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跟章凯祥聊了一会儿，刘凡越来越意识到章凯祥也是一个很喜欢思考和琢磨的人。而且看得出他对基础数学是真的有热爱的。

    从之前让徐静招技术人员开始，刘凡前前后后已经面试了上百人，这期间让刘凡发现一个问题，华夏不缺实操型的人才，但是很缺创造型的人才。

    当然，这或许跟教育环境，科研投入以及社会风气都有关系，刘凡不多做评论。但像章凯祥这样喜欢思考喜欢钻研的并且愿意为之付诸行动的人，刘凡发自内心的喜欢。

    所以在沟通的过程中，刘凡也没有过多保留自己的看法，直接向章凯祥分享了自己的猜想，“我的猜想跟你的套娃模型不太一样，我有一个函数力的猜想。也就是把函数物理化，函数与函数之间存在着各种力，类似于函数引力，函数压力，函数摩擦力，甚至我猜想存在函数黑洞，函数在这些力的作用下互相影响并构成一个完整的世界。

    那么函数的层级关系就是通过类似裂变的方式实现的，这也就意味着可能存在最小单位及影响范围的函数，当无序的数据量足够大的时候，或许就有可能找到各个不同单位大小的函数。找到这些函数之后，再去逆推适用环境以及函数力的原理，也许就能把整个世界的函数规则给搞清楚了。

    不过我们两现在的猜想都是建立在先有鸡后又蛋的基础上，如果是先有蛋后有鸡，我们两就是在白扯淡了。”

    刘凡最后一句话也算是一种感慨，现在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搞科研，不就是因为很有可能一辈子的光阴都花费在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么。我们看得到拿诺贝尔奖的风光，却看不到背后无数的惨烈，真正的科研工作者都是的耐得住寂寞的大神。

    章凯祥认真的思索了几分钟，开始和刘凡交流他更多的看法。总的沟通下来，刘凡对章凯祥的水平也基本有了了解，他在理论层面构建的知识体系是非常宏伟的，但他还不知道如何将理论落地。

    这就是他找刘凡的原因，他想看看能不能找个有编程经验的人来给他的理论提供操作建议。然后大家一起来完成一个关于算法猜想的毕业论文。

    而且刘凡突然发现章凯祥其实很好沟通，话也很多，前提是你跟他聊数学。

    依托于系统的帮助，刘凡已经将猜想植入到了产品之中，相对来说比章凯祥走的更快一些，但这并不影响刘凡渴望跟章凯祥这样的人有更多的思想碰撞，刘凡的猜想也都是自己想出来的，对不对压根不知道。

    所以这次不长不短的交流，让刘凡和章凯祥的关系神奇的拉近一个银河系。只是刘凡最终还是没有答应跟章凯祥一起写论文，倒不是因为他舍不得孟潇，而是他的毕业论文他有自己的打算，不是特别特殊的原因他是不会放弃自己原本计划的。

    不过刘凡答应只要章凯祥有需要自己一定会帮忙，这也是确实是他的真心话。

    至于跟章凯祥摊牌的事情，刘凡还得好好想一想，毕竟在华夏有几条生存铁则，不要给亲戚打工，不要给朋友打工，不要给老丈人打工......

    在一旁串肉的王龙看着聊得越来越嗨的两人，终于忍不住幽幽道，“你俩聊归聊，别忘了串肉行不...”

    大四第一学期的节前聚餐在欢快的氛围中结束，刘凡也意外的收获了两样东西，和章凯祥之间知己般的友情，还有和孟潇之间...莫名其妙的友情...

    后面两周晨跑的时候刘凡依然会碰到孟潇，对方说是因为回家直播不方便，刘凡也没多问。这段时间孟潇就像是一本十万个为什么总能冒出各种问题，不过孟潇从来不会去跟刘凡要什么，哪怕是让刘凡请吃顿饭都没提过，只是单纯的各种好奇。

    跟曾经让人觉得疏远的女神形象相比，现在的孟潇倒是更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转眼间到了提案的日子，刘凡跟着孙夏来到了目的地，一进会厅，就看不少人穿着正装互相攀谈着。

    “孙总。”孙夏刚进门没走两步，就有人过来打招呼。

    “钱总，好久不见啊。”孙夏打了声招呼，随即介绍到，“这位是木龙科技的刘总，这位是众智的钱总。”

    “木龙科技？”孙夏的一声介绍，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没想到木龙科技的刘总真的这么年轻啊！”众智的钱总客套道。

    刘凡也笑着客套了几句并互换了名片。

    跟对方稍微聊了一会儿，孙夏就开始带着刘凡去认识在场的人。

    这是云从科技...

    这是旷视科技...

    这是商汤科技...

    这是铂亚信息...

    ...

    刘凡来之前做过功课，这些都是人脸识别行业响当当的企业，当然这个场合肯定少不了BAT的身影。刘凡看得出大家对自己都很感兴趣，毕竟之前木龙科技一直在热搜榜上挂着呢。

    像今天这样的提案环节，基本都是官府认可的企业才会来，然后大家一起谈谈技术，聊聊需求，讲解一下自己的方案。

    一般这种小范围的内部提案首要目的就是先让需求变得明确且可落地。之后就是看大家之间的差距了，如果有企业能力特别突出，可以完成别人都做不到的东西，又正好是招标方需要的，那可能直接就采用单一来源采购了。

    如果很多东西还待解决，公司之间也很难比出个高下，那就可能走向竞争性谈判或者公开招投标的模式了。

    不过人脸识别这个技术现在大家水平都不会差太多，估计没人考虑会出现单一来源采购这种可能性。

    所以对大家来说，今天最重要的其实是在确定需求后最大力度的争取招标细节能向自家企业倾斜，尤其是在各项参数方面。

    前段时间在孙夏的讲解下，刘凡才知道招标这个事情，水深着呢。

    刘凡在孙夏的带领下跟在场所有的项目负责人都打了简单的照面，之后没过多久，官府的相关负责人来到了现场，所有人按照安排坐到了对应的位置上，很快进入了状态。

    这是刘凡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不免有些紧张，他偷偷的做了几次深呼吸，告诉自己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