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将婿:第一卷《洛阳往事》 第020章 安胎药出问题
唐武德二年,郑开明元年,九月底,再次传来李唐的消息。
李唐后院并州(太原)被刘武周攻陷,李渊四儿子齐王李元吉弃城逃回长安。
而裴寂是晋州道行军总管,为了抵抗刘武周继续南下,裴寂学兵书装了个逼,搞了一把坚壁清野,火烧百姓粮食,轰赶百姓,河东土地本就肥沃,农民以耕种为生,结果坚壁清野弄巧成拙,激起了民愤,导致夏县百姓吕崇茂聚众起兵,响应刘武周,裴寂出兵攻击,却被吕崇茂打败,裴寂也逃回了长安。
河东失守,长安危在旦夕,还好,李渊的女儿平阳公主率领娘子军守住了河东龙门关,这才阻止住刘武周继续南下,保住了长安。
河东灾民四处流散,一部分朝灾民逃往洛阳周边,致使城中米价出现上涨,还好洛阳周边还有几大粮仓,米价上涨的还不算太高。
城中的百姓一切如常,无聊时还会议论李唐的境况,更多的人骂那裴寂不该烧粮。
李木杨对此比较好奇,此时的李唐似乎不太强大,与历史上的李唐有些不符,而且丝毫听不到李世民的消息,便问向路边聊天的两个老头,在他觉得决定李唐命运的当属李世民了。
结果那老头笑道:“那个李二终归还是年轻,去年在浅水原被薛举打得屁滚尿流,唐军死伤数万,结果让那个刘文静替他担了罪责,之后李世民只有躲在长安,门都不敢出了。”
另一老头道:“那是因为李世民得了疟疾,拉肚子当然不能打仗了。”
“这你也信,哪有一打仗就拉肚子的,他们李家只有太子李建成和公主李婉娘是个将才,李世民啊,成不了大事。”
虽然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老头的话如果放在七年后,屁股一定会被打成八瓣,再扔油锅里炸喽。
不过,以目前听到的消息似乎真没有李世民什么事,反倒是平阳公主更像是李唐的功臣。
李木杨也不再关心李唐的事了,只希望陆士季早些回来,娶了陆元子便离开这里,他相信历史不会因为他的到来而被改写,他充其量只是改变了几个人的命运,不会影响到大的方向,李唐终究还会打来,那个李世民没准在哪憋大招呢。
仁和堂照常经营,看病的女子越来越多,尤其陆元子的安胎药效果极好,孕妇把这里当成了聚会场所,没事就结伴到这里来交流心得。
于是,各个坊的接生婆也都跑到这里来拉生意。
这个时代的女子不像宋明时注重礼教,所以很多女子都是大嗓门,围在医馆内外每天都是叽叽喳喳的,还都是大脚丫,踩得地榻咚咚作响。
弄得张昊这个男医生都想以头撞墙了。
李木杨每天路过都好笑的看着这一幕,这些大小媳妇们还不时的调戏他几句,在他们心里李木杨还是个痴傻,只不过是个长的很俊秀的痴傻,但也不拿傻来开玩笑,只是偶尔喜欢问他自己肚里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就摸摸人家的肚子说肚子尖尖定是儿子,或者肚子圆圆定是女儿,说对说错也没人怪他。
只有一个产婆开的玩笑不一样,她家有一个傻闺女,总对李木杨说,如果陆元子不要你,我们家就要你,李木杨也是哈哈一笑,偶尔也喊一声丈母娘,让那产婆乐得合不拢嘴。
每到这时候陆元子就蹙眉看着李木杨,在她觉得不是这些女人耍弄李木杨,而是李木杨在耍弄这些女人。
李木杨也不在河边跑步了,因为醒儿留下了心里阴影,不敢看巢元方钓鱼了,很怕巢元方再钓起一具尸体。
但李木杨偶尔也会到河边坐坐,陪巢元方闲聊几句,有时也会远远的看着巢元方,随后笑笑离开,他知道,这老头和醒儿一样,都是有心里阴影的人。
日子看似清闲,背地里也是暗潮涌动。
十月初一的这天早上,天空灰蒙蒙的,整个城市都笼罩在厚重的乌云之中,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李木杨在河边与巢元方多坐了一会,回到仁和堂时已接近晌午,这里又是聚满了人,而且吵杂声和哀嚎声连成了一片,一看就知道又出现医患纠纷了。
李木杨无奈的摇摇头,在这个时代行医怎么比后世还麻烦。
这一次并不是张昊惹的麻烦,而且张昊看到病人就直接晕了过去,让他晕倒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见血了。
这是一名孕妇,流产了,四个月的婴儿没保住,而原因竟然是仁和堂的安胎药有问题,说是吃了陆元子看的安胎药导致的流产,所以便找到了这里。
“不可能,我的安胎药不可能有问题!”陆元子不接受这个指控,方子是她开的,药也是在仁和堂抓的,不可能有问题的。
“怎么不可能,你看这药渣,喝完我才发现,这里面就有斑蝥!”
孕妇的夫君正好也是医人,名叫何光,是修文坊济世堂的一名坐堂医,同时他也是医行的一名成员。
由于中药是一人一方,每个人开的方子也不同,所以他的妻子吕氏只信任陆元子,不让济世堂开安胎药,而是让陆元子开安胎药。
没曾想四个月的胎儿竟然流产了。
陆元子在药渣里的确看出了斑蝥,其它药渣她也能认出来,看得出这个方子是她开的,但她根本就没开斑蝥,因为斑蝥是有毒性的药虫,孕妇吃一点就会流产,她不会犯这个低级错误。
但药不是她抓的,而是药童抓的,再看那小药童,正在被陆展鹏叱问,此时也是脸色吓白了,直往后缩,还连连摇头。
小药童是家里的小奴,买来不到一年,陆元子看他聪明机灵还识字,便培养他做一名药童,半年来从没出过差错,难道这次出错就犯这么大的错误?
所以陆元子也有些担心了。
没多一会,刘帅头又来了,丁则也来了,与上次一样同出一辙,只是这一次似乎更加棘手了。
上一次赵广生的病,陆元子内心无愧,可这一次她不敢保证药童没有犯错,所以不敢说心中无愧这种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