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阳的脸红了几乎一大下午，老张为老不尊，总是拿吕洞阳和梁如冰开玩笑。不过他人也活络，三言两语就让梁如冰决定好好招待他们，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了一桌菜。

    老张似乎见过不少世面，对梁如冰做的菜不时点评，口若悬河。

    放到之前，吕洞阳肯定是觉得老张大嘴巴，可他现在是有宗师级的厨艺和眼光，他深知老张的见识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司机能有的见识。

    吕洞阳忍不住问道：“张叔，你以前是干啥的呀？”

    老张一边剔牙一边道：“嗨，我还能干啥，就开车的呗，就是传说中的老司机。”

    吕洞阳没反应过来：“老司机？”

    老张猥琐道：“嘿嘿，你发育的也差不多了，我看你好像驾照还没拿上，要不今天晚上带你去练练车？”

    吕洞阳哪里听不懂他的意思，赶紧道：“您就别开玩笑了。”

    老张一脸暧昧道：“诶！哪里是开玩笑，叔看你这身子骨造的都快糠了，叔带你去吃吃野味补补！”

    吕洞阳正要拒绝，这时候梁如冰进来了，她笑着问道：“洞阳、张叔，菜还合口味吗？”

    老张一脸悠然自得道：“不错不错，丫头的手艺基本赶上特级厨师了，不过你比那些厨子细心有创意，最重要的是还年轻漂亮，我可好些年没尝过这样的手艺了。”

    梁如冰笑道：“张叔谬赞，您要喜欢吃就常来呀！”

    老张呵呵一笑：“小梁不仅人漂亮，心地也善良。”随即他见梁如冰欲言又止，眼珠子一转便道：“我去方便方便，你们先聊！”

    此时，包厢里就剩下吕洞阳和梁如冰两个人，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梁如冰当先打破了沉默，可她竟然语出惊人，盯着吕洞阳的眼睛问道：“洞阳，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下把正喝水的吕洞阳一口喷了出来，他吓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冰姐，我——”

    梁如冰却叹了口气道：“你明明有这么惊人的厨艺，可你在我的课上却总是最突出也最饭桶的那个。除了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我实在是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吕洞阳没想到梁如冰的脑回路是这样，可这样一个美女老师说出一个赌上自信和自尊的答案，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否认的话也太不给面子了，可承认的话似乎也不对，万一她直接答应了呢？

    好像也不吃亏啊……

    梁如冰见吕洞阳没开口，随即叹息道：“其实我们都是年轻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我的人生理想是想达到厨艺的极致，对于感情并没有什么打算。

    姐这辈子只想奉献给厨艺了，可能没办法给你想要的家庭。可你今天毕竟帮了姐大忙，姐想把最珍贵的送给你。”

    吕洞阳彻底听懵了，他脑海里只是稍微闪过一个念头，顿时感觉鼻子一热，他赶紧捂住鼻子，可一不小心手达到了鼻尖，疼得他眼泪都下来了。

    梁如冰一看他的泪水，忍不住也眼圈发红道：“对不起，姐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别的事情了，你也别太难过。如果、如果你要的话，等姐准备好，姐也愿意报答你。”

    吕洞阳一看误会越来越大了，赶紧道：“冰姐，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他刚一说，就被梁如冰按住了嘴唇，她摇头道：“我明白的，洞阳，你是个好人，我知道你现在也没准备好，只是我已经认定了，等你准备好，随时都可以找姐。”

    吕洞阳彻底不知道该说啥了，这叫什么事嘛！

    吕洞阳跟着老张走出望江楼时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直到坐上了车，老张才嘿嘿笑道：“臭小子，你可以呀，小梁那么漂亮的姑娘居然甘心给你献身，你真行！”

    吕洞阳这才回过神来，惊讶道：“张叔，你、你全都听到了？”

    老张点了根烟道：“也不是全部，不过重要的基本都听完了。”

    吕洞阳急了：“张叔，你怎么偷听人家说话呢？”

    老张耍赖道：“怎么是我偷听，都说了上趟厕所，这不就两分钟的事情，我都没进去妨碍你们已经很通情达理了，耳朵好使了点还错了吗？”

    吕洞阳见他理直气壮的也没了脾气，有些垂头丧气。

    老张笑道：“行了，这算什么事嘛，走，叔带你放松放松。”

    吕洞阳还没反应过来，老张就一踩油门道：“坐稳了，要发车了！”

    这一脚油门下去，吕洞阳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南门巷，这一片都是老式建筑，以前他也听说过这里，是出了名的销金窟。

    吕洞阳咽了口口水道：“张叔，咱来这里干啥呀？”

    老张嘿嘿笑道：“你特娘的，今天挣了一大笔，不得带我潇洒一下？”

    吕洞阳尴尬道：“可也用不着来这种地方啊！”

    老张道：“你懂啥，这里头那家澡堂子的搓澡师傅手艺最好，最过瘾。”

    吕洞阳狐疑道：“是正规的不？”

    老张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就你现在肾虚的样子，老子能带你去不正规的嘛！要是死在那儿算谁的？”

    吕洞阳这才放心道：“那还行，也好久没泡过澡堂子了。”

    你想老张却一脸鄙夷道：“就你这身子，怕是没少糟践！”

    吕洞阳彻底泄气，他严重怀疑，这几个老家伙都特么是老中医吧。

    两人停好车，刚走到巷子口，就闻到了浓烈的劣质香水的味道，路边站着一些穿着暴露的女人。

    她们是黑夜中的灯塔，指引那些寂寞迷途的男人。多少孤独的夜晚，那些迷路者看到红色的灯光，便像找到了归家的路。

    吕洞阳目不斜视，他知道，只要和她们一对视，就会成为她们眼中的猎物。

    很快，老张便带他到了一家挂着浴室灯牌的店面。

    老张道：“这家可了不得，他们这儿用的是温泉水，在这儿泡澡，包你舒经活络，像你这糟心的身子，最起码能年轻几岁。”

    吕洞阳听他说的也有些意动，便跟他进去，一进去便看到里面老式的装潢，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坐在吧台后，一看到老张便腻声道：“这不是张大哥嘛，您可有日子没来了。”

    老张显然是常客，笑道：“行了，老规矩，给我放弄两个木桶包间，我可得好好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