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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寒师:正文卷 十四、大内总管赵清山?

    万事开头难,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此时的赵清山深有体会。正式开课几天以来,赵清山不断的发现私学的漏洞,不断拾遗补缺,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正式开课的第一天,由于条件限制,赵清山不可能让孩子们直接学习写字,所以便教了一段三字经和一段千字文,让孩子们背诵。原本准备好的册子也没发下去,这年头,白纸太贵,发下去给孩子们也是浪费。于是赵清山放学后去找了一趟柳三,只做了30块小黑板。

    第二天,赵清山教孩子们自己写名字,可是,这名字还没学会,制作的粉笔已经告罄。看着孩子们那一张张抹满白灰的小脸,赵清山哭笑不得。所以,粉笔行不通,至少在这个年龄的孩子中行不通。

    鹅毛笔?自己用还成,给孩儿们用,那不是和给毛笔一个道理?典型的浪费纸张!赵清山无比怀恋儿时启蒙时使用的神器——铅笔和橡皮擦。于是乎,放学后,赵清山再次将儿子丢在了隔壁,不理会隔壁女子的一腔幽怨,将西市跑了个通透!

    然而,结果总在意料之中,更在情理之外。石墨这玩意还真没有!

    第三天,赵夫子终于开始教孩子们识字了!因为我们的赵清山夫子采用了最原始的办法——死记硬背!他将三字经写在黑板上,让孩子们硬背,效果颇为不错,到放学的时候,18个孩子,都能认识“人”字了,能认识“人之初”的,有7个。再往上,就只有一个孩子认识“性本善”,不用说,那是赵夫子的儿子小赵浩!

    用简单的话语概论赵清山三天的授课心情:赵老师有些纠结,赵老师很纠结,赵老师非常纠结!

    然而,纠结并没有什么卵用。夫子赵,只有继续寻找石墨的代替品。

    授课的第三天,老酒鬼回来了,带着一大包破烂还有一根长木棍!而赵老师也发现竹炭太软……

    授课的第四天,能认识“人之初”的孩子成功地增加了3位!这是一个突破性的进步!而赵老师,也发现普通碳太脆,切成条状以后容易断!这也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毕竟失败是成功的妈妈!

    第五天,孩子们识多少字儿,赵老师已经记不得了。因为他魔怔了!他高兴地魔怔了!赵清山夫子终于将铅笔芯做了出来,他把焦炭磨成粉末,然后和粘土混合,终于做出了能书写的笔芯了。当然,代价是严重的,赵清山夫子的手,似乎短时间内拥有了第二国籍——非洲国籍!

    第六天,私塾里小盆友们的识字率达到了百分之百,准确的说是“人之初,性本善”六个字的识字率!夫子有些高兴,大手一挥,宣布明天放假一天!当然高兴的原因不是孩子们认识了多少字,而是夫子需要去找地方定制铅笔!更需要研制橡皮擦!

    橡胶?这东西在海外,赵清山可没那胆气在这个航海技术及其落后的年代,出海找寻几年。

    于是,大唐第二次实验——寻找橡胶代替品,正式开始!

    实验目的:寻找橡胶代替品。

    实验道具:一口铁锅,一个黝黑的勺子,硫磺粉,树胶,鱼胶。

    实验过程:此处省略500字……

    实验结果:树胶太硬,不能作为代替品。鱼胶,勉强能用……

    第七天,放假!

    赵夫子一早准备出门,这时,突然有一个女子出现在了院门口。

    只见女子的脸色有些冷淡,瞟了一眼准备离去的赵清山。赵夫子顿时觉得气温好像又下降了些,而且空气中充满了一股莫名的杀气。

    “秀、秀卿妹子,有事儿?”看着女子的脸色,赵清山有些唯唯诺诺。

    “哟,赵夫子还认识奴家!既然夫子还认识奴家,可是还记得夫子和奴家的交易?”郑秀卿有些语气不善。冷咧的眼神将赵清山刺得千疮百孔!

    赵夫子尴尬了,不光尴尬了,某个地方还有些微凉。此时夫子心想,当年烽火大大估计也有这种感受,而且不止一次!

    “秀卿且先回去,某明天,啊不,马上就过来!”觉得刀光剑影铺面而来,赵清山立马改口,信誓旦旦!

    那女子也不回话,转身径直离开。赵清山在原地苦笑,摇了摇头这年头,书友真心惹不起,一不注意就是差评满天飞!

