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星球。

    张达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萨格拉斯，心里道：“卡兹格罗斯说过艾泽拉斯星系有星空壁垒，萨格拉斯的真身是进不来的，那么眼前的萨格拉斯应该只是他的一个分身，具体实力应该不强，那么他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萨格拉斯锐利的眼眸凝视着张达，说道：“你在害怕我？”

    张达微微一笑，说道：“我已经很多年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

    萨格拉斯凝视着张达看了一会，说道：“我也曾经认为我不会害怕，但是当我真正的接触到虚空意志之时，我才理解即使是实体宇宙无敌的泰坦也应该学会敬畏。”

    张达正色道：“那么萨格拉斯殿下可愿意为我讲解一二？”

    萨格拉斯为不可查地一愣，问道：“你不恨我毁灭了万神殿？”

    张达沉吟道：“从私人的角度讲，你击杀了卡兹格罗斯大哥，所以我对你是怀有恨意，但是从你的理念角度思考，我可以理解你的行为。”

    萨格拉斯对张达突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在实体宇宙为万神殿奋战了数千万年，但是万神殿从来没有一个泰坦认真地听他诉说。

    其实，萨格拉斯的堕落，万神殿是要负一定责任的。

    作为万神殿的领袖阿曼苏尔，在萨格拉斯出现变化之时，没有疏导萨格拉斯的情绪，反而强迫萨格拉斯继续征战虚空恶魔。

    这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更何况在张达看来萨格拉斯的堕落只是理念不同罢了，在多元诸天万界之中，类似萨格拉斯这种极端分子并不少见，他们都是秉承着自我理念并付诸行动的“实干派”，如那个漫威世界的灭霸，为了宇宙的生态平衡，直接抹除了宇宙一般人类。

    如果以张达第三次的思想跃迁角度来讲，这其实未尝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

    萨格拉斯也许憋了太久，一直没有一个跟他同等身份的泰坦听他诉说。

    当张达这个泰坦愿意听他诉说之时，他立马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述他的过往。

    ……

    萨格拉斯回忆道：

    “我已经记不清我是何时苏醒的，当我醒来的那一刻，出现在我面前的便是众神之父·阿曼苏尔。”

    “从哪以后，我便跟随着阿曼苏尔探索着无垠黑暗之间的众多世界，以期寻找其他的泰坦。”

    “这个任务艰巨而孤独，但却意义重大。”

    “当我们发现其他初生的星魂时，阿曼苏尔便慈爱地培育起了这些新同胞，将他们从沉眠中唤醒。而这些苏醒过来的泰坦，便即加入了我们伟大的寻觅当中。”

    ……

    “随着加入的泰坦越来越多，我们便成立了万神殿。”

    “在此后的数千万年时间里，万神殿逐渐认识到秩序与否攸关着我们能否找到同胞。”

    “每每到达一个星球，万神殿都会采取一定的手段来探知其中是否容有星魂。”

    “首先，万神殿会安抚这个世界那些狂暴的元素群体，而后将世界重建，塑造出高大的山峰、幽深的海洋和涌动的天空。”

    “到了最后，万神殿便会在这个方才获得秩序的世界大幅播撒各种各样的生命形式。”

    “万神殿期望能通过这种形式唤起星魂，并就此促其长成。”

    “虽说如此，大多数的情形下，万神殿所到达的世界都并无星魂所在。”

    “万神殿的旨意在于维持、守护这些世界，哪怕其中并无星魂也是一样。”

    “为此，万神殿会给那些原始的生命形态授予力量，以期保证秩序化的世界不被侵犯。”

    ……

    张达沉吟道：“这似乎是一段不错的回忆，虽然浪迹在实体宇宙各个位面，但是泰坦不朽的生命中有个目标总是一件好事。”

    ……

    萨格拉斯笑了笑，说道：“光明可以带来生命，黑暗未尝不可，在万神殿播撒生命之种的时候，扭曲虚空中也同样诞生了生命。“

    “光和虚空两者的能量在扭曲虚空的边界融汇，而自那骚乱的领域中所涌现的生物，便是恶魔。”

    “他们遵循着自己暴烈的情感行事，乐于见到自己的力量突破止境而毫不顾虑其结果。”

    “这些畸形的存在大多沉溺于遍及扭曲虚空中的动荡能量，有的则掌握到了将那毁灭万物的邪能魔力自如驾驭的方法。”

    “这些嗜血的恶魔便将爪牙伸向了实体宇宙，散播恐惧，并将一个又一个世界接连毁灭。”

