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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文贼:卷一:文华传百世,徒留万两金 第八十三章:主考之位

    林逸引发的‘彻查考生案’愈演愈烈,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洛阳官场。

    都是些久经风浪的老狐狸,谁都不比谁缺心眼,所以他们也同样认为,林逸此举绝对是有预谋,只是他谋的是什么,如今还不得而知。

    而舆论还在喧嚣,林逸一改平时温文和顺的模样,整日阴沉着脸,带着几个府衙里的文官,仔细查看着每一个考生的名单信息。

    虽然这件事情不归他管,但如今的府衙早已不是孙昭一家独大,有些事情大家根本分不清楚,更不能分得清楚。

    所以当林逸决定要彻查乡试学子的时候,即便是孙昭也没理由阻拦,只能抱着一丝希望,坐看林逸如何作死。

    自古文人为寒门出头的不少,但如林逸这般丧心病狂的人,有史以来还真是未见过。这哪里是为寒门出头,分明是想要与那些洛阳士族宣战啊!

    可以想象,等到此番乡试结束,林逸将要面临的风险。到时候整个洛阳士族就会将其视为敌人,更有一心想要弄死他的白家,后果可想而知。

    …………

    …………

    一骑快马飞奔进城,直至府衙门前停下。

    一些聚集在府衙门外声讨或声援林逸的考生们纷纷禁言,那王骞到底有没有徇私舞弊,此番便见分晓!

    林逸恰逢事宜出现在府衙,迎着周围众人各式各样的目光,泰然自若的走近府衙。

    刚一进门,林逸顿时换了模样,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门外的那些考生们:“韩兄,你说要是将此事公布于众,那些士族们会不会揍我?”

    韩虞一脸整肃:“大人莫怕,有韩某在定会保护您的安全……”

    “我怕个屁……”林逸翻了个白眼,为自己打气道:“此事本就是那王骞徇私在先,就是上了金殿,小爷也是有理的……”

    说到底他也是怕的,可是怕有什么用呢?想要扶植羽翼掌控洛阳官场,那这一步就是绕不开的,与其说他想要与洛阳士族开战,倒不如说,他想要从根本上,彻底将孙昭一派打垮。

    府衙大堂,孙昭位列上首。原本应该位置居中的林逸,却是坐在了下首最前方的位置,一改他平时低调的风格。

    孙昭满脸不待见的看了眼林逸,应付道:“林大人,你此番彻查洛阳乡试可查到了什么?”

    身为太守,这些考生中谁是徇私舞弊谁是真才实学,他岂能不知?原本这些事情本不归他管,就算是真查出来什么,那也是那些地方官员的责任。可让林逸如此一闹,算是将那些地方官员们得罪死了。

    “启禀大人,前去金坛县调查的差役已经回来了,如是考生岑参所说,那考生王骞的确曾在金坛县院试之时私通考官,并提前获得考题,这才通过院试。”

    孙昭语气淡然的摆摆手:“来人啊!将考生王骞带上来!”

    不一会儿,王骞被衙差们带进府衙,全然没了之前的嚣张与傲气,一脸死灰的站在堂中,目光看向林逸时,脸上带着数不尽的怒气。

    “堂下王骞!经以查明,尔此番院试的确乃是买通考官徇私舞弊所得。本府问你,是何人与你贩卖的考题,又是买通了哪位考官?从实招来!”

    而此时的王骞早就懵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次小小的街头争吵,竟然会被人查了底儿掉,更没想到,林逸竟然这么强横,竟会强行插手其他官场之事。

    等了少许,林逸微微一笑:“大人,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招的,要不用用刑吧……下官还等着回家吃饭呢。”

    王骞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一哆嗦蹲在地上:“某……某乃金坛县秀才,功名在身不可用刑!”

    说到底,林逸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调查这个王骞,也不是他多有种,而是他清楚,这个王骞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充其量就是个土地主而已,就算是有些官府背景,但对他来说也是担得起的。

    孙昭不悦的瞥了眼林逸,不难反的喝了一声:“堂下之人,还不从实招来!”

    对这些洛阳官员来说,到底是谁冤枉了谁,根本不重要,就算是将这个徇私舞弊的王骞扔到洛河里也与他们没关系。反正有林逸这根搅屎棍打头阵,就算是遭人嫉恨,那也是他的事情。

    ……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一盏茶的时间里,王骞便将所有的事情一一道来,至于如何定罪如何判刑,林逸没兴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出了府衙大门,林逸并没有离去,而是等着门前的考生们聚集起来后,笑道:“众位,此事如今已说落实处,考生王骞徇私舞弊,现以被洛阳府衙收押,至于如何定罪,相信我府太守大人,自有公判!”

