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神明:萌新小白操作失当了。强调:没有分卷... 第四百四十章 真是遗憾
调虎离山算不算得上是妙计?
当然算,只不过,这条计策太老了,老到天下皆知。连三岁孩童八旬老妪都能信口拈来。计不在新,有效即行!
被看破又如何?本就没打算遮着掩着,就算扶苏知道这只是引他离开润庐的陷阱,他能拒绝吗?呵…恐怕不能吧。
他找了蒙恬这么久,可惜一直苦于无迹可寻。如今我们将他朝思暮想的兄弟送上门,他能抵得住这个诱惑?
别忘了,他心里可还一直愧疚着呢!蒙氏一族受他之连,一人身死,全族陪葬。这样的罪孽,他能忘?恐怕,这两千年以来没有一刻得安宁的吧。
最可怕的敌人,便是最了解你的人。
当双方势均力敌之时,谁将对方的底细摸得清楚谁便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
可怜扶苏一直以为对盘冥洞中人一无所知,就连有所了解的赵高也不过是对方豢养放在台面上挡箭的替死鬼而已。对方是什么人?叫什么?有什么样的来头?不知道。
与自己有何恩怨,为何要针对润庐众人?不知道。仅湖心居一战,对方也很快便放手撤退了。说走就走,没有一丝遗憾。
之于盘冥洞而言,破离石重要吗?重要。
但当扶苏赶来援手之时,姬戎渊便在‘无余’中示意北弥生撤离了。没错,湖心居之战,姬戎渊一直都在场,只不过没有能察觉到他的存在而已。
就像他操控着蒙恬引走扶苏、蒙毅,一直匿于无形之中安做他的战局‘第四人’。
他的灵力并不适用于战斗,事实上,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上阵肉搏的战士。
他是智者,是族中大巫,是师从隐世大名的高徒,当然这都是两千多年前的往事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战斗技巧,也不适合去与人拼个你死我活,便就干他最擅长的事。隐于暗处为弥生出谋划策,观察战势,两人意念相通,他的眼便等同于弥生的眼。
对阵厮杀,除了实力之外,还有什么比全局观更重要的?
不过,这条调虎离山计却是由弥生提出的。他没意见,需要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安全将阿蓢事回来即可。不惜代价?不存在的。
蒙恬这个提线木偶虽好用,但也费了不少心思与灵力才能将其掌控,战力确实不俗,但这意志力就更可怕了。不要也罢,之于他二人而言,不过是扔了一件用得称了手的工具罢了。无甚可惜。
弥生的幽光已凝炼成形,再无需驱使蒙恬去四处搜捕遗漏于人间的亡魂了。
这本就不在姬戎渊接受范围内,阻止不了也只能选择不去管。如今拿一件已无甚用的工具换回阿蓢,简直不要太合算啊!
一如预计,扶苏抗拒不了,当蒙毅拔身而起飞离结界的时候,隐于远处的北弥生便知道,计划奏效了。
北弥生站在润庐山脚下,白沙悠游于周身,但他没有出手。因为神魂之境里响起一个声音‘你,是来找我的吗?’当然,阿蓢,弥生自然是来找你的。
她的意识里有一丝意念与这个男人有着强烈的感应,她知道,对方确是来寻自己的。
她看着他,压根没去考虑对方先前扮成游戏好友来接近自己有何居心,反倒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此人来到山脚下之时,那丝意念便强烈地活跃起来。他未叩响结界,她就感应到了他的存在。
“跟我走,不然,我就杀了这两个人。”北弥生温柔的眼神在转向素儿、子夜之时,陡然转变为冷漠与藐视。
只这一个眼神,子夜感到了深深的寒意。他知道,这个男人有能力也有心思杀了自己。
他不害怕,大不了转世就是了。向前走了一步,挡在桑夏前面,没有说话,只死死地将她护在身后。
北弥生笑了,比不笑,还冷冽。看都没去看这不自量力的家伙一眼,目光越过投向其身后之人。似是在捕捉她的心意,若她现出一丝不舍,他不介意替她斩断这丝无谓的情感。
桑夏也笑了。却是笑的很干净,干净得没有一丝情绪。
撩起子夜横张的手臂,向前走去。“我跟你走。”
继而转头对子夜与素儿说道:“真是遗憾!本来想好好与你们道别的。可惜了。再见,我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们。”
说罢,转身走到北弥生身边。她没有回应他一直抬起的手,只径自站在一旁看了他一眼。悠游着的白沙将两人包裹,只一瞬,便消失了踪影。
素儿与子夜将事情经过交待完后,便陷入了无言之中,润庐客厅内静得可怖,空气都似乎凝结了。
当蒙毅确定兄长已经陷入某种意识被琐死的状态里后,终于撒开了紧紧环抱着的双手,急急奔到客厅。
没有人敢惊扰此时像被定住了心神一动不动的扶苏,他的到来终于打破了可怕的沉默。
“你是说小桑夏自己跟那个人走了?”事情他也听到了,扭头看向扶苏,“你别傻愣着,人应该刚走没多久,难道就没有办法找到一丝灵力气息吗?”
