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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寒师:正文卷 六十七、这老头有点坏!

    看着从善如流的赵清山,郑继辅微微颔首。从神情上看来,郑继辅应该对赵清山的反应有些满意。

    “清山贤侄,既然你叫某一声世叔,某便不与你客套。某此次千里奔波,来到长安,原本见识一番秀卿所言的画卷,可是世叔我到了长安才知道,画卷已经被秀卿交付陛下,用以和陛下讲条件,救贤侄父子。”郑继辅看着赵清山,微笑着道:“这些东西本事贤侄的,可秀卿进宫,就代表了郑氏对当今陛下的态度。清山可懂?”

    郑继辅说完,赵清山就明白了。原来是郑秀卿派人通知郑继辅前来的。郑继辅话里的深意,赵清山也听明白了。郑秀卿进宫就意味着郑氏表明态度站到李世民身边了,不然李世民不会同郑秀卿做交易。这样一来,郑氏在山东士族中就有些不受待见了。

    世家大族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有合作,亦有竞争。如果山东士族集体排挤郑氏,那么给郑氏带来的损失是巨大的。郑继辅的一番话,说白了就是找赵清山要补偿来了。

    “世叔之意,晚辈明白。”赵清山对郑继辅拱了拱手,虽然对世家这种利益至上的原则不太认同,可是郑秀卿夹在中间,让赵清山不得不考虑。即便是现在赵清山对郑秀卿没有男女方面的想法,可郑秀卿为赵清山所做的一切,赵清山都看在眼里。略微思索,赵清山便拿定主意道:“晚辈这里还有些营生,可以交付郑氏做。但是双方只能是合作关系,某出技术,郑氏出人力和店铺。某可保证,郑氏的收入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听到有过之而无不及,郑继辅眼睛一亮:“不知道是何营生,能有如此大的收益?”

    赵清山微微一笑:“世叔,此事容晚辈卖个关子,届时世叔自然知晓。倒是晚辈有两点必须说在前头:一、此营生只能让二娘子接手,别人不合适。二、晚辈与郑氏二一添作五,晚辈只负责出技术,其余一概不管!”

    “呵呵!”郑继辅冷笑一声,斜着脑袋看着赵清山道:“贤侄好大的胃口,只出技术,就要占五成?某认为最多三成!”

    “五成!”赵清山也不辩解,伸出一只手,然后张开。

    “四六,这是某最后的底线!”郑继辅黑着脸,为了一成利润抗争到底!

    “五成!”赵清山自然不会妥协,毫不在乎郑继辅的脸色。

    “四六!”

    “五五!”

    ……

    赵清山与郑继辅的商业谈判即将陷入僵局。郑继辅冷哼一声道:“看来贤侄真的认为郑氏弱小可欺也!”

    商量不成,便开始冷言逼迫。郑氏,半年前可谓五姓之首!若是没有玄武门之变,李建成顺利登位,郑氏作为李建成的外戚定然能如日中天。这样一个家族,哪里来的弱小,言下之意无非是威胁赵清山而已。

    赵清山不禁笑了起来,虽然明面上赵清山最大的依仗就是刚刚成为国公的老酒鬼,可是暗地里,赵清山好歹是李渊义子,李世民的义弟!虽然现在还没有通过李氏宗祀,可这件事情,有李渊和李二在,基本上是板上钉钉,赵夫子俨然抱着大唐最雄壮的大腿!再说了,赵清山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只要不是生命受到威胁,赵夫子决不妥协!

    “世叔,不知在山东的排挤下,郑氏是否还能坐稳士族的第一把交椅?”赵清山不怒反笑,怼了回去道:“再说了,世叔哪里来的勇气逼迫晚辈?不说笑话,晚辈如果要寻求合作,且不谈皇家,关陇新贵们谁不愿和晚辈合作?”

