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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家书:阑城鬼事 第八十九章 妖树棵棘

    李副官警惕的看了一眼小结巴:“你要干什么?你不会是想把它吃了吧?”

    小结巴眨了眨眼睛,有些顽皮的道:“你......你们不要把它当成人看,就......就当成是姜片,葱段或者蒜头,吃起来心里就没......没那么多顾虑了。”

    我推了小结巴一把,捂着嘴道:“你小子留点口德吧,别再说了,我都要吐了,没见过大葱、蒜头上长着人脑袋,还会动的。”

    小结巴看了看我和李副官扭曲的表情,哈哈一笑,似乎他很享受这种快感。

    李副官瞪了他一眼道:“你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和恶心之上,是吗?”

    “过......过奖了,过奖了,哈哈哈,对!嘴嘴我就......是这样的人!不服你去……去死啊!”

    李副官哼了一声道:“圣人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这种行为简直是有违人道!”

    小结巴悠哉悠哉的靠在一棵树上,斜着眼睛,歪着脖看着李副官。

    “别……别他娘的和我讲什么大道,大道理小爷比……比你懂得多,但是我这个人就……就是不讲道理呀!不服你去……去死啊!”

    小结巴说完,狠狠的在地上啐了一口。

    “哎呀,也......也不知道你是什么牌子的麻袋,怎......怎么这么能装!还……还敢教育我。”

    养魂胎在松针圈里跳来跳去,焦急的嘎嘎怪叫,细小的手脚在地上刨来刨去,巨大的头颅摇摇晃晃。

    那根比甘蔗粗不了多少的脖子,看起来岌岌可危,我都担心它用力太猛,把脑袋甩下来。

    小结巴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上……上天有好生之德,贫……贫道游历天下,悬……悬壶济世,见你受此痛……痛苦,实在不忍心,这……这就帮你解脱了无边的苦楚,善哉善哉,哈利路亚。”

    小结巴这套说词,完全是照着,那些走江湖卖假药的道士,生搬硬套的,听得我是浑身难受。

    小结巴拿起匕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匕首的刀柄,一点儿一点儿的向前送。

    养魂胎好像听懂了小结巴的话,突然变得很安静,不吵不闹,两只细长的腿向下一沉,竟然跪趴在地上,一对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小结巴的匕首。

    小结巴面无表情,手一直匀速的向前伸,眼看着匕首的刀尖就要碰到养魂胎的脑门,突然,这个怪物,就像发疯了一样,大叫了一声,猛的向后退。

    这是一种发自本能的求生欲,可养魂胎没退几步,就一脚踩在了松树针上。

    一股焦糊的味道传进了我的鼻子,与此同时,养魂胎的一只脚,已经变成了黑色。

    养魂胎疼的嘎嘎大叫,条件反射一样的又跳了回来,巨大的脑袋,正好撞在小结巴的刀尖儿上。

    噗的一声轻响,养魂胎跪在地上不动了。

    小结巴皱了皱眉,摇头道:“施……施主这是何苦呢?”

    小结巴向上轻轻转了一下手腕,刀尖儿将养魂胎的整个头盖骨掀了起来。

    顿时,一股黑水,从匕首的两边流了下来,散发出一股恶臭的味道。

    被小结巴的匕首插中,这具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萎缩干瘪,就像朱管家死的时候一样。

    小结巴拿着刀,在半截脑壳里搅了搅,突然挑出了一个东西。

    我和李副官凑上前去看,那就像是一整套的中枢神经系统,枝桠交错,只不过已经僵硬了。

    小结巴拿过水壶,在上面浇了浇。

    我这才看清楚,不由得“啊”的大叫一声。

    原来我以为是神经末梢的一大团东西,竟然是一段树根,而且还是活的,下面的根须还很嫩绿。

    我实在是忍不住,扶着一棵树,大声的干呕了起来。

    李副官用力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人的脑子里怎么能有树枝?而且人和树都还是活的?”

    小结巴仔细的看了看,轻声道:“这……这个东西,就是之前你们喝的那个茶……茶叶的母体,这棵茶树应该是在幼苗的时候,就……就被种进脑子里了,养魂胎吸收营养,供给这……这棵茶树苗,等到茶树长成了,就……就会破开养魂胎的脑壳,那……那些根茎,穿透脑组织,长……长进了它的血脉里,就变成一棵会跑的茶树。”

    李副官听得脸色煞白,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的天呐,原来前几天我们喝的,是这个怪物的脑浆子!”

