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终报厚恩

    隐晦居内，咆哮帝刁楼下正在隐晦居内用扫帚打扫庭院，边打扫边抱怨的说道：“这是赖皮，不算的。明明说让三招，结果只让了两招。”

    没想到此语被归公子听到，回道：“第三招，本少主是为了防止叮叮当等人被你所伤，不得不出手。以后你就是隐晦居的护院，住以前陈大牛的房间。扫好之后，去挑水，知道了吧？”

    “是，少主。我打扫完就去挑水！”咆哮帝刁楼下毕恭毕敬的说，瞧见归公子走远，竟然略微哭了起来，内心觉得为何自己这么好赌。

    而徐小紫和春夏秋冬四梅首度看到归公子武学后，也是目中泛光。那四梅眼中神色恨不得把立刻把自己奉献给她们少主。徐小紫却是想要是自己会这一手多好。

    待得咆哮帝打扫挑水完毕，归公子便问起他为何不留在叶家堡，怎么会来隐晦居的事。本是随口一问，结果没想到得到了惊人的消息。

    ……

    本以为以叶程如今的武林名气般配欧阳世家千金，将是一段武林佳话。

    不曾想，叶程当初为了帮慕容枭讨回公道，抵押了整个叶家堡。回到叶家堡后，起初他还瞒着众人，可后来一些仆人的俸禄都无法发放。直到黑风寨与一些人前来索要叶家堡，众人才得知真相。

    如今叶程已经带着百余名死忠离开了叶家堡，另寻安身之处。所谓祸不单行，在失去叶家堡后，欧阳飞霜找到叶程，强行要求他取消婚约。

    不过顾及其江湖名声，取消婚约之事是由叶程主动在武道联盟提出，也算是欧阳世家给了他最后的颜面。

    ……

    听完咆哮帝刁楼下所说，归公子问道：“那叶程如今何在？”

    刁楼下回道：“这我哪会知道，我本欲留在那些死忠的人群里，可叶程对我说，以我的身手该去更好的地方，于是我才来了隐晦居。”

    归公子见也问不出什么，摆了摆手，示意刁楼下退下。

    ……

    夜晚，房内的鬼魂慕容枭心绪不宁，南海一乌龟也感受到慕容枭的异状。

    要不是自己当初归还易筋经，要不是自己非要跳崖，要不是自己非要修炼唯我神功，要不是他让南海一乌龟将尸体送到叶家堡。叶程也不需要变卖叶家堡为他报仇，只要不为他报仇，叶程以后就会和欧阳世家联姻。

    在这个武林，只要能与六世家联姻成功，哪怕此人之前如同小瘪三吴大振一般，亦可成为当今武林中的天之骄子。这便是当今武林世家的力量。

    鬼魂慕容枭深深自责的说道：“是我害了叶程，没想到我活着时害死了伯父，死后还会害了兄弟。”

    南海一乌龟在脑中安慰道：“慕容兄，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不要瞎想了。你怎么知道欧阳飞霜退婚一定是因为叶程丢了叶家堡，也许她一开始就不愿意呢？”

    “也许吧，我们说说咆哮帝的武功如何？”鬼魂慕容枭在被安慰后，也是想通过转移话题，避免自己过于自责。

    通过今日刁楼下的武学，他们都发现，当咆哮神拳和咆哮神功单独使出时，充其量是门极限秘五品的武功。但同时使用时，却是极四品或更高一些品阶的武学。

    武林中有很多这样的武学，不同的外功得配合不同的内功心法才能达到最强的威力。比方慕容剑法与慕容心法都是中八品，可搭配起来却是上七品武学。

    ……

    在南海一乌龟睡下后，鬼魂慕容枭离开了他的大脑，独自来到隐晦居院中。看着夜空中的月亮，感受着月光的照耀。

    即使已是灵魂的慕容枭，在月光照射下似乎也感受到深深的寒意。对于躯体的渴求，已不似当初南海一乌龟来悬崖救他时那般强烈，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也好。

    可就在这时，有两女子跃入隐晦居内，其中一女似乎受了重伤，被搀扶着。鬼魂慕容枭查探到二女真容后，赶紧回到南海一乌龟大脑，叫醒了他。

    ……

    归公子穿戴好出来一看，失口说道：“韵女王，胡媚！胡媚姐姐怎么伤这么重？”

    如今的房内，归公子已经给胡媚使用了大量的名贵药物，但是效果甚微。

    过了很久，胡媚开口道：“韵妹妹，你先回避，我想和归公子单独说几句话。”

    韵女王听后，回道：“姐姐，我明早再来。”说完她便离开了隐晦居。

    “归公子，也许你不会信。但我脑中一直出现恩公慕容霸的声音，叫我来此。他说只要你开口的事，恳请我做到。”胡媚此时面容极其憔悴，内心也自知即将香消玉损，只是不知为何脑中会有恩公之声。

