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淡水不是很多，只够艾莉简单冲洗个澡的……

    甲板到船舱没有门，艾莉紧紧张张，时不时往外面瞟一眼，生怕陈默会溜进来。

    在里面吹干内衣，套上陈默的体恤，又瞟了一眼，从船舱里出来，将衣服和裤子晾晒起来：“金枪鱼跑了没有？”艾莉见陈默没有大动静，问道。

    “没跑。可是……拉不上来。”陈默几次感觉鱼线要断，不敢用大力气。

    “别着急，慢慢拉。我给你做一个钓鱼扣，等鱼拉过来了，试着用钓鱼扣套住它。”艾莉找来了麻绳，坐到陈默旁边，两条白花花的小长腿晃眼。

    “我看，要不然就算了吧。”磨了有半个多钟头了，陈默是真没有把握拉上来这条鱼，这白嫩嫩的小长腿，真好看……

    艾莉发现陈默偷瞄她，脸蛋微微一红：“这条鱼……你确定不要了？”

    “能钓上来当然要了。鱼票上有蓝鳍金枪鱼……”

    艾莉鼓了鼓脸腮。

    蓝鳍金枪鱼是出了名的贵，这条大鱼，说不定就足够她的学费首付了。可惜，陈默都没有把握拉上来的鱼，她肯定也拉不起来…刚才都被拖到了海里。

    “加油，再接再厉。说不定就拉上来了……很值钱的……嗯……值钱。”艾莉长长眼睫毛下漂亮的黑色眼眸满是美刀的符号。

    一个小时了……

    鱼线出乎意料的结实。长长的鱼线收回来几十米，又放出十几米……

    如此反反复复，说不准，还真能拉上来。

    一个半小时了……

    陈默的紧张和期待慢慢褪去，只剩下全神贯注。

    “加油哦。”艾莉继续给陈默打气，站在背后用小拳头给陈默按摩肩膀。

    “老天，钓个鱼这么费劲。”鱼线出乎意料的结实，这条鱼，也比预想的大。

    “加油……”

    和一条鱼折腾了快两个小时，艾莉也显得有气无力，只是财迷的小眼睛，越来越亮，坐到陈默旁边晃荡着两条白嫩小长腿，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老板……”

    “嗯？”

    “钓到这条鱼我也有功劳，能不能分我一半。”

    “吃得完吗。”陈默感到手臂发酸，小腿也发酸，溜这条大鱼实在太熬人了。

    艾莉暗地里咬牙切齿，做着鬼脸，抬头又是含情脉脉，一脸甜美笑容：“我从来没有吃过蓝鳍金枪鱼。你知道的，我家里很穷，吃不起……这条大鱼我拿回家放冰箱里，可以吃一整年……你知道我还在长身体嘛，补充营养很必要……”

    “骗鬼呢。”陈默低头看了看艾莉……

    陈默的白色衬衫穿在她身上显得很大，领口开着一览无遗的平原小笼包……还是那件白色卡通图案的裹胸……

    这丫头，偶尔的一抹风情真叫人吃不消。

    “嘿嘿……”艾莉抬头，满脸痴女笑，眯眯眼看着陈默，扭扭捏捏撒娇卖萌。

    “能不能钓上来是个问题。钓上来了，分你三分之一，不能再多。”

    艾莉使劲点点头，小鸡啄米一样：“谢谢老板。”

    中午两点过了……

    陈默还在溜鱼……

    吃了点东西接着继续，耐性被一点点消磨殆尽，要不是艾莉在旁边加油打气，陈默早就放弃。

    下午三点过，一艘海岸队的巡逻艇以为他们出了什么事情过来查看，知道钓到一条蓝鳍金枪鱼，检查了陈默的鱼票后，一位年长的海警登船帮着陈默用鱼扣拽住了鱼……

    早上十一点勾住的鱼，到钓上来，快四点钟了。还是有人帮忙的情况下。

    “你运气真不错。上一次有人在附近海域钓到蓝鳍金枪鱼是好几年前了……这条鱼得尽快处理，时间久了不值钱。”海岸巡警和钓上来的蓝鳍金枪鱼合了张照，挥挥手离开。

    陈默挥手示意，说了声谢谢。

    “快，准备回去了。”艾莉催促道。

    “不先给鱼放血吗？”

