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下水道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最艰难的就是恶心的气味。

    对于将美食视为生命的熊猫人来说，恶心的气味简直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臭”，更何况老王这个完成“舌尖上的魔兽世界”成就的熊猫人美食家。

    他有些后悔，怎么就没让神盾局给个防毒面具，现在只能屏住呼吸，凭当年畅游无尽之海的能耐，坚持几个小时不成问题。

    神盾局早就扫描过整栋楼，进行三维建模，斯凯待在卤蛋的费尔斯通基地，用卤蛋提供的服务器级别电脑，通过接受控制器定位，确定自己的实时位置，进行指引。

    不到10分钟，老王就钻到了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足够强大的听力，让他能听到上面传来的微弱枪响，显然已经交火。

    特战小队其他成员不断汇报情况，黑寡妇进展顺利，棍叟他们也没遇到多少麻烦，马特强大的感知能力，让他能提前发现任何危险，任何敌人。

    这次行动太危险，手合会几乎调集了全部精锐力量，包括市面上能买到、能运到纽约的所有军火，比如大批量汉默工业出品的枪械和炸弹。

    战斗不仅仅在地面，甚至还在天上，手合会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强大组织，甚至调动了不止一架直升机，每一架都配备机枪和炸弹！

    警察不可信。

    威尔逊·菲斯克，未来的金并，几乎彻底控制了整个纽约警察局，不给添乱就算不错。

    手合会的实力和势力，绝不像投资有限的电视剧里，表现的那么弱，存在千年的组织，暗地里到底操纵了多少商业巨擘、政府官员、警方和军方高层，没人知道。

    那些训练有序的神盾局精锐特工，不知道会死多少，黑寡妇都不能保证绝对安全，所以老王没让加布参加，名义上也没让罗比参加——

    当然实际上，罗比已经来到附近，并在斯凯的指挥下，随时准备加入战斗。

    至于地下区域？

    那里藏着的秘密，暂时还不能被别人知道。

    包括神盾局。

    尤其是神盾局！

    龙骨化石的事，哪怕在手合会都是绝对的机密，知道那堵墙到底是什么、墙后面有什么的，只有五根手指和值得信赖的几个手下。

    神盾局不可能知道，九头蛇也不可能。

    忽然，老王心中一动，听到了微弱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

    老王曾经是第七军团最好的斥候、拉文霍德庄园唯一100%成功率的刺客，行动敏捷，体重虽然超标，但脚步却比猫还轻，根本没有发出任何人耳能听到的声音，踏雪无痕落地无声，悄然接近，悍然出手。

    利爪划破咽喉。

    一捧鲜血飙射。

    两人丧命。

    手合会在地下区域布置了最多最精锐的人手，包括四根手指。

    这是阳谋。

    这栋楼安放了太多炸药，有太多黑帮分子和军火，手合会是要用整栋楼、以及整片区域几万人的生命为诱饵，把“不朽铁拳”引过来，目的有两个：

    第一，诱使或者胁迫不朽铁拳打开某一任铁拳的封印，从而得到完整的龙骨化石。

    如果铁拳不知道封印的存在，就很容易被诱使打破封印；

    如果知道，铁拳就会束手束脚，更容易被对付，被抓住，被杀死。

    作为昆仑的叛徒，五根手指甚至极有可能掌握剥夺铁拳之力的方法，亚莉珊德拉以及其他三位，恐怕都有“成为铁拳”的心思，他们的终极目标不是活下去，不是无休止的犯罪。

    而是回家。

    只有铁拳才能打开昆仑之门，才能回家。

    第二，通过不断的杀戮，让以原始欲望和原初罪恶为食的“兽”不断壮大，从而有能力对抗铁拳，对抗神盾局，对抗政府。

    记忆中的剧情早已模糊，但亚莉珊德拉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老王记得很清楚：

    一座城市而已，你会习惯看到它倒下。

    毁城，让几万、甚至几十万人死于非命，这对手合会的五根手指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历史上被手合会毁灭的城市何止一座，因为他们而死的人何止百万？

    手合会的普通人员或者精锐，随时可以牺牲，只要他们几个不死，换个身份潜伏几十年便是。

    只要得到龙骨化石，他们有的是时间等待。

    而现在老王要做的，就是让他们不必再等。

    永远不必！

    更多的手合会成员冲了过来。

    这是一个看似无解的难题：

    不杀他们，就必须承受他们更猛烈的攻击，手合会的精锐早就被洗脑，根本不怕死；

    杀了他们，就会让“兽”不断壮大，那个家伙一定躲在某个地方，不断的吞噬欲望和罪恶，杀戮就是最大的罪恶。

    但在老王这里，有解。

    世间没有绝对，常识未必可靠。

    熊猫拥有人类绝对无法媲美的超强咬合力，却以卖萌为生。

    熊猫人体型高大，战斗力丝毫不亚于兽人，曾经击败过不可一世的魔古帝国，但因为七煞的存在，他们尽可能避免打架斗殴，肆意杀戮更是不被允许。

    对于如何在不杀人的情况下让对方丧失战斗力，熊猫人武僧绝对是大师中大师。

    而在制服一个又一个雌性生物，以及那些雌性生物背后的雄性生物时，老王更是积累了自己的一套方法，比任何捆绑大师都要可靠。

    悟道心，

    迅捷反射，

    切喉手，

    金刚震，

    分筋错骨！

    老王很快辨认前进的方向，用“真气突”赶路，尽可能避开手合会的杀手。

    实在避不开，就用各种方式废掉他们。

    马特能卸掉对方的胳膊腿，

    棍叟能用物理方式将对方催眠，

    艾丽卡能让那些人在痛不欲生的情况下爬不起来；

    作为比他们更强百倍千倍的武僧大宗师，老王能让猛犸象断腿，能让裂蹄犀牛破皮，能让烈马和雄鹿折鞭，对付这些“普通人级别”的杀手，又有何惧？

    菲兹和西蒙斯的设计让拳套和棍，都能释放出强度可控的电流，让接触的敌人昏迷而不是死亡。

    中空利爪尖端的毛细管，在接触皮肤时瞬间注射的眼镜蛇毒素和树突毒素，剂量同样可以调整，让人失去行动力而不死亡。

    这样的设计足有十几处。

    高科技的特点是，越大和越小越值钱。

    神盾局的天空母舰肯定比昆式战机贵得多，集成到这么小空间内的几十种致命或者非致命武器，也让这根钛合金棍和这对钛合金拳套，贵重到了让卤蛋心疼的地步。

    闷哼中，痛呼中，老王突破重围，顺着一条垂直向下的电梯，来到40米下的地下深处。

    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一扇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