    “好!”

    不知是谁带的头,围观的学子考生们纷纷拍手喝彩,那些本就将林逸当做偶像的寒门子弟,更是昂起了头,扬眉吐气的看着周围那些之前抨击林逸的士族子弟。

    许是受不了被人嘲笑的目光,一个穿着素雅的士族子弟忍不住道:“林大人!虽说那王骞的确是徇私舞弊之人,但也不能因此一人便将我等士族学子全部诸如此类吧!这样未免有失公允!”

    林逸笑容不减:“本官何时说过尔等徇私舞弊了?”

    “您没有说,但如此调查我等家室便是不公!”

    许多士族子弟纷纷声援,他们可不是那些没有根基的寒门子弟,林逸的官职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令人仰望的存在。

    “不公?!”林逸依旧在笑,可语气却冷了几分:“本官此番彻查乡试考生,可是只有你们?”

    在场这些士族子弟们顿时鸦雀无声。

    的确,林逸自彻查乡试开始,便将所有考生全部规划在列,并没有刻意针对过任何一人。不过这也不是说他多么正直,而是那些寒门子弟根本不怕查而已,便如岑参,穷得连笔墨纸砚都买不起的人,你还想让他掏钱贿赂考官?

    实力不允许啊!

    等到所有人默不作声,林逸再次换上笑容,自是一副傲气模样,朗声道:“本官知道,在有些人心中还是认为本官此举损害了他们的声誉。但那些没有作弊的考生呢?……如果本官不彻查此事,那他们就要活该被冤枉吗?”

    “想要证明自己的真才实学,那就要拿出真本事。”

    人群忽然又站出一人,冷笑道:“大人说得轻巧,便如您所说,那金坛县院试徇私舞弊,谁知道这洛阳乡试会不会也是如此。”

    林逸嘴角笑容更甜,等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句话。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靠谱啊!

    “那依你之见,此番乡试如何,才能做到不失公允?”

    “学生曾听闻,这洛阳乡试的主考官历年以来都是由那位柳大人担任,而上榜的学子也大多都是那些洛阳士族中的学子,学生不敢说洛阳官场徇私舞弊,但若说是没有以公济私,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看看人家这口才……林逸不禁心中暗笑,看来先前弄得这个‘口才训练班’没有白费。

    这番话一出,不仅获得了许多寒门子弟的共鸣,那些外来的士族子弟们也纷纷附和起来。场景顿时空前的和谐。

    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连孩童的懂的事情,这些考生又怎会不明白。

    只不过先前没有人敢说出口罢了,这回有人当了炮灰,又正赶上彻查乡试考生,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至于这炮灰是何方神圣,他们一点也不关心。

    而对于那些寒门子弟来说,就更是不可多得的机遇了,对他们来说,只要这次乡试能够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那便是天大的好事了。

    林逸故作惊讶的喊了一句,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你的意思是更换本次乡试的主考官?”

    “如此方能做到真正的公正!”

    林逸一脸无力的皱眉道:“可此事乃是太守大人钦定,本官也无能为力啊!”

    顿时,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那位作为主考官的柳大人,是洛阳太守钦定的,怪不得常年都未换过,原来二人是穿一条裤子的。

    林逸装的越为难,那些学子们就越来劲,甚至有些脾气不好的考生,都开始纷纷争论起来,就差没有开口骂街了。

    ……

    情况愈演愈烈,考生们纷纷叫嚷着寻求公正,身在府衙中的孙昭终于坐不住了,黑着脸走出府衙。

    他终于知道林逸这般丧心病狂的彻查乡试考生是为什么了……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是想要争夺这主考官一职。

    可是如今木已成舟,他想要阻止也晚了。若是仍旧无动于衷,那不管这次乡试是否公正,都会引人诟病,就算他真的刚正不阿也没用。光是那些落榜考生的唾沫星子,就足以淹死他了。

    孙昭挺着肥胖的身躯挤开林逸,面容看不息怒,正色道:“众位,本官洛阳太守孙昭!为保证此番乡试公平,本官决定将此次主考官一职改为两人并兼,便由众位考生举荐一人,与柳大人一同主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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