    “你会放血？”

    “我不会，但有人会……”陈默拨通了白小欧的电话，让白小欧学问厨师如何给蓝鳍金枪鱼放血，然后直奔旧金山的北角码头……

    到码头，艾莉已经换回了衣服，迫不及待的跳到岸上牵引绳索。

    白小欧和韦伦餐厅的一名主厨在码头等着他了，看到艾莉奇怪地打量了几眼……

    “让我看看传说中的两百斤蓝鳍金枪鱼。”白小欧冲艾莉露出个笑容，跳到船上，看到这条蓝鳍金枪鱼嘴巴张成了O型：“靠，大家伙，怎么拉上来的。”

    “玩儿命呗。”陈默有气无力道，

    这条金枪鱼长超过两米，放血后估计有230斤左右。

    “牛逼……我以为你开玩笑呢。”

    陈默和白小欧闲聊着，艾莉着急的不行：“鱼……要赶紧处理了。”放时间久了肉质颜色不好看，就不值钱。

    鲜嫩的颜色最好，然后根据脂肪密度才能给出大概估价。在美国市场，好的蓝鳍金枪鱼，每磅售价通常在42美元以上……价格便宜的，二三十美元一磅。

    韦伦餐饮公司在俄罗斯山有一家档次很高的餐厅，金枪鱼送去那边还引起不小的轰动，鱼的重量还没称出来，就有人点餐金枪鱼了……

    这条金枪鱼简单处理后是227磅。非常新鲜，呈粉红色，颜色稍深，脂肪总体含量少……

    陈默要了两块刺身、一块后背肉，然后打包卖给了餐厅……每磅售价55美元，当场结账，11550美元。

    “走了。”

    “不留下来吃个晚饭？”

    “开船过来的，晚了回不去。”

    白小欧送陈默去了码头。

    返回途中陈默故意不提钱的事情，艾莉坐在陈默身边，时不时冲陈默傻笑……身上像是长了跳蚤，时不时挤陈默一下……

    “呵呵……”艾莉望着陈默。

    “呵？”陈默绷着脸，看着她：“笑什么呢。”

    “我说……你说……那个……刚刚我们商量好了，您时不时忘记了什么。”

    “什么？”

    艾莉咬着下嘴唇：“哎哟，就是……钱的事情。”

    陈默笑了起来……

    这丫头真够英勇的，为了鱼，竟然直接跳海里……在海里还死命抓住鱼竿不松手，也真是服了。

    陈默掏出支票，1.155万美元，在艾莉面前晃了晃……

    艾莉的眼珠子跟着支票转动。

    陈默这时候如果将支票丢到海里，艾莉肯定毫不犹豫立马跳下去，这点上丝毫不用怀疑。见艾莉嘴巴噘得越来越高，陈默也不逗她了，支付递了过去：“给。”

    “谢谢老板。”艾莉兴奋的拥抱住陈默，随即羞涩的放开，缩着脑袋：“都给我了？”

    “想得挺美。你的那份，三分之一。剩下是预先支付给你的薪水，我们接下来还要去索诺玛、纳帕、门多西诺和加州山谷。我们之前说好了只报销住宿费，伙食费应该你自己出的……之前你穷，我不怪你。可接下来的行程，你是不是偶尔也应该大方一次，请我这个老板吃顿大餐。”

    艾莉那张小脸蛋不知道什么做到，几乎任何心情都能写在脸上，抠抠巴巴、扭扭捏捏……满脸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