    赵清山说的是大实话,虽然关陇新贵们不知道赵清山是否生财有道,仅仅一个乘风出城的仙家名号,就足够让关陇贵族们信服。

    郑继辅被怼得无言以对,脸色甚为难看。

    赵清山自然乐的清净,谁有事没事愿意与人吵得面红耳赤?

    坐了半晌,郑继辅还是没有动静。赵清山就起身准备告辞,毕竟还有好几幅图没画。有些东西还是早做出来为好,教学需要啊!

    赵清山起身的动作惊醒了郑继辅。只见郑继辅咬牙切齿道:“后生,莫非你半点情面不讲?”

    “呵!世叔,您威胁晚辈在先,怎么就成了晚辈不讲情面?”赵清山咧嘴一笑,说到:“再说了,晚辈和世叔初次见面,恐怕没有那么大的情面让利一分吧?”

    若是不看情面,赵清山哪里会和郑氏合作?若不是赵某人觉得对有个人有些歉疚,哪能在这里坐着受气?

    郑继辅看脸一红,将目光投向屋顶,声音弱了一些:“某可没有威胁贤侄,再说了,某说的情面不是郑氏的,是二丫头的。”

    赵清山听到这里,一屁股又坐了回来。他可是被郑继辅的话雷得外焦内嫩。好端端的,怎么就把郑秀卿搬出来了?

    抬头看着天花板的郑继辅偷看了一眼赵清山,嘴角浮起一个不为人知的偷笑。仿佛在说“小子,跟我斗,你还差得远!”

    只是一瞬间,嘴角那丝颇有些得意的偷笑立马被郑继辅抹去,竟像从未出现过。

    赵清山规规矩矩地坐着,眼神有些躲闪,像是个偷吃禁果被丈母娘发现的女婿。

    “就四六吧,贤侄!”郑继辅的语气有些轻快,更有些奸计得逞的味道。

    不对呀!赵某人突然想到,这哪儿跟哪儿?自己可从未对郑秀卿做过什么,哪里需要这般样子?

    “世叔,五五,没商量!”想通了的赵清山马上反驳,只是底气略显不足。“五五没商量,晚辈可以多给郑氏一个营生,由世叔自己找人来做,不过依然五五,世叔觉得呢?”

    “好吧!”

    多弄到一个赚钱的营生可比那一层利润高得多。郑继辅哪里能放过这种机会。心中甚为满意的郑继辅假装勉强,然后讨价还价道:“可以五五分,不过某还有一个条件,来日,郑氏再遣些族中子弟到贤侄这里入学。”

    赵清山有些头大,郑氏的胃口还真不一般,不光要营生,还要自己给他们培养人才。想来郑氏这次是真看上赵清山肚子里的绝学了。好在赵清山本来就准备将后世知识传授出去,多几个学生也没多大点事。所以,赵夫子点点头道:“可以,不过现在不行,等过些时日,某将私塾扩张一下,郑氏子弟再来。”

    “善!哈哈哈,贤侄爽快,某喜欢!”郑继辅得到赵清山允诺,不再假装,开怀大笑起来。

    这个老头子真坏,赵清山满头黑线。

    “如此,晚辈告辞了!”赵清山感觉被诓了,亏得有些大,起身便想离开。

    “贤侄莫慌!”郑继辅再度示意赵清山坐下。

    尽管心中不情愿,赵清山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

    “世叔,晚辈真还有事情。世叔不能一次说完么?”赵清山不耐烦道。

    “贤侄,养气的功夫怎么如此差?”郑继辅微笑说到:“事情要一件一件来嘛!”

    “还请世叔一次说完!”赵清山草草拱了一下手。

    “嘿!”郑继辅坏坏一笑:“贤侄,之前说的是家族中的事情,现在某要说的是某与贤侄之间的私事。”

    赵清山满头雾水,这老头,什么意思!初次见面能有啥私事儿?

    这老头有点坏,赵清山心中再次浮现这个想法,决定小心应对,别被带沟里了!

    郑继辅看着赵清山一脸谨慎的表情,得意一笑。那笑容中的内容,让赵清山觉得背上有些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