能给大宝作伴，以后大宝出了社会，也能给他们作伴。”

    白笙点点头，确实现在很多生二胎的人都是这种心理，像婉宁那样的家庭实在是少见，“然后呢？”

    “然后她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呢，突然就死了。”

    “没了？”

    屠薇摇了摇头，“没了。”

    白笙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她的尸体有没有被解剖？”

    “没有，她说她死后，尸体就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保存着，可能过段时间，她老公会把她拉去火化了。按照她说的，她老公很爱她，也很爱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当着婉宁的面问这些的？”

    屠薇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好吧，他还是高估这只兔妖的情商了，幸好那个叫婉宁的女鬼呆呆的，性格也温和。

    综合屠薇说的那些，她们俩的共同点还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们都是孕妇，这么一来，其他的家庭原因那些，就可以直接排除掉了。

    白笙想了很久，总觉得，屠薇好像漏了什么没问。

    “你确定你都问完了？”

    “老大你让我问的家庭情况啊，我问的这些都超纲了。”屠薇觉得，她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她自己很满意，没有漏掉什么重要的线索。

    “可我总觉得漏了什么。”

    “该问的都问了呀。”

    白笙想了想，之前婉宁好像说过，她死之前，肚子有阵痛的感觉……

    对了，是死因，她们的死因！

    “你问过她的死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