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不爽，抬头一看，是黑洞洞的圆口，这是一根如钢笔那种大小形状的黑色钢管。

    配合此时十一的动作，如同一支手枪。

    身后两人有些发愣，十一身后的郭芳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呦，咋滴？空气炮呢？吓唬谁呢？”

    但黄毛却是丝毫不惧，主动辅助指着自己的脑门：

    “来来来，开炮开炮，老子要眨一下眼睛就是……”

    “砰！！！！”

    一声轻响开始想起。

    声音不大，真的不大，这是组织专属的特殊暗器，又名魂枪，表面只是一根小黑管，但却能从中瞬间释放出强大冲击。

    伴随着这一击的，是原本还在洋洋得意的黄毛额头所出现的黑色血洞。

    他的表情已经有些松弛，那不是害怕，只是因为原本得意的面孔在突然死亡后的渐渐舒缓。

    “扑通！！！！”

    尸体倒地，黄毛的额头血刹时狂涌。

    看着这一幕的郭芳有些傻了，终于又一次回忆起了何为杀手。

    剩下的两个混混立刻就被吓懵了。

    第一个回过神的立马尖叫出声，却只喊了半个啊字，胸口便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直接砰的一声与墙壁亲密的接触了个满怀昏死过去。

    第二个想叫救命，十一直接左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墙上去，后脑头皮与墙摩擦，慢慢提起。

    混混还在挣扎，拼命挣扎，却很无力。

    十一直接把右手的枪噻进了这混混的嘴里，混混这次连像样的呜咽声都没再发出来。

    “砰！！！！”

    一枪下去。

    随即是松手，混混尸体倒地。

    十一又走向那刚才被自己踹了一脚昏死过去的家伙。

    “喂……”

    郭芳这时开口了。

    十一扭头看着他，表情依然平静，这一刻，郭芳真的有些怕了。

    他知道十一是杀手，但她并没有亲眼见过十一杀人，所以心大的她畏惧感还不是很强。

    但十一现在当着她的面已经连杀了两人，初次位于实时案发现场的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跟对方的接触实为“玩火”。

    “要不，算了吧？”

    郭芳还是下意识的这样来了句。

    十一没有理会，对着晕过去那人的后脑勺补了一枪。

    “回头，换条路吧，出口可能会有摄像头。”

    十一捡起地上的棒球帽，递给郭芳。

    他已经朝着原路返回，像摄像头这种敏感的东西他往往会时不时的注意。

    至少在走进胡同的这条路里，他没发现有摄像头的什么。

    而胡同入口的那地段也是同样，而且那时还没人。

    ——

    ——

    ——

    对于现在的十一，郭芳稍微有些畏惧了。

    但要让她就待在三个死人身边？她也可着实不敢。

    于是，她跟着十一出去了，出来后立马张望，好在附近没什么人，并没人注意他们。

    “不带路吗？”

    “啊，啊？”

    十一突然的发问，让郭芳一时有些没回过神。

    “蛋糕店！”

    “啊？哦，哦！”

    郭芳明白过来，这才想起蛋糕店才是她们原本的目的，可失神的她似乎连走路都有些不稳。

    十一看出了这点，路途中停下脚步。

    此时两人恰好停在一个公园面前。

    十一索性进去了，坐在了一个石凳上，郭芳还在失神的走着，根本就没意识到十一已经不在。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是一个人，立马忍不住有些诧异。

    回头，只见公园里的十一正一脸平淡的盯着自己。

    “你怎么不走了？”

    郭芳小跑过来，询问。

    “你的魂已经丢了，去哪都一样，不如坐着休息一下。”

    郭芳不语，坐在了十一对面。

    “为什么……要杀他们？”

    沉默了许久，郭芳开口了。

    “因为他们看见了你的样子。”

    “就这？”

    郭芳有些诧异，难不成十一是为了自己。

    “如果被媒体知道堂堂的郭大明星竟然单独和我这种人在一起，对你的影响应该很大吧？”

    “那你是为了我才……”

    “不，只是为了签名！”

    “这跟签名有关系？”郭芳莫名其妙。

    “如果你的身份暴露造成很大影响，心情不爽不给我签名怎么办？”

    “那你把他们杀了就能让我舒服了？”

    “这是必须要做的事！”

    “为什么？”

    “为了让你明白跟我打交道就是玩火。”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郭芳眼神犹豫。

    “是吗？

    心大这点我挺佩服你的，但也仅此而已。

    可你要真的聪明，就该离我远一点。”

    “少，少来……”

    郭芳把头扭向一边，思绪复杂。

    “再怎么样也是三条人命，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冷血了？”

    许久，才是如此感叹了一句。

    “我本来就是杀手。”

    十一的语气依旧平和。

    “但那可是三条人命啊，活生生的人命……”

    “我只是在不该发生的事之前采取了反应而已。

    如果当时我不做些什么，等你被他们做了某些事，我想事后你会恨不得剥了他们的皮。”

    郭芳不语。

    “看吧，枪杀算是痛快的死法。”

    “那你把他们腿脚打断顺便阉了不就得了？”

    被十一这么一说，郭芳竟然觉得自己内心有些莫名其妙的畅快了，竟然还有些赌气的斗了下嘴。

    自己这是怎么了？

    但十一说错了吗？好像也没有。

    如果自己在那种人手里被侮辱了，那郭芳绝对会用尽一切手段要他们死。

    至少在一点，郭芳和十一的想法是一致的。

    不过她要这么去理解的话，之前对十一的畏惧却又不自觉的慢慢减少。

    “太麻烦了，我不喜欢。”

    “但三条人命就这么没了，难免有点……不知道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十一莫名其妙。

    “我只是个普通的杀人凶手而已。

    对方跟我不共戴天，可以说就是敌对阵营，为什么我要去为敌人的心情费脑细胞？”

    十一振振有词，很明显，他是真的这么觉得。

    “可，可那是人命吧，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

    郭芳彻底无语，问出的话语气完全没有一点魄力，基本全是无奈。

    郭芳突然觉得十一这种非法存在的理论有些方便的过分。

    “人命就是人命，除了人命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

    十一思索着最简洁的说法：

    “只要是跟自己无关的生命，就没有丝毫的价值！

    是的！

    生命并不宝贵，只要与自己无关。”

    是的，这是十一最后认定的理论。

    郭芳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