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长安行:正文卷 不羁狂傲酒中仙 第二十六篇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凉……
冷……
湿……
夜,寂静的夜,伴随着那春风细雨,撒向了这繁华的长安京都,春雨,滴答滴答的落在了青石板上。那沉睡的万物在此刻都苏醒过来,一缕春风吹过润万物茁壮生长。
次日清晨。
李白打开窗户,那玻璃上的水珠还没有褪去,仿佛昨夜的雨,还伴随着空气中的一丝温润。
“这天气很不错耶。”李白伸了一下懒腰叹道,
随后他拿起长剑,穿上一袭白衣,跨上他那最爱的红陵带酒壶。
今天,他要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辞去侍奉翰林官职准备离开长安京城。
而这个决定,也是考虑了很久很久,才决定了下来。
李白叹了一口气,淡然说道:命运的轨迹,又开始慢慢转动了。
只见庭院里的百灵鸟在桃花树上叽叽喳喳个不停,那湖面也因为春天的到来,有几只金鱼在湖里畅游着,那毛毛虫正在贪婪的啃食着草叶,蚯蚓也在泥土里开始勤劳的工作。
李白望了一下,这里是自己以前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心中还是有一丝不舍,更有一丝无奈。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李白拿起长剑,那飘逸的白衣随着风飘舞着,红陵带酒壶似乎装满了佳酿似的,少年正在踏步朝太极宫殿的方向走去。
是时候了……,我想我的宿命也完成了,是时候离开这里了,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只是为贵妃写写诗,娱乐一下这个样子吗?
或许,这是我人生中必须经历的一段往事吧。
太极宫殿内。
一个精神饱满,剑眉星目的黄袍男子坐在正中央听着群臣们的建议,突然一个白衣少年打破了这份安静的存在。
“他怎么来了,这家伙不是从来不参加朝会的嘛?”一个年老的群臣说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估计没什么好事!”一个刚升职的文官冷笑道。
“你瞧他那个样子,哪里有我们大唐朝臣一丝气概,简直就像一个痞子!”旁边的武官嘲笑道。
李白冷漠的看了一眼群臣们,只见他们突然安静了下来,那种杀意纵横的感觉让他们感觉毛毛躁躁的。
唐玄宗看见白衣少年走来,脱口说道:太白此次前来何事啊?
李白不紧不慢道:圣上,我是来辞去侍奉翰林一职的,还请殿下批准。
唐玄宗惊讶道:太白是有何不满,可以尽管说出来,金银财宝,美女府邸,宝马锦绸,只要你需要,我通通可以赏给你。
李白笑道:不了,谢圣上好意,我只是感觉这些东西已经看淡了,我想要一份自由。
王维看着白衣少年的狂言心想道:呵,这小子,还挺识趣的嘛,知道混不下去了,就想不干了。
唐玄宗回答李白道:自由?何谓自由?你难道现在不比其他群臣自由吗?
李白看了一下剑眉星目的男子说道:没错,我也许比他们自由一些,可是这些朝廷的规矩我也得遵守。这已经离我的理想越来越远了。
年老的文臣内心嘲笑道:自由?理想?这家伙疯了吧?
群臣们嘲笑李白道:咸鱼也配有理想?那请问李翰林,你的理想是什么?
李白嘴角微微上扬一笑道:我有个朋友跟我说,理想是一种很可笑的东西,不过我回答他,那是一种要努力,要拼搏,要奋斗的东西。我想你们每个人心里都有理想,只是伴随着岁月的面纱,慢慢的消失罢了。
群臣们不服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区区一个穷小子,还瞪鼻子上脸了。
唐玄宗大怒拍了一下椅子,大声说道:“够了!太极宫殿岂是允许你们喧哗的,安静!”
只见太极宫殿一片寂然。
……
……
门口的羽林军听见声音后立马冲了进来,问唐玄宗道:陛下何事?如此动怒?
唐玄宗招了一下手回应道:无事,退下吧。
李白拱手表示歉意,对唐玄宗说道:抱歉陛下,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爽,你别介意。
“无妨,既然你去意已决,那太白你走吧。”唐玄宗内心还是揭起了一阵波澜。
李白起身谢道,准备离开之时,唐玄宗却叫住白衣少年,叫人端了两箱珠宝上来。
“这是一百两黄金,你可能无法带走,但你可以将它存在钱庄,供以后使用。虽然你没有什么功劳,起码也有苦劳啊。”唐玄宗温和对李白讲道。
李白笑了笑,但还是接受了唐玄宗的这份厚礼,回应道:嗯,那我就收下了。
随后白衣少年走出了太极宫殿,唐玄宗立刻停止了朝会,驱散了群臣,向李白走的方向追赶了过去。
长安潜龙亭。
唐玄宗握住了白衣少年的手,心生感慨的说道:太白虽然你很有才华,但是你的性格会阻碍你的发展。你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如果你的性格能改掉的话,你将会更加优秀,我希望未来你还有再为大唐效力的时刻!
李白回应道:是吗?也许吧,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脾气是改不掉的。
“保重吧!陛下。”白衣少年走在长安亭园挥了挥手,随后离唐玄宗越来越远,就宛如一缕白衣尘,就这样,轻轻的划过整个长安京城。
唐玄宗目视着这位远去的白衣少侠,突然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我有他这般洒脱,恐怕也不会陷入皇子之争的漩涡中,失去了笑颜,以至于越长大越失去了那份快乐。
李白走出了京城,之后又回头看了一下京城的大门,说来实在有趣,白衣少年此刻的内心居然开始有了一丝怀念。不过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那份浪漫情怀。
李白哈哈大笑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长安老百姓看到这个奇怪的白衣少年,嘴上说了一些胡话,不忍耻笑道:真够穷酸的。
李白对这些流言蜚语从来不即理会,开始认真想到,这个时候,不知道鱼兄还在不在长安城里了。
我想那家伙,应该早就来了吧。
鱼诚在长安破庙里指导许子建的基本功以后,由于天气下起了大雨,许瑶就留着鱼诚在哪里吃饭,鱼诚也盛情难却,于是次日清晨,便赶回了酒馆。
“后天就是金榜题名的时候了……李白老弟!你到底在哪?”鱼诚不忍叹息道。
只见白衣少年,停留在屋檐上喝着闷酒,心里想着这一路走过来的经历,仿佛此刻此景都在眼前一般似的,他默默念道:鱼兄…,杜甫老弟,杨贵妃,唐玄宗,王维,高力士。这每个人都是一段传奇的过往,也许在冥冥之中早已安排的宿命也快被打破了吧。
一袭白衣人世间,长剑红陵美酒醉。
官场千年斗争起,不羁狂傲酒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