    对于此话，鬼魂状态的慕容枭是一定信的，于是他就和归公子说……

    归公子听后，在脑中说道：“我靠，这不好吧？胡媚都要死了，你还不肯放过？”

    归公子心中觉得慕容枭这种人真是变态，完全没有心肝。但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对着胡媚说出了他的要求。

    胡媚在做完归公子所说的一切后，脑中浮现出自己十五六岁时的画面……

    一充满霸气的六十岁老者在路上走，约十五岁的女子跟在其身侧。

    女子问道：“恩公，胡媚还不知道恩公名字。”

    老者回道：“慕容霸！”

    ……

    接着胡媚眼前依旧是隐晦居，只见鬼魂慕容枭看着胡媚，充满感激的说：“胡媚姐姐，多谢你。”

    这时胡媚眼中却见恩公慕容霸朝着她招手，还对她说：“过来吧胡媚，我来教你习武。”

    另有一微小的鬼火对她说：“谢谢你胡媚姐姐，慕容枭永感你的恩德。”

    躺在床上的胡媚，嘴里说了一句：“恩公，胡媚来了。”随后眼角一滴眼泪流出。

    十四岁，父母遭山贼所害，得慕容霸相救，传授武艺。后查知害死父母者另有黑手，为报仇，加入了采花教。由此成为了江湖人中谈之色变的“玉面狐狸”。

    可在胡媚心中，欠慕容世家的恩情永生难忘，生生世世都无法还清。到了生命的尽头，终于得偿所愿，可以报恩了。她可以哭着，笑着离开了。

    ……

    第二天天未亮，当韵女王回来时，身后有一车，车上放着一口棺材，显然知道胡媚绝不可能活到早上。

    韵女王不曾惊动任何人，除了归公子，她将胡媚尸体放入了棺材，便赶车寻找埋葬之处。

    归公子见状后，跟了上去说：“我知道好的安葬之处，跟我来。”

    ……

    一悬崖底，有一个风景优美的山谷，便是慕容枭跳崖后来到的山谷。现在这里又添了一座新坟。

    归公子与韵女王立于胡媚墓前久久没有开口，直到韵女王叹口气说道：“胡媚姐姐待我如同亲妹妹般，以前在采花教也是亏她照顾。”

    归公子也叹口气说道：“韵女王，以后你留在隐晦居吧，那时在江陵我没有留下胡媚，致使胡媚姐姐身亡。”

    韵女王这时又叹口气说出了胡媚身亡前的经过……

    在归公子与胡媚江陵分别后，胡媚便和韵女王汇合。两人一起击杀了几百名污衣恶丐，留下了“采花教杀恶丐于此”的血书。也因此受到了污衣好手的追杀，为了躲避追击，韵女王与胡媚暂时分开。

    胡媚一方面为了躲避污衣派追杀，另一方面为了提升自己功体，于是那天采补了一名江湖中人。却不曾想，在融合内力之时，无意中窥见江湖人称“昆仑侠侣”的林山海蔡玥苟且的事。

    为了不使丑事泄露，林山海蔡玥这对师兄妹便追杀胡媚，胡媚因融合内力被强行打断，气息混乱，对战不敌，只能逃跑。

    谁知这时污衣弟子也得知消息，围杀而来。幸得韵女王及时赶到，救出胡媚。但那时胡媚已经伤重，韵女王按其要求送来隐晦居。

    ……

    山谷中，只见韵女王先是跃至山壁树藤之处，随后往悬崖顶跃去。空中传来她那迷人的娇笑声，“归公子，你若是哪天成为武林第一高手，我韵女王随时供你驱策，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在听闻韵女王玩笑话语后，鬼魂慕容枭也是一阵感慨，“这武林强者才能拥有一切，就像叶程，虽在当今武林年轻一代算顶尖，但尤为不足。若他是当今武林顶尖，欧阳飞霜哪敢退婚。”

    见韵女王离开，随后归公子也离开了悬崖底，回到了隐晦居。

    ……

    隐晦居内，此时的南海一乌龟和鬼魂慕容枭却是在融合胡媚近二十年的内力。这些内力可要比仇梦怡与张倩华相加的三倍还要多一些。

    当时胡媚身死时，归公子对胡媚说，希望胡媚将一身内力传给他。胡媚起初觉得功体不同，传输会走火入魔，在归公子说出鬼魂慕容枭之事，胡媚才应允。

    当时的胡媚哭着说，难怪恩公慕容霸指引她来此，在临死的一刻终于能报答慕容世家的恩情，慕容霸的恩情永生难忘。

    见到胡媚那时的样子，鬼魂慕容枭也忍不住哭泣，既有对胡媚的不舍与感动，又有对慕容世家沦落至此的悲凉与伤痛。

    “胡媚姐姐，你放心。我哪怕只有灵魂，也一定会帮你报仇。污衣派，昆仑林山海蔡玥，我要你们生不如死。”鬼魂慕容枭在心中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