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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花少爷:正文卷 101.老兵

    “侯爷,您回来了。”

    “嗯。”花峰指着老汉说跟闫富说:“给这位老汉洗洗澡,再给他弄点吃的,我一会儿要问话。”

    “是,侯爷。”闫富把老汉带下去的时候,老汉不断的说着谢谢。

    就是谢谢这两个字,花峰已经想的不再想了,这两个字到底该谁对谁说。

    是被保护的一方跟保护者说,还是保护者跟被保护的一方说。

    国家,往大了说,帝御山河,先贤治世,往小了说,文臣治国,武将御疆,可武将怎么御疆,难道就靠一个武将就能把边疆守住?还不是靠一个又一个的兵,那这些兵又是那里来得,还不是从老百姓中来。

    “真是可恶,一个百夫长就把一个老兵劝退了,还什么都没有,到底是朝廷的错,还是那个百夫长存有私心?”花峰不断的逡巡,不断的问自己。

    一会儿的功夫,那个老汉再次来到花峰面前。

    “参见侯爷。”

    花峰马上上前把老汉搀扶起来,说:“快请起,不要拜我,要拜也是我应该拜你,快起来。”

    “小老儿惶恐。”

    “什么小老儿,你是英雄,老英雄。”

    老汉吓得马上又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侯爷,不要在笑话小老儿了,小老儿就是一个臭当兵的,哪儿是什么英雄。”

    “你们保家卫国,为国家流血流汗,不是英雄是什么?”

    “侯爷,这话莫要再说了,小老儿当不起啊。”

    古人卑微啊,明明为国家卖命,还搞得自己跟有罪一样。

    花峰就看不了这样的局面,前世的他,对军人有一种特殊的情怀,也能想手握钢枪,为国站岗,奈何,因种种原因未能选上,成了他上一世的遗憾。

    “老丈,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聊。”

    “谢侯爷。”老汉慢慢的坐在椅子,屁股只坐了一点点,双手扶着膝盖,双腿一直打哆嗦。

    “你为什么哆嗦?”

    老汉连忙站起来,说:“侯爷,您别让小老儿坐了,在您面前,哪有小老儿的座位。”

    面前的可是侯爷,能跟咱好好说话就已经很给咱面子了,怎么能不知好歹,和侯爷平起平坐。

    古人多自卑,花峰理解,也就没有在坚持,再让他坐,估计也是如坐针毡,直接问:“老丈姓什么叫什么?”

    “小老儿姓狄,单名一个泉字。”

    “狄泉,好名字,无敌拳头。”

    “小老儿的出生在河边,我父亲是个读书人,所以,就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原来是这样,老丈哪里人?”

    “小老儿,并州太原人氏。”

    “太原?好地方,我大唐的龙兴之地。”

    花峰为了使狄泉放松精神,一连问了好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等狄泉慢慢放松心神的时候,花峰问:“您是什么时候从突厥回来?又是什么时候被百夫长劝退?”

    狄泉已经全心放松,顺着花峰的问题往下答,说:“前天回来的,没有两个时辰就被百夫长劝退了。”

    “那百夫长劝退您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话?”

    狄泉眼泪出现了一丝殷红,可见他真有些不甘心。

    “那百夫长说,小老儿年纪这么大了,还能从突厥活着回来,一定是没往前冲,而在在后面拖后腿,像你们这样的兵留着干什么,卷着你们的铺盖卷滚吧。”狄泉说着,眼泪流了出来:“侯爷,小老儿十五岁入伍,大小战场上了百余次,那一次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他们说我拖后腿,侯爷请看。”

    狄泉慢慢退去上衣,露出骨瘦嶙峋的胸膛,松弛的皮肤上大大小小的伤疤都快把整个胸膛盖住了。

    “侯爷再看。”

    狄泉又把裤腿卷起来,跟胸膛上一样,到处的伤疤,而且腿弯处好像是一道新伤,脱落的血结还微微反红皮。

    如果是拖后腿,这身上的伤是他娘的怎么来的?

    “狄老伯,您刚才说你们,难道不是您一个人被赶出来了。”

    “不是啊,我们十几个人,都被赶出来了。”

    “十多个人,那人呢?”花峰忙问。

    “再离这里很远的一座破庙里。”

    “他们在破庙里,您怎么在这里?”

    狄泉怕花峰误会他,不信他的话,连忙跪下,说:“小老儿不敢有半句瞎话,说的句句实话,我们身上没有钱,总不能饿死吧,我们出来好几个人,分散开来要饭,小老儿是个路痴,在这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圈,转迷糊了。”

    被劝退的老兵,竟然还要靠要饭生活?

    花峰越想越生气,喊道:“闫富,备车。”

    “侯爷,这夜已经深了,还要出去啊?”

    “夜深了吗,离天亮还早着呢,备车。”

    “是。”

    虽说夜已深,但也就是现在的十点多。

    “狄老伯,你一会儿跟我走,咱们去看看你们那些老兄弟。”

    “侯爷,这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花峰知道狄泉想说什么,拦住了他。

    拿着许多吃食,带了几个仆人,又拿着十几条被褥,虽说天不冷,但对这些上了岁数的老兵来说,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路上遇到了几次巡逻的校尉军,看过花峰的令牌后通通放行。

    按照狄泉说的地方,闫富赶着马车直接到了丰邑坊,贫民窟住的地方,引车卖浆,贩夫走卒,都住在里,在丰邑坊的一个角落处,有一间已经荒废已久的小破庙。

    破庙四面的墙壁斑驳不堪,裂着数道大口子,只有顶着横梁的几根圆木柱还在坚持,就这样一个破庙,如果再下几回雨,很可能会崩塌。

    狄泉上前推开门,惊喜道:“老哥哥们,我回来了。”

    破庙里一阵蠕动,伴随着稻草的响声,一个声音道:“你回来了?赶紧过来,姚大哥要了点吃的,我们给你留了一份。”

    “小狄,这大晚上的,没有巡逻官兵抓你吗?”

    狄泉说:“有啊,不过我碰见个贵人,他救了我,还过来看看大家。”

    “贵人来了,在那儿?”

    点上蜡烛,花峰走进来,眼前的景象,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一张张饱受风沙摧残的脸,皱纹遍布,显得沧桑而又疲倦,一双双期盼的眼睛,浑浊又有一丝惊喜。

    贵人,什么才是贵人?在他们眼里能给自己饭吃,能给自己衣穿,能给自己生计,这就是贵人。花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忽然一阵刺痛。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回不来的人,那是英雄,而回来的人呢?他们就不是英雄了?就因为年纪年大了,就该被赶出来。没死在敌人的刀枪下,反而死在自己人手里,窝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