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乔安:正文卷 第126章 逃亡路上
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打断了众人的闲聊,不约而同收起笑容,施法侦查。
果不其然,不久前逃走的那伙骑兵,带领大群同伴杀了回来,目测不下三百骑,差不多是一个骑兵营的规模。
更让众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是,这支骑兵营……还拖来八门大炮!
“见鬼!是6磅骑兵炮!”爱德华脸色煞白,“这下咱们麻烦大了!”
追兵吸取了之前冒进的教训,在垃圾场千步之外就停了下来,字排开,少校营长挥刀下令,大炮轰鸣齐发。
炮弹在夜空中划过闪光的曲线,相继坠落在垃圾场中,猛烈爆炸!
罗尔斯大师及时释放7环“群体弹力法球”,将自己和身旁的三名学生全都笼罩在力场护罩当中,免受弹片溅射。
那些“活化稻草人”就顾不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大炮轰得四分五裂,破碎的布片与稻草满天飞。
“可恶!居然用大炮轰法师,你们太过分了啊!”
托马斯气得大骂敌军不讲武德,然而干生气也没辙。
敌军阵地远在法术射程之外,大炮却能轻松轰过来,这样下去可没有好果子吃。
罗尔斯大师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抽出一支传送卷轴,对身旁的学生们说:
“咱们尽力了,拖延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趁敌人还没有围攻上来,撤吧!”
“如果乔安大哥也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把对面那些讨厌的大炮弄哑火!”艾伦心有不甘的自言自语。
年轻的术士可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句感慨,触动了“神话警戒”网络,促使远在大洋对岸的某人,朝这片炮火连天的垃圾场投来一瞥。
“Tinco!”
乔安透过遥视镜,远程显现灵能版“锈蚀术”。
指尖沿着镜面划过一字排开的大炮,八门青铜铸造的大炮顿时锈迹斑驳。
炮弹尚未出膛,遭受严重锈蚀的炮筒就自行炸裂,疯狂飞溅的铜片,将四周众多骑兵连人带马轰得血肉模糊。
八门大炮同时炸膛,这诡异的一幕使追兵感到莫名惊恐,顿时乱了阵脚。
“Súré!”
乔安对着镜面默念咒文,补上一发“神话旋风术”,平地招来龙卷风暴,吹得追兵人仰马翻,惊呼声此起彼伏,争相落荒而逃,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短短数秒间,只用了两个高阶法术,就风卷残云般摧毁八门大炮,吓退三百骑兵,罗尔斯师生四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既对暗中出手相助之人强大的法力心怀敬畏,同时也都兴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托马斯一拳捶在掌心,兴奋的胖脸放光。
“嘿!我敢拿爱德华的脑袋打赌,刚才出手的施法者,一定是乔安那小子!”
爱德华气得踹了这胖子一脚,却没有质疑他的猜测。
“乔安哥哥,真的是你吗?”艾伦惊喜地环顾四周,放声呼喊,“你是不是隐形跟在我们身边了啊?”
仿佛回应少年术士的呼唤,垃圾场对面的平地上,突然升起一道传送光柱,一条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
“乔安!果然是你小子!”
第一眼看到传送阵中那位年轻秀气的黑袍法师,罗尔斯大师就激动的几乎老泪纵横,飞奔过来用力拥抱这辈子最令他引以为傲的学生。
“导师,好久不见。”
久别重逢,乔安也是激动不已,与老师和同窗好友们一一拥抱,打听他们为何沦落到这种肮脏杂乱的鬼地方。
听罗尔斯大师简单讲述了护送留校师生逃亡的来龙去脉,乔安不禁纳闷。
“莱顿城这么快就被敌军攻破了吗?”
“是啊,连半天都没撑过,丢人啊!”
托马斯摇头苦笑。
“怎么会惨到这般地步,没有人站出来组织防御吗?”乔安不敢置信的问。
“这要细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爱德华接过话茬,脸色沉重。
“王子港一战,伊萨克·胡克率部投敌,致使我父亲的部队遭遇惨败,大陆军南方兵团全军覆灭,莱顿港已经没有多少部队可供防守,再加上亚当·马福林购枪丑闻造成的负面影响,到后来已经没有人愿意领头抗击敌军了。”
“总督阁下和议会主席呢?”乔安接着打听。
“诺福克爵士去年就出任派驻亚珊帝国的公使了,如今城里最大的官就是咱们那位老校长,议会主席亚历山大·杰斐逊先生,然而他也没有能力组织民兵抵抗斐真人入侵,甚至连人影都没见着,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是否还活着。”
爱德华的话语中,隐约流露出对杰斐逊先生玩忽职守的不满。
乔安对亚历山大·杰斐逊言行不一的做派,向来颇有微词,然而此人毕竟是自己的老校长,还曾有恩于自己,得知他城破之后生死未卜,多少有些放心不下,便取出“遥视镜”,显能追踪杰斐逊先生的下落。
镜面泛起银色灵能涟漪,徐徐呈现出一副图景,夜幕下的原野上,火把照亮一列大篷车队,远处依稀可见河水的反光。
从镜面呈现出的景物特征来判断,此地濒临依芬河畔的码头,离莱顿城不下百里之遥,杰斐逊一家显然正在逃亡途中,接下来多半是打算渡河前往亚尔夫海姆南方避难。
由车队当前所处的位置,不难反推出一个结论。
早在莱顿城失守之前,杰斐逊一家就已经拾掇好了家当,匆匆出城逃亡。
如果这是普通人家,大难临头之时做出举家出逃的决定,当然无可厚非。
然而可敬的杰斐逊先生却是大陆会议的代表,《独立宣言》的起草人,更何况他还身兼莱顿城议会主席要职,危难关头没有坐镇前线指挥守城,反而临阵脱逃,这无疑是最严重的渎职!
乔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满,目光再次投向镜面,很快就发觉情况不太对劲。
杰斐逊一家乘坐的车队,半途中停了下来,被一群破衣烂衫的黑奴围住,似乎正在激烈争吵。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