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当秀男:正文卷 第六十一章 挺好!挺好!
萃阳宫。
明日的演出对张麟来说极其重要了,因此他把其它事情包括研制活字印刷和改良弓弩之举先放在一边,重点准备唱歌之事,希望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改善自己在朝臣们心目中的形象。
他手摸着下巴,在殿内缓缓踱步,眉头皱成川字,进入沉思状态,在心里筛选明日要唱的歌曲。
想想那些天王巨星,一首歌就可以打遍天下,轰动世界,使得万人空巷,那是多么大的成功。
张麟幻想,或许我明日的一首歌,能够使我在唐朝扬名立万!就算不能成功,但至少,要确保不能失败。否则,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才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所以此时选歌不得不慎重!
张麟一边皱着眉头在殿内缓缓转圈,一边在嘴里不停地哼唱着小调调,他有时无声诵唱,有时哼唱出声,有时摇头晃脑,如同入了魔一般,让他手下那些奴婢看了直发笑。
这时,太监高力士进来禀报:“校书郎,裹儿和三郎来了。”
“叫。”张麟抬手一摆,而后继续背着手踱步,然后眯着眼继续哼歌。
没多时,高力士领着裹儿和三郎进入殿中。
裹儿背着一个半圆形的花梨木盒子,三郎斜背着一个圆滚滚的如同墩子一样的绸布袋子,她俩见张麟正在沉思之中,便乖巧地站在旁边,眼睛随着张麟的走动而转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表示些许不耐烦,看起来她们也很珍惜这次给张麟伴奏的机会。
张麟已经哼了十几首歌了,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到底使用哪首歌。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扬手一挥,好像在做一个极其重大的决定,很突兀地叫道:“算了,就左手指月!”
“左手指月,然后右手指地?”三郎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乐呵呵道。
“你咋知道?”张麟惊讶道,莫非唐朝人听过这首歌?不可能吧!
“你莫不是想,天上地下,唯吾独尊?!”三郎红口白牙笑道。
“什么跟什么呀,左手指月是我要唱的歌。”张麟咧嘴一笑,而后郑重其事地问道,“这首曲子,你们会弹奏吗?”
“什么左手指月?我们好像没有听过,不如你唱出来让我们听听。”裹儿展颜一笑,露出一口整齐而莹白的牙齿,如同精心串起来的晶莹珠贝似的,让所有看到的男子,心里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摸一摸亲一亲的冲动,不过张麟并没有产生这种感觉,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沉浸在回想歌曲旋律之中。
“也是。。。”张麟嘿嘿一笑,他心里说,她们怎么可能听过“左手指月”呢?
“这首歌的曲子是:拉米米索拉拉西拉索米索米。。。”张麟摇头晃脑,比手画脚,嘴里哼哼唧唧地轻声唱着左手指月的简谱。
“什么拉米米索拉?”裹儿听了一头雾水,蹙眉问道,三郎也是一样,他感觉张麟一点都不靠谱,因为他从来没有听到这样的谱子。
张麟明白唐朝人对于简谱是一窍不通,而自己也不知唐朝乐谱是怎样的,只好说:“我一时半会也讲不明白,不如你们先弹奏一首曲子我听听,这样我就知道你们的谱子是怎样的。”
“好!”裹儿微笑着打开花梨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把名贵乐器,形状如同一把拉满的弓,向上的曲木上排列着许多木轸,从上到下张着十四根弦,曲木顶端雕饰着彩色的凤首,下方横木上有宽大的突出,如同蒲扇,这儿是共鸣箱,上面蒙着一层络着蝴蝶图案的犀牛皮,极其高贵华丽,一看就知道是宫廷中使用的乐器,一般人看都没看到过,不会弹奏,更不可能拥有。
“这就是箜篌?”张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乐器,难免有些好奇。
“对的。这算是最小的,大的有二十三弦,体型太大了,我一个人抱不动。”裹儿笑靥如花,说着,将三尺多高的箜篌放在面前的地上,手指在箜篌弦上轻轻勾动了两下,噔噔嘀~,声音如同泉水从山涧里涌出一般清亮。
“我的是腰鼓。”三郎打开绸布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八棱形的牛皮腰鼓,高一尺半,径半尺,鼓面浅棕色,周身盘绕着深褐色的皮绳,这腰鼓看起来极其普通,一般家庭的孩子都可以拥有,不过三郎的这面腰鼓,可不是一般的腰鼓,因为上面的牛皮不是普通的牛皮,而是西域进贡的犀牛皮,缠绕在鼓身上的皮绳也不是普通的牛皮,而是坚韧无比的珍稀鳄鱼皮。
“笃笃笃~”三郎用小手拍打了几下腰鼓,声音低沉,如同万马齐喑,且节奏感十分强烈。
“挺好!挺好!”张麟随口赞了一句,然后伸了伸手,示意她们开弹。
“嘀嘀噔~~”裹儿没有说话,双手抡动,用纤长白皙的手指从箜篌的两边同时勾动琴弦,声音仿佛水流从溪涧涌入大江大河一般浮泛,继而宛如风吹万壑松树发出的松涛之声一般飘忽,极其优美动听,有让人倦而忘返,乐而忘忧之妙用。
“笃笃~。。。隆隆~”
箜篌声响起之后,三郎抱着腰鼓,小手在上面切换着各种手势击打起来,鼓声铿锵激昂,紧切着箜篌之旋律空隙而汇入,时而如春雷滚滚,时而如万马奔腾,很快他就进入到忘我的境地,在殿内手舞足蹈,满堂游走,鼓声与裹儿的箜篌之曲配合得天衣无缝。
张麟微闭上眼睛,全神贯注,瞑目而听,一边默记曲子,一边将曲子转化为简谱轻声喃喃着。
一曲终了,张麟蓦然睁开眼睛,向裹儿他们复述他刚才所默记的简谱,依然是用哆来咪花索进行哼唱,旋律韵味和箜篌曲调基本上一致,几乎没有多少舛误。
裹儿听了,似乎有些明悟,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差异主要是曲谱的标记方法不同。我所弹奏的曲子是用‘上尺工凡六’标记的。”
“对的,就是这么回事。我这是‘哆来咪花索’,只要对上了谱号了,一切都就好办了。”张麟点头,欣然大笑。
两人念叨着各自的记谱符号,三郎则在纸上画了两列表格,将张麟和裹儿所念的谱号分别写在表格的不同列上,一一进行比对,虽然不是所有的谱号都能完全对应上,但是大部分都有相对应的关系,暂时找不到对应关系的,张麟便让三郎将它标为升降谱号或者半音谱号。
之后,张麟把他要唱的曲子写成简谱,而后再根据三郎所列的对应表,转变成工尺谱,这事做起来轻而易举,且新谱一目了然,毫无凝涩。
“太好了!”张麟兴奋莫名,裹儿三郎也是喜笑颜开。
三人各就各位,正准备就“左手指月”的演奏展开配合,这时,小梅面带微笑,脚步匆匆进来向张麟禀告道:“禀告校书郎,上官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