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莫问一口回绝了李天德。

    杀死天魁星之后，施老强势崛起，为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做了太多贡献。

    平天罡，治乱世，和军方签订和平互助条约，维持着两者之间脆弱的稳定，简直是异人最后的遮羞布。

    同时大力宣办学院，为世界培养了一大批又一大批的人才，为了异人的和平不遗余力。

    这种人完全就是应该纳入史册的楷模，而你现在就凭借自己的猜测颠覆他的一切，说他是个大魔头？！

    而天魁星对人类的怨恨和异人的怨恨，是永远无法磨灭的！如同高山一般深邃，如同大海一般浓厚！

    莫问又摇了摇头，然而李天德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竖起了三根手指。

    “我也不是信口雌黄，我有三点疑点。第一，一切都可以作假，星象不可能作假，天魁星确实从未变过，这甚至引起过龙虎山上师祖的怀疑，不过再后来也随着天魁星的消失不了了之了。而且我曾用十圣的最高权限从AI的后台调取关于施浩威的信息，却是0，也就是说，这份数据甚至被一个权限超过十圣的人做过手脚。第二，唤灵。天罡星曾拼着整个组织全部覆灭的风险，强行在战场唤灵三天三夜，却一无所获。后龙虎山上的大师也曾秘密出山，依然一无所获，这也就彻底加重了龙虎山的戒备。不过十圣之间关系错综复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龙虎山向来不问世事，见天下太平又苦于缺少证据，也就只能独自调查罢了，这也是我被派到这里的原因。第三，在天魁星刚消失，天罡最脆弱的时候，施老并没有痛下杀手，反而放慢了清扫的步伐，只是让他们转入地下，如同放虎归山，这就很让人匪夷所思了。”

    莫问盯着面前的火焰，确实前面两点作为一个后人已经无法解释，可是最后一点他却可以理解。

    这就是权衡之术，若天罡完全消失，那军方最大的敌人是谁？显然就是十圣他们！

    只要大家共同的敌人还在，不管他们过得怎么样，只要它们还存在，就能维持这脆弱的和平。

    而就在两人百思不得其解，陷入僵局之时，莫问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是一口烈酒入喉。

    “放心吧，施老不会是天魁星，天魁星在监狱里的怨气和愤怒，是一个人永远无法掩饰的，而施老对生活的热爱更是表现的淋淋紧致。他的阴祟和施老的阳光截然相反！而且一个人模仿别人一时容易，可是这一模仿就是四百年！怕是自己都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吧，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和他们都接触过的爱因斯坦，此前还有格里芬，这种情况下，又如何模仿一个人数百年而不漏出马脚呢……”

    莫问自顾自的说着。

    李天德听的深了一个懒腰，摆成一个大字型躺在火堆旁，懒洋洋的说道：“算了不想了，我们两个人对着空气反正也想不到什么头绪，只要小心点就好了，我也觉得不可能，我曾经假装妹子和那个老色鬼聊天，结果连我都沦陷了，被他绅士般的摸遍了全身，就差卖**了，讲真，那一手撩骚的本事怎么也不像杀人不眨眼的老魔头啊，更不像搞研究的宅男啊，搞自己带的研究生还差不多……看来想知道详细一些的真相，只有抽空去问问我艾姐……”

    然而李天德的话就此顿在了这里。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同时苦笑了一声。

    有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适应双方身份的变化，还觉得自己只是在值外勤，而在远方的小岛上，还有一个少女一边毒舌骂着他们忘恩负义不带她外出，一边做好了吃的喝的等待着他们的回归。

    这场变革中，最对不起的就是爱因斯坦啊，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又什么都拼尽了全力，只是想带她的孩子回家而已，给他们一个尽可能温暖的避风港。

    可是却都被他们辜负了……

    有的时候，还真的怀念，想让她再打我一拳啊……

    李天德看着上方的天花板，长长的叹了口气，是如此的无奈。

    莫问没有回话，转身看向了外面的世界。

    窗外风起云涌，他的内心亦是波涛汹涌。

    他对不起的不只是爱因斯坦，还有那个心爱的姑娘……

    明明她都拉起自己的手了，没想到却是诀别……

    莫问看着自己的手腕，回忆着那冰冷无助的触觉，一阵出神。

    几秒钟后他突然皱紧了眉头，握紧了拳头，骨头咯吱作响。

    是啊，依然没有人逼我，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是你的总是你的，没结婚之前你可以去挖墙脚，结了婚你也可以当隔壁老王不是吗？不过现在我们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可是压上了自己的一切在跟你浪迹天涯，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规划？”

    李天德一个道士，可是一说到感情就仿佛变成了人生导师，不过是推你下泥坑的那一种。

    不过莫问并不想理会他，他的压上一切就是他随身不离手的酒壶路还有他这个人而已，就连之前的车费还是莫问省下来的零钱。

    莫问盯着上方的天花板，脑中灵光一现，突然一笑：“既然要干，我们就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