    李副官说的这句话太有画面感了,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不要去瞎联想。

    “把一棵茶树变成活的,还会跑,这有什么意义呢?采茶的时候不是更麻烦,还要满世界的追它们。”

    李副官挠挠头,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道:“等一下,不是没有意义,相反,如果事情真的按结巴说的发展,那这些树苗可真是非同小可。”

    “什么意思?”

    李副官看了一眼小结巴丢在地上的树根,语速很缓慢。

    “我曾经在一本古书里面见到过,树有灵,而神开,名曰棵棘。身可动,懂人言,知兽语,以人之血肉饲其十载,则瓜熟蒂落。”

    我听的后脖子直冒冷汗。

    “太玄了吧,用人的血肉去养树,这也太不值得了。”

    “起初我也不相信这种说法,可是今天看到这个东西,我开始有点儿信了,那本书上说,只要时机成熟,这棵树就具有了灵性,而它开花结出来的果子,有再造发肤之功效。”

    “不......不错。”

    小结巴一边搜集着松树针,一边接话道:“这......这个偏方我也听过,据江湖传闻记载,宋……宋朝的时候,有一个非常牛逼的大太监,这……这个人姓魏,他掌握了朝政大权之后,不……不惜一切代价,遍请名医,希望恢复自己男……男人的本色,可惜,天下没有一个郎中能……能做得到,走投无路之下,他听人进言,试……试过这种方法。”

    我突然被小结巴的故事勾起了兴趣,赶忙追问:“那这个太监成功了吗?”

    “哼哼......”李副官冷笑了两声:“如果他真成功了,那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早就流传千古了,可是你从小到大,可曾听说过么?”

    我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江湖野本中记载,利用这种邪术,再造器官,最少也要十年的时间,可这个太监太过急功近利,也可能是他根本等不到十年,在计划进行到第二年的时候,就下令,强行催熟妖树,我记得,当时负责替他打理妖树的人很厉害,是蠡族人,叫什么,对了,巫九苍!”

    李副官提到这个名字,我突然心头一动,似乎在我的记忆深处,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想了一会儿,我苦笑了一声,也许是我多虑了。

    “巫九苍”这三个字,本身就不容易让人忘记,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对这个名字的主人,产生了一种敬畏的情绪。

    这个名字取的真是巧妙之极,从笔画卦术,和名相上看,这个名字蔽山隐水,锋芒不露,文雅不失大气,可谓动静相谐,乃是藏锋体,此人宜从商和从政,不宜从军,这是典型的谋略家。

    我在脑子里将巫九苍这三个字写了下来,看到这个名字,又给我一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霸气,和天下万事尽在掌握的的深邃。

    这种反差感,让我很快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李副官还在继续说话,可我并没有认真在听。

    李副官讲的是,那个姓魏的太监是如何失败的。

    当年他不等时机成熟,就要强行摘果子,巫九苍迫于无奈,只好是尽可能的加快进度。

    魏太监的最终目的是长生不老,他将一整座山的树木全部砍伐,在这座山上只种植妖树,这座山,就变成了他的生命储备库。

    据说,当年为了养这些树,一共死了两万多人,其中有三千人是累死的,剩下的,都是当做肥料,喂养那些树了。

    催熟的果子有剧毒,尽管巫九苍采取了一系列防范措施,但是年迈体弱的魏太监,终究还是没有坚持到成功的那一天,也变成妖树的肥料。

    从那以后,这座山便再没有人踏足过,那位神秘的高人,巫九苍,也下落不明,就如同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人再见过他。

    李副官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有人说巫九苍已经死了,就在魏太监死后不久,他被朝廷除以极刑,但是我不这么认为,如此功参造化的奇人,怎么能甘心赴死,他在接这趟买卖之前,就应该想过自己的下场,他这种人,一定会给自己留后手。”

    我心不在焉的笑了笑道:“留不留后手已经不重要了,几百年过去了,就算这个人当时没被处死,逃得远远的,到现在也死透了,无论当年有多少丰功伟绩,多么风光无限,到头来还不是化作一缕青烟。”

    我忽然很感慨,随口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我说完话,小结巴和李副官竟然都没有出声配合,只是默默的看着我,这种感觉让我有些尴尬,也太冷场了吧。

    小结巴把松树针堆在马车周围,画了一个圈,拉开火折子,一边走一边嘟哝道:“几……几百年,也……也许这个人还活着,也说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