    “哈哈哈,某明天,啊不,马上就过来!哈哈哈,笑死某了!”陡然响起大笑,老酒鬼有样学样的学着赵清山的样子。“哈哈哈,赵书生,你刚刚真像个惧内的汉子正好在青楼门口被婆姨看到!哈哈哈”

    赵清山老羞成怒,冲过去猛的给老酒鬼飞起一脚!

    “笑!你笑个锤子!老光棍一个,懂锤子惧内?人家是房东,是包租婆,惹得起?看好儿子,我过去了!”

    也不管躺在地上的老酒鬼已经笑得卷缩成了一团。赵清山一挥袖,竟然走出了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

    走到主宅门口,只见郑秀卿现在门外,眼神越发的阴沉,只是俏脸却有些羞红。怎么看,这样的表情,都很违和。赵清山看得十分疑惑,正准备开口,只听见郑秀卿包含杀气地说道:

    “告诉那老酒鬼,再这样嚼舌根,奴找人割了他的舌头喂狗!”

    赵清山若还是听不明白,估计该找棵歪脖子树吊死。情不自禁地长了张嘴,赵清山发现自己的舌头还在,没被割了喂狗,却不敢接话。

    郑秀卿没有理会有些被吓住的赵清山,转身进了屋。赵清山摸了一把冷汗,这婆娘有些凶狠,山下的女人果然是老虎。只是赵清山没有看到,转过身去的那张脸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开到正厅,赵清山准备开口说三国。郑秀卿哪里愿意?上次写的手臂发麻,第二天一整天不能提笔。所以,体力活儿,还是让赵清山这个男人来吧。

    赵清山坐上主位,看着郑秀卿这几日写下的书稿。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从右至左,长长的一卷!大体模样和赵清山在电视里看到的奏折简直一样。这样写,看的时候不累吗?赵清山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秀卿可否那些白纸,再拿一把刀来?再拿些针线过来。”

    郑秀卿不明白这个男人要做什么,却也按照赵清山的要求去做了。

    可是接下来赵清山的做法差点让郑秀卿有杀人的冲动。因为赵清山将所有的上好白纸全部切成小块!若不是这婆姨还有些定力,估计赵清山这会儿已经回归大地的怀抱。

    强压下心中的不快,郑秀卿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将纸裁碎,然后用针线缝合成册。脸上的神情也不知不觉中由愤怒变成了惊叹!

    “赵大哥果然厉害!这样的办法都能想出来!书卷如此设计,查阅十分方便,可谓是造福天下读书人!”

    郑秀卿拿着一本白书册,有些爱不释手!这种翻阅形式,读到哪里只需放个东西作为记号,下次阅读,就不用再去寻找。

    女人的脸,六月的天。郑秀卿此时便是这句话最完美的解释。只见她的俏脸突然从上一刻的欣喜变成了愁苦!要是以后书都这样,那雕版印刷就成了大问题!以前长长一卷,只要雕刻好了,把纸铺上去,就成了一本。可现在,这要刻多少块小雕版?

    “秀卿,我续写后面的章节,你把前面的抄到一本上吧!秀卿!秀卿?”见女子没有反应,赵清山抬头叫道。

    “啊?赵大哥说什么?”被唤醒的郑秀卿恍然闻到!

    赵清山苦笑着摸了摸鼻梁:“你在想什么呢?叫你几声了,你把前面的抄录一遍,我这边接着后面的写,再写二十回,就先拿去印刷。我一共准备写一百二十回,分上中下三卷,每卷四十回!”

    “哦,行。只是这印刷,有些难了,这书页大小的雕版有些不好刻印。奴刚刚就是在为这事儿发愁呢!”郑秀卿叹了口气,回答说道。

    这时赵清山才想起,在这个雕版印刷的时代,印成书页大小却是有些困难。赵清山沉思一会儿,说道:

    “秀卿可有自己的雕刻印刷资源?我倒是有个新方法,但是不能让你来做,如果你有雕工和印刷坊,不如我们合作,我出技术,你出人和设备。”

    郑秀卿听完又些不快,称谓也开始变化:“赵郎君这样信不过奴家,谈什么合作?”

    “没有,秀卿勿要多想,不是信不过你,只是这方法,将对现有印刷技术有着不小的冲击。你一个商贾之家,守不住,给你会害了你。”赵清山慌忙解释。

    “谁说我是商贾之家!怎么就守不住了?”郑秀卿有些生气,虽然这个男人是为了自己好,可被人小看的滋味却是不好消受。

    “好了,不说了,就这么定了,你考虑考虑,想好了回答我便是。先写书,以后要印刷的还有许多东西呢!”赵清山依然以为郑秀卿说着气话,笃定地把事情说死。

    郑秀卿也不再回答,埋头开始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