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医生对天蝎座的疑问主要在于它的实用性，是否真如雅维·特夫丹拉所说，只要是个医生就能掌握并且使用，而且不会出现其他的意外。

    接着是讨论会，莫蒙尘依旧沉默，对这场会议不感兴趣。

    重头戏是后面的病人分配。

    在座有不少医生跃跃欲试，如果能够按照论文所叙述的方式完成手术，就能在论文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这对医生来说意义非凡。

    一到这个环节，现场就像是共和党和民主党的会议现场，这帮人争先恐后地争抢着病人，看这架势分分钟有可能干架。

    大医院主导了占据。

    梅奥医疗中心抢下了三个病人。

    可以说是峰会的大赢家，这也符合梅奥医疗中心在医学界的地位，最后一个病人却没有人抢，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属于“天蝎座”的病人。

    “玛利亚·伊丽莎白，64岁，她的年纪太大，开胸手术会给她的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即使手术成功，也可能会引起并发症，所以，天蝎座是她的最佳选择。”

    雅维看向医生们：“有人愿意一试吗？如果手术成功的话，我司将会提供最大的优惠，对进行这项伟大实验的医院进行技术援助。”

    与雅维唱双簧的那个医生站了出来：“这台手术就交给我们圣何塞医院吧。”

    “圣何塞？底特律市区东部的圣何塞医院？”雅维问道。

    那医生点头说：“是的。”

    莫蒙尘感觉这里面有问题。

    雅维的下一句让他意识到这是个精心准备的陷阱：“圣何塞与圣路西法齐名，刚好你们都在底特律，不如这样吧，我们请圣路西法医院的莫医生作为这场手术的助理，以防万一，我相信以莫医生的技巧，一定可以阻止任何意外事故发生，不过我相信以天蝎座万分之一的手术精度，莫医生应该能免费观看一场高水平的医学盛会。”

    果然。

    “圣何塞凭什么和我们并列？”西弗斯气得脸都要裂开了。

    圣何塞的历史远比圣路西法悠久，两家医院都是私立医院，但圣何塞地处偏僻，周边多为工厂和公路，是事故和意外的高发地带。

    圣何塞只有一个部门比圣路西法更好，那就是他们的急诊科。

    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经常发生意外事故，因此情况紧急的病人首先会送到他们那里，等情况稳妥，再转到更好的医院。

    圣路西法则不同。

    圣路西法有着最好的设备，各部门也都配备技术精湛的医生，莫蒙尘的到来更是让圣路西法成为底特律市最受欢迎的医院。

    由于圣何塞急诊科的高效率，也因为他们总是做这种粗活，因此被底特律的同行们称为“医学界的工人”、“只能干粗活”、“没什么大人物”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许多在圣何塞接受了急诊的病人在情况稳定后总是会把申请转移到圣路西法。

    种种原因在此，西弗斯才会对雅维这种强行让两家医院齐名的做法感到愤怒。

    “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意见，不知道莫医生意下如何？”

    雅维挑衅地看过来。

    莫蒙尘坐在原地，他人的注视于他而言如同浮云：“众所周知，圣何塞由于地处偏远，周围多为工厂，环境并不是很好，不适合病人休息。”

    “你说什么？我院拥有全底特律最多的病人！”圣何塞的代表怒道。

    “别生气，我还没说完。”莫蒙尘笑道，“圣何塞的确拥有整个底特律市最多的病人流量，但，如果把急诊科的病人数量除去，这个数字恐怕要减少70%，如果再将一些日常看小病的病人除去，样本会更少——我不想这么说，因为我们都是医生，没有优劣之分，但医院的环境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科学研究表明，好的环境能够提升30%的手术成功率。”

    莫蒙尘继续说：“虽然圣路西法没有圣何塞那么多的病人，但我们的重症患者数量是圣何塞的五倍，高峰期是七倍。”

    “难道你们圣路西法医院想接手这个病人？”圣何塞的代表喝问。

    “是的。”对方色变，莫蒙尘继续说，“但手术还是由你们来做，我们提供新鲜的空气、优良的环境，一流的设备和世界最好的助理医生，也就是我。”

    莫蒙尘站起身，嘴角缓缓地一勾，拉出一条寒冷的弧线：“我也很期待见证一场医学盛会。”

    雅维并没怎么听莫蒙尘在说话，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莫蒙尘身边的女人给勾走了。

    好美...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人？

    她是莫蒙尘的什么人？不对，莫蒙尘的女朋友是那个律师，那这个女人是谁？

    “特夫丹拉先生，您看如何？”主持人问道。

    雅维反应过来，干笑道：“这样当然也可以，圣路西法愿意支持我司的实验，愿意给医学界创造更好的未来，你们的奉献将名垂医史。”

    雅维的眼睛始终停留在西弗斯身上，想要和她来一个碰电般的对视。

    只可惜，他在台上的发言已经把西弗斯恶心到极点，西弗斯连看都不想看他。

    接下来是主持人的散会发言，莫蒙尘和西弗斯都没兴趣听下去，决定提前退场。

    “莫医生，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的支持呢！”

    有些臭虫和苍蝇没什么两样，你很烦他，他却怎么也不肯离开，非要把你惹急了，拿出苍蝇拍把他置于死地方才算结束。

    “不必客气，为了医学的进步，我们责无旁贷。”

    莫蒙尘虚伪地回应道。

    “您真是太会说话了！”雅维根本没再看莫蒙尘，流露着欲望的双眼始终停留在西弗斯的身上，“不知道这位是...”

    西弗斯强忍不适，自我介绍道：“诺亚·西弗斯，我是圣路西法医院的总负责人。”

    “原来你就是圣路西法之花，幸会。”雅维使劲握住西弗斯的手掌说道，“等到手术成功，天蝎座将成批次生产，到时候我们或许可以更深层次的合作。”

    西弗斯几乎是用甩的方式挣脱了雅维的手：“这件事还是等到手术成功之后再说吧。”

    “哈哈，有圣路西法医院的大力支持，怎么可能不成功？天蝎座必然会带动医学界的革命！”雅维自信地笑道。

    “那么，再见。”

    莫蒙尘感觉到了西弗斯的强烈不适，因此主动结束了这场交谈。

    雅维没有追上来，他的目光随着西弗斯的背影直到远方。

    “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雅维相信，只要天蝎座的实验成果，在业界大举推广，即使他不去找圣路西法，圣路西法也会找上门来。

    “我讨厌那个恶心的混蛋，你为什么要把手术安排到圣路西法？”

    两人找了家餐厅，西弗斯对雅维的吐槽连绵不绝。

    “见证一场伟大的医学盛会啊，你不期待吗？”莫蒙尘笑问。

    “我期待他去死！”西弗斯的怒火再旺盛一点的话，说不定可以把这头性感的红色短发给烧焦。

    莫蒙尘给她倒了一杯饮料，缓缓说道：“机器可以让我们进步，但操控机器的人却有很多的不可控因素，我不认为天蝎座真的能改变现在的手术。”

    “所以你的目的是？”

    “我不是说了吗？见证一场伟大的医学盛会。”

    “你也给我去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