扶苏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对方可以匿于灵力堪不破的随身结界中,控制着蒙恬引走二人,那兵分两路到润庐来的人也必然有着同样的手段。
甚至,可能更高明。
没有气息,没有灵力踪迹,什么都没有。但这不是关键,若桑夏不愿意,对方也不可能凭一句威胁的话语就能轻易将她带走。一如子夜所言,她是自愿离去的。
“此事与你们无关,切莫自责。既然是她自己的选择,那便由她去吧!”扶苏冷声说道。
话语里已经没有了愤怒。事实上,当他冷静下来之后,不用子夜多说什么也想到了是她自愿离开的。
只是对方为何会表现与她有着莫大联系的姿态,按子夜和素儿诉说,那人好似是很熟悉她的。
他冷静沉思,并不是在责怪两人没有护好桑夏。而只是在思考那人与她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渊源,而这在子夜、素儿看来则是让两人大气都不敢出的气恼。
自责使然,心虚得不敢多说什么。听扶苏这样说,两人都松了口气,复又想到重点。
“可是,桑夏就这么走了,我们不去找她吗?”素儿回过神来惊诧看向扶苏,他好像早就知道什么似的。
对了,桑夏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扶苏没有回答素儿的问话,抬眼看向后院里定定站着的蒙恬。
意识被锁,并不代表意识离体,那么,如果唤醒他,是否能知道盘冥洞中人到底是谁?他们到底在筹谋些什么?与桑夏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联?
想到这个可能性,释出灵力攫住蒙恬,去到二楼书房。留下蒙毅在客厅内与两人解释…
“饿吗?”姬戎渊的快乐值已经达到顶点。阿蓢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不高兴呢?!而且,弥生说了,她是自愿跟他回来的。
当然,这中间北弥生略去了自己以那两人生命为威胁的内容。
在他看来,这都不是事儿。而且,他很确定,在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因为她的眼神、表情,说话的语气口吻,与先前几次接触时展现出来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这在他看来,必然是阿蓢的意识在复苏。虽是一缕碎魂,但终归到底,那也是阿蓢!
桑夏打量着这座通体白色以大面积玻璃架构而成的房子,房前的甬道也是透明的,底下还有池子,池子里有鱼,游的很是欢快。面前两个男人,表情比鱼还欢快。
绕着房子走了一圈,时而好奇时而显示出一丝不满时而又点点头。姬戎渊有点懵,这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怎么就这么好奇呢?
不过,也对,看就看吧,随便看。要是不喜欢,咱就换个地儿住。
“房子不错”参观完外景又将厨房、客厅打量了一遍之后回答那个笑得满脸桃花开的男子的提问。
姬戎渊…我问的是这个问题吗?我不是问你饿没饿吗?
“如果有个秋千就更好了。”姬戎渊与北弥生两人对视一眼,有点没头没脑。听上去字面意思是想要个秋千是吧?!
“这个简单,下午就可以弄好。”姬戎渊拍拍胸脯,表示一切包在他身上。
“你,”桑夏看向那位曾经将之称为‘大神程咬金’的男人,继而又看了眼另一个穿着白衬衣的陌生男人,看着有点儿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在封禁中时她见过的人不算多,但不包括这个。很不凑巧的,之前那个桑夏几次与两人有过交集的时刻,她都在封禁中沉睡。
“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姬戎渊一脸茫然看向北弥生,而北弥生则一脸心向往之的期待眼神。两眼放光地盯着她,“你,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吗?”
“什么事?带我飞?碾压五杀?”桑夏侧着脑袋微抬下巴看向这个高大的男子。
…姬戎渊下意识地冲北弥生翻了个白眼,看这事儿给你整的。这都什么跟什么?打你个大头鬼的游戏啊。莫名其妙啊简直。
“阿,桑夏,我是小姬呀,姬老师,姬戎渊。”不停地冲着她眨眼,两手挥舞着也不知道在比划什么,“想起来了吗?咦,你不认得他有道理,可怎么会不认识我嘞?!”
茫然地看看桑夏,又疑惑地看向北弥生,眼神里似乎是在说:是不是你把人抢过来的时候弄伤脑子了?
北弥生一脸无奈,没好气懒得回应他的眼神,打量着她,“你,是不是那次绑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试探地问道,北弥生心中笃定了心中所想,但想要知道事情真实情况就只有引她自己说出,不然谁都不可能逼迫于她。
她与先前很不一样,眼神好冷,不经意间的那种寡淡清冷气质,像极了阿姐!
桑夏看着他,眼神里似有些复杂的意味,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们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觉得好像认识你们?”
这便是那一丝意念的影响。莫名的熟悉感,最早出现在由乔子夜引发的那次视频。她很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两个男人,但为何那种熟悉的感应越来越强烈?!
没什么可隐瞒的,既然她问了。
“你是问前世?还是今生?”北弥生眯着眼回应她的目光。
不经意唇畔一丝笑意浮现,姬戎渊看到这个笑,僵在一旁,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弥生,她,是阿蓢回来了吗?”
这个笑容太熟悉不过了。那种浅浅勾起一边唇角停顿一刻便落下的笑意,久违了啊!
没有了感应神蓢的那缕灵力,他无从判断此时她是否已经全然苏醒。苏醒并不代表记忆就能随之恢复,人之五魂四灵,当年的阿蓢只留下了一丝残魂。
万幸的是,那残存的一魂便是五魂四灵之中的天魂。不然,根本不可能通过那个法子养护两千年。
所有有关记忆、情感的魂与灵都没了,没有前世的回忆太正常不过了。
“弥生?阿蓢?”桑夏似有所感,复重着两个名字。
“对,想起来了吗?我,姬戎渊,他,北弥生,你,神蓢!”姬戎渊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目露精光地一一指过三人,一再地确认了彼此的名字。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桑夏只是沉思了片刻后摇摇头,“没有。我只知道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名叫桑夏。我是她的两重身,这是扶苏说的。”
她耸耸肩“我也不明白两重身是何意思。所以,不用问我。”
这种潇洒不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活脱脱一如当年的阿蓢啊!北弥生与姬戎渊很快便出离了失望之情,心中已然认定,确是阿蓢苏醒无疑了。
当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姬戎渊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抱住她,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两千多年了,我们等了你两千多年,你终于回来了,阿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