    “如恐惧魔王，他们狡猾而精于摆布他人，倾力于研修暗影魔法的艺术。”

    “且恐惧魔王偏爱渗透进凡人的文明中，四处播种动荡，挑起国家间的争端。而当这些凡人的群体日薄西山、支离破碎之时，恐惧魔王便会出手腐化其中的住民，将这些无辜的生命扭曲为又一种毛骨悚然的恶魔。”

    “而深渊领主，则采取更为直接的手段征服各个世界。”

    “这些硕大无比的屠夫，生来便是为了残虐和折磨目所能及的凡人种族。深渊领主时常奴役那些扭曲虚空中的次等恶魔，用以充作攻打无垠黑暗止境中那些凡人文明的马前卒。”

    ……

    张达不解道：“殿下既然不认同恶魔和深渊领主，又为何聚集马顿位面监狱的恶魔和深渊领主组建燃烧军团？”

    萨格拉斯凝视着张达，说道：“卡兹格罗斯果然很看重你，想不到自诩公正无私的卡兹格罗斯会因为与你的交情向你泄露未来。”

    张达眯了眯眼，说道：“殿下既然读取了阿曼苏尔的灵魂，对于阿曼苏尔的布局应该知之甚详，那为何还要按照未来的命运走下去？”

    萨格拉斯锐利的眼眸凝视着张达，说道：“你我是同一类人，都是哪一种从来不相信命运之人，阿曼苏尔自诩掌握了时间之力，可以左右世界的未来，然则未来的变化可不会因为一个泰坦而固化。”

    ……

    张达对于阿曼苏尔这个泰坦真的不敢恭维，一个固执的领袖不是一个好的领袖，说道：“殿下继续。”

    萨格拉斯继续讲道：“动荡不安的能量淹没无数世界，很快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诸如此类的场所中，扭曲虚空的影响已然涌入了实体宇宙，铺天盖地的恶魔这才得以现身其中。”

    “我经年累月地往返征战于这些恶魔肆虐的世界间，从入侵的恶魔手中拯救那些凡人住民。”

    “我亲眼见恶魔将一整个文明化为闷燃的枯骨，将其中的居民扭曲为卑鄙可憎的畸形。”

    “随着这长久的战斗，我逐渐发觉了一部分掌控着虚空能量的恶魔，并进而调查了这些黑暗能量及其源头，这才得知了那些将腐化散往整个宇宙的恶性智能体的存在。”

    “这些智能体便是虚空大君，而他们的强大更是远非恶魔之流所能企及。”

    ……

    张达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萨格拉斯，问道：“这令我很困惑，如果说恶魔是为了从凡人文明中收获恐惧之，那么虚空大君入侵实体宇宙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萨格拉斯沉吟道：“有一次在扭曲虚空之中，我被吸引到了黑暗止境中的一个偏远角落，彼处一个漆黑枯萎的世界中，尽是冰冷的虚空能量四散而出。”

    “在哪里，我遭遇到了前所未见的庞大生物，如若疮痍一般遍布整个世界。”

    “这些便是上古之神，他们将自己深深植入这个世界之中，用虚空能量将其尽皆笼罩。”

    “更令我恐惧的是，我发现这并不是个一般的世界。”

    “我听到了核心中那沉眠梦乡的星魂，并非如其他的星魂处所见过欢愉梦景，那尽皆是漆黑阴暗、毛骨悚然的噩梦。”

    “上古之神的卷须早已深入其中，将沉眠泰坦的灵魂全数裹入阴影。”

    “恐惧魔王也同样发现了这个漆黑的世界。”

    “他们日夜置身上古之神之中，沐浴着他们的黑暗能量，变得愈加强大。”

    “我从恐惧恶魔口中得知，若是虚空的力量成功腐化了初生的泰坦，它便会苏醒为一柱不可名状的黑暗生物。”

    “那时整个森罗万象、乃至整个万神殿，都将无力与之相抗。”

    “届时，扭曲的泰坦将会飨尽宇宙中的一切物质和能量，使万般存在的一切，都尽数屈从于虚空领主的意志之下。”

    ……

    张达沉吟道：“也就是说，虚空领主们跟万神殿一样寻觅着星魂的所在，都是为了提升实力。”

    “这便是虚空大君的意图吗？”

    萨格拉斯暴怒和苦恨在双眸之中熊熊燃烧，沉声道：“在那一刻我明白唯有高举起自己的刀锋，将眼前的世界一刀两断。随之而来的星球爆炸必能消灭上古之神和他们的虚空能量。”

    张达颔首道：“很明智的决定。”

