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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寒师:正文卷 七十四、决心与宏愿

    一入奴籍,终身为奴,甚至子女后代都无法成为良人。若非迫不得已,谁人愿为奴为婢?

    女子的请求,让赵清山心中悲愤不已。这些女子定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如今看着赵清山好心买下小女孩,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央求赵清山买下她们。她们的命运已然注定,要么被人买下为奴为婢,要么留在这伢行继续承受折磨。

    “都起来吧!”赵清山一只手抱着赵浩,另一只手伸出将女子们一个一个的扶起,已然不管什么男女大防。

    待女子们起身,赵清山转过身子,冷言对伢人道:“你这里还有多少这样的女子?”

    那伢人一脸犹豫,结巴说道:“郎君,这,这可不合规矩!”

    “什么狗屁规矩!”赵清山眉头一皱,生气的说道:“别和某谈规矩,某现在问你,你只管回答!否则某拆了你这伢行!”

    那伢子一脸悻悻,那里敢接这个话?伢行有伢行的规矩,赵清山能不管不顾,他可不能为此丢了饭碗。这时,一个声音从内屋传来:“呵呵,郎君好大的口气,要拆了某这伢行不知道郎君有没有那个本事?”

    赵清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灰色儒衫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那男子中等身材,看上去颇有些书生气质。只是中年男子的话让让赵清山心中一凛,看来这伢行的背景不简单!倒不是赵清山害怕伢行背后势力庞大,说道势力,这诺大的大唐,谁的势力能大过李二和李渊父子?只是以赵清山的性子,能不与人结怨便不与人结怨而已。

    “某不想多说!”赵清山认真看着中年男子,沉声说道:“现在告诉某,你这里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女子,某可以一并买下,若是再和某谈什么规矩,别怪某不客气!”

    “哈哈哈哈!”中年男子哈哈哈大笑,然后轻蔑地看着赵清山道:“郎君可知到,曾经在这个伢行说这等话的人,如今正在渭水里喂鱼!莫非郎君也想试试?”

    不愿与人结怨,并不意味着赵清山怕事!从中年男子的话里,赵清山完全可以想到这个伢行不仅是掳掠女子,更是草菅人命!想到这些赵清山就很是愤怒,再加上中年男子的话刺激。赵清山脸黑如墨,怒气磅礴道:“试试就试试,正好,某也想看看你背后之人到底是谁!老家伙动手!”

    随着赵清山一声爆喝,老酒鬼一个箭步跨出,对着中年男子便是一拳挥去。沙包大的拳头距离中年男子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砸到脸上。中年男子突然横跨一步,错开身位,左手成刃直切老酒鬼的脖子。

    老酒鬼微微一蹲,躲了过去,然而,接踵而来的是中年男子铁一般的右手肘击!

    说时迟,那时快!老酒鬼左手成掌挡住肘击。二人越大越烈,电光火石之间便交手十余招。二人隐隐有着旗鼓相当的感觉。

    突然老酒鬼借着中年男子一个肘击的力量后退了一步,然后一脸正色看着中年男子沉声说道:“左手空刃,右手铁肘,你是卢氏之人!想不到卢中郎的后人尽然做下如此腌臜的事情!”

    中年男子听了这话,眉头禁皱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老酒鬼没有回答中年男子,而是站到赵清山身边轻声解释到:“书生,这人是范阳卢氏之人!”

    范阳卢氏,源于汉末大儒卢植,一项自诩诗书传家,当下五姓七望之一,世家门阀中最顶级的存在。

    赵清山再度沉声开口:“某再说一次,告诉某,这里还有多少这样的女子,某买下带走。若是再这番下去,某相信,自诩诗书传家的范阳卢氏不会保不住你!”

    中年男子还以为赵清山怕了,轻蔑笑道:“既然知道这时卢氏产业,某还是劝郎君少管闲事,自行回去,今日之事卢某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李二都不怕,赵清山会畏惧卢氏?不过是现在还不想和卢氏走到对立面而已。却不想,被人当成了软弱!只是,令赵清山没想到的是,他与卢氏早已对立,只是双方都不知道而已。

    赵清山瞄了一眼老酒鬼,递出一个询问的眼色,实在问老酒鬼打不打得过。老酒鬼回给赵清山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再度欺身而上!

    二人的打斗再度开始,只是打斗的结局让中年男子很是意外。原本旗鼓相当的局面在老酒鬼的全力施为下,仅仅不到二十招,卢氏男子就被老酒鬼一脚踢中胸口,然后飞出去一丈远!

    老酒鬼还准备痛打落水狗,只是卢氏男子颇为识时务地伸出一只手失意老酒鬼停手。

    “且慢,卢某今日认栽!某这里一共有二十五名女子,郎君可以一并带走,只是,郎君可要想清楚。”卢氏男子用手支着墙壁起身,对着那伢子道:“去将人带出来!”

    不一会儿,那伢人便将所有女子带了出来。赵清山看着眼前的二十五名女子几欲怒火攻心!一众女子竟然都是十八九岁以下的女孩儿!尤其是最后出来的几个女孩子,好几个都是被人扶着出来的,定时受尽折磨!若是在二十一世纪,这些女孩可该享受着花季年华啊!

    “老家伙!拿钱,走人!”赵清山抱着赵浩就转身离去。老酒鬼丢出两个银锭,带着女孩们往外走。

    这时,卢氏中年突然传出一句话来:“敢问二位名讳,也好让某有个交代!”

    径直往外走的赵清山并未回话,老酒鬼确实顿了下说道:“老夫宇文拓!”

    赵清山是一路沉默着走回去的。怀里的赵浩都感受到了父亲胸中的怒火,就那样静静的呆在赵清山怀里,一动不动。

    刚进州国公府,一众女子再度跪在赵清山面前。之前在西市说话的女孩开口致谢道:“奴等感谢郎君救奴等脱离苦海!此后,定当恪守府中规矩,尽心侍奉郎君。”

    赵清山放下赵浩,伸手虚抬,然后说道:“这里是周国公府,某是赵清山,这位是周国公,这个是某儿子,亦是国公世子。待会儿,某会让周国公走一遭长安县,将各位娘子的奴籍改为良人。还记得自己家住何处的,找周国公领一贯盘缠,自行回家去。若是无家可归,可以留在国公府,若是留下,国公府的一应事物就托付给你们。某和周国公没有那么多时间兼顾家里的小事!”

    赵清山说完就进了书房,他实在是心累。这一趟西市之行,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更是看到当下大唐的情况,五姓七望顶着诗书传家的帽子,背地里不知道干些什么勾当!

    一定要改变这种现状!不说让这个世界变成二十一世纪那样,只要要减少甚至杜绝这种掳掠人口的悲剧发生。

    老酒鬼让二十五名女子自行选择房间,然后匆匆赶往长安县。亮出国公腰牌,长安县的行政效率变得出奇高。仅仅一炷香的时间,二十五名女子脱籍变为了良人。老酒鬼拿着文书赶回国公府。

    等老酒鬼回到国公府的时候,国公府上上下下竟然被二十五名女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被老酒鬼叫出书房的赵清山看着干干净净的国公府心中怒气更胜,多么淳朴的女孩儿们!范阳卢氏还真下的去手!这也更加坚定赵清山的意志,定要让自己更加强大,让大唐这些淳朴的百姓们能够活得更像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