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你们头瞎搞什么？大过年的都不让人过安生日子。”

    李胜利十分恼火，所以刚一下飞机，看到孙祖杰的秘书就发飙了。孙祖杰现在虽然是他的上级领导，可是两人的特殊关系，李胜利当面骂孙祖杰几句，孙祖杰也只能老实听着教训。

    小林连忙陪笑，“李总，您消消气，孙总也是没办法，您本事大，这一次他请您入京就是来救场的。”

    说完，小林就把华夏飞机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孙总现在铁了心一定要让华夏飞机听话，这个节骨眼上能帮上他的只有您了，用别人他也不放心呀。”

    李胜利早就想到孙祖杰这么着急调动，估计就是让他救火，可是听完了林秘的话，他是震惊不已，孙祖杰这个篓子捅得够大的。

    “这华夏飞机大大小小几十个厂子，我哪有那个本事管，你们孙总就这么有信心？”

    “孙总兼任董事长，您是总经理，还是做您的老本行，处理后勤问题，完成企业改制；

    生产管理和技术研发工作都有人负责，不需要您过问。”

    “这不就是华夏汽车的管理模式吗？怪不得把我调过来，又是要让我当打手，一回生，两回熟，你们孙总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娘的，老子才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唉，算了，说这个有什么用，谁让我倒霉被孙祖杰这小子赖上了。”

    看着李胜利瞪着眼睛，满脸不高兴但是无奈的样子，小林只好陪笑着不说话。作为孙祖杰的老领导老朋友，李胜利知道要不是孙祖杰没办法，不会大过年的把他叫到京师。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随着孙祖杰选择与周文安撕破脸，他对于华夏飞机的管理思路也更加清晰了，干脆乘着这个机会把一些想做的事情也动起来。

    华夏飞机现在根本没有飞机可以造，处在难得的空窗期，他决定乘着这个机会改制，重组，启动军转民，三件事一起做。

    没有飞机造，国家又没有给多少生产订单，事实上整个集团已经严重亏损，在国外都可以申请破产了。

    所以他决定把这家集团推倒重来，全面整合，就算没办法迅速安置这么多人，暂时养几万闲人他也认了，不就是一年几千万嘛，他能支撑得住。

    这样一来，一个金牌打手就是必须的了，所以刚刚把华夏汽车搞利索的李胜利上场就是必然了。

    孙祖杰把他这个最新的想法向章国务进行了汇报，他坚定的说道，“首长，多谢您的支持和理解。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有必要加快工作，我想三件事一并进行。”

    章国务大吃一惊，“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把事情闹大？”

    “既然已经把人都得罪透了，那就索性做到底。另外我还有一个考虑，上飞厂今年要与麦道合作，通过改制，提高研究院和上飞厂的管理水平，这样可以在合作中多学点东西。”

    章国务想了想，“你的考虑也无可厚非，只不过重组改制涉及到几十家工厂，十几万人，你不能着急呀，一定要慎重。”

    孙祖杰无奈的说道，“运十下马之后，现在除了部分军品生产任务以外，这些单位事实上也没多少事情可以做，乘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整合一番，反而是最合适的。

    首长，我请求科工委航空部华投三方派出联合工作组对华夏飞机各家单位进行全面调查，摸清楚各家单位的家底，然后以此为基础，给出详细的整合改制方案。”

    章国务听完就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现在孙祖杰遇到的麻烦事实上就是在替他背黑锅，这么多企业的困难说到底是运十停飞和减少国家订单造成了。

    无论哪一点，跟科工委的决策都很有关系，当然科工委也没有办法一碗水端平，只能选择保住重点单位和重点项目。

    两人相顾沉默了一会，章国务再次确认，“你真的要推倒重来？”

    “现在想着慢工出细活已经不可能了，前两天开会的时候下面坐着的同志都在无声抗议，现在要么是回到从前，要么就是硬着头皮强力推进，没有第三条路。”

    “也只能这样了。李胜利也给你调来了，你准备怎么用？”

    “我准备让李胜利同志坐镇上沪，先完成研究院和上飞的那一摊子事。等忙完了这两家单位，集团各家单位的情况也摸清楚了，老李再根据整合改制方案负责执行，这都是他在华夏汽车做过的事情，他知道怎么弄。

    现在头疼的事，马奉山同志生了重病，给他预留的华投航空部部长兼研究院院长的位置只能换人，我想再去见一见马奉山同志，请他提名一位新同志担任这个核心职务。”

    章国务同情的点点头，“老马病的真不是时候呀。”

    说起来孙祖杰真的是挺冤枉，他对马奉山为人能力都十分佩服，很是敬仰，准备让老马担任耿照杰的角色，统一领导华飞集团的飞机研发和生产业务。

    结果这条命令还没有下发，他就在开会的时候病倒了，现在孙祖杰被搞得里外不是人。所以当他来到病房时，明显感到马奉山女儿对他的排斥。

    孙祖杰厚着脸皮坐下来，他开诚布公的说道，“马工，十分对不住，关于运十六方案我确实没有跟你说清楚，我计划中的启动时间是十年后，而不是现在。”

    马奉山满脸苦笑，说道，“孙总，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这身体，哎，恐怕是做不了什么工作了。”

    孙祖杰安慰着说道，“马工，工作做不了就好好休息，千万不能累着。但是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想征询一下您的意见。”

    马奉山的女儿立刻愤怒的朝着孙祖杰说道，“我爸都这样了，你还要问来问去？”

    话音刚落，马奉山立刻说道，“小樱，大人在讨论问题，你一个小孩子乱说什么。我要和孙总谈工作，你回避一下。”

    马樱狠狠的瞪了孙祖杰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这时马工才吃力的说道，“孙总，真是对不起，这孩子还小。”

    孙祖杰连忙说道，“马工，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我确实打扰了您的休息，只是华夏飞机重组改制任务十分艰巨，有些问题必须听取您的意见。”

    马奉山微微点点头，孙祖杰说道，“我本来想让您担任华投航空部部长兼研究院院长，统一领导集团的研发和生产工作。

    现在您病倒了，这一块工作必须有人接上，我想请您从工作的角度，给我提名一名有能力接任的同志，他必须能够有能力担任大飞机项目组总设计师的位置，而且还要身体很好，至少可以工作二十年。”

    马奉山大吃一惊，他想不到孙祖杰会这么看重自己，他难以置信的说道，“孙总，这，这应该是上级考虑的事情吧。”

    “在这个人选上，您的意见是最重要的。”

    马奉山点点头，他试探的问道，“有一个年轻人叫武新施，能力很强，现在是，”

    孙祖杰打断道，“比我还年轻吗？”

    马奉山愣住了，过了一会才说道，“他是四五年出生的，应该比孙总大一些。”

    孙祖杰此时很肯定的说，“就他了，这个年纪正合适。老马，我们开始下一个话题。”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