    张达顿了顿，说道：“可惜万神殿一定不会理解你的意图，这是他们的固执所不允许的。”

    萨格拉斯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当我回到万神殿，并将阿格拉玛召回到我的身边。当着众位泰坦，我讲述着我的见闻，而其他的万神殿成员纵然为此而惊诧，却更多地是关乎我杀害了自己的同胞，指责我并未寻求援助而争吵。”

    “他们幼稚地认为只要他们降临，他们便能从那星魂中净除腐化。”

    萨格拉斯冷笑道：“万神殿的泰坦在实体宇宙无敌太久了，根本没有真正地认识道虚空和恶魔的力量。”

    “在数千万的时间中，我感觉到恶魔和虚空的力量在不断强大。”

    “而骄傲的万神殿泰坦永远不知道什么叫谦逊，总有一天实体宇宙必将落入虚空大君之手。”

    萨格拉斯锐利的眼眸凝视张达，说道：“存在本身即有着缺陷，唯有将森罗万象的一切烧灼殆尽，泰坦才有希望阻止虚空领主的终极目标。”

    “即便是死去的宇宙，也总好过被虚空所支配的宇宙。”

    萨格拉斯顿了顿，硕大：“生命既然能在宇宙中生根一次，那兴许当剿除实体宇宙的腐化之后，生命仍能再度绽放。”

    张达点了点头，说道：“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萨格拉斯微微一愣，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双眸之中带着一丝惊喜，说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张达淡笑道：光明纳鲁、暗影虚空、实体泰坦，光明和暗影碰撞诞生了森罗万象的实体宇宙，而森罗万象的实体宇宙诞生了泰坦。”

    “在我认为泰坦只要对实体宇宙负责，并不一定要对实体宇宙的生命负责。”

    萨格拉斯赞同的眼眸凝视着张达，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说道：“对，我就是这样想的。”

    张达意念一动，虚空演义生命的衍生过程，说道：“这是我观察艾泽拉斯的星球生命繁衍感悟。”

    “万神殿泰坦创造泰坦造物，泰坦造物改造星球环境。”

    “原始大气层配合着原始海洋，在复杂的化学变化过程中，无机质诞生最初的有机质，从而有诞生了最原始的有机质生命体。”

    张达顿了顿，继续说道：“无论是泰坦造物这种无机质生命，还是自然诞生的有机质生命，在我看来都是实体宇宙的选择。”

    萨格拉斯皱了皱眉，不解道：“有机质生命体不适源于上古之神的血肉诅咒吗？”

    张达笑了笑，说道：“并非如此，血肉诅咒对于上古之神而言，不过是削弱泰坦造物的一个手段，这与实体宇宙的进化并没有直接关系。”

    张达沉吟道：“在我看来，实体宇宙有两种生命进化途径，一种是无机质生命形态，一种是有机质生命形态。”

    张达淡笑道：“殿下觉得哪一种生命形态才是实体宇宙的未来？”

    萨格拉斯惊疑道：“你想说什么？”

    “我确实在阿曼苏尔的记忆中看见未来是有机质生命形态的未来。”

    张达反问道：”那殿下觉得这是实体宇宙意志的选择？还是虚空大君的意志选择？”

    萨格拉斯眼眸中突然蒙生一丝疑惑。

    张达嘴角微微翘起，说道：“据我所知，上古之神可是有机质生命？”

    萨格拉斯总感觉抓到了什么，有说不上来，“张达殿下有话直说。”

    张达沉吟道：“且不提上古之神的邪恶，单单从上古之神的繁殖程度来讲，这个种族已经彻底战胜了泰坦。”

    “泰坦需要数百万年的时间，或许才能觉醒一名星魂。”

    “而在这段时间，上古之神可以通过血肉再生，亦或者孢子投放实体宇宙各大位面，继而大范围扩张，其扩张的速度不知是万神殿势力的多少倍。”

    张达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萨格拉斯，说道：“万神殿没有错，你也没有错，如果一定要说错，那么我觉得是你们没有找到更好的方法应对虚空大君势力扩张的方法。”

    萨格拉斯眯了眯眼，凝视着张达，问道：“那张达殿下觉得应该如何对抗虚空入侵？”

    张达淡淡地说道：“既然虚空大君使用‘繁殖战略’，我们当然也能使用这个策略，在保证潜力的前提下，不必太计较起点，重点在于生命的适应性进化特性，关键点在于生命种族的繁衍速度。”

    张达淡笑道：“我觉的碳基有机质生命就是一个不错的种族。”

    萨格拉斯沉吟道：“人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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