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

    徐凡跨过门槛，微笑着与他打招呼。

    秦白步子不快不慢，快到跟前的时候伸出手：“你好，你一定就是徐凡吧？”

    徐凡有些意外，他知道我？

    连忙伸手：“是我，秦公子知道我？”

    秦白笑容腼腆：“听妙法说起过，以前也听过你师傅的一些事迹，一直都对仙门的弟子很向往。”

    一旁妙法撇撇嘴，这小子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秦白也是这么跟他说话的。

    “里面坐。”

    “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聊。”妙法转身走远。

    厅里多了一个秦白，兴许是因为他年纪不大，这里的气氛还算融洽。

    两个中年人也没有很拘束。

    徐凡摸不透秦白的风格，于是一同乱侃，秦白也不觉得厌烦，他说什么，秦白都能接的上。

    “秦公子，穹山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上真观的事情，我知道。”

    “我打算接手穹山。”

    徐凡说出这句话后，眼睛一直落在他的脸上，想看他的表情。

    秦白没什么表情，说道：“买山啊？那么大一座山，得不少钱吧？”

    徐凡道：“价钱方面都是小事，但现在遇见了一些阻碍。今天请秦公子见面，是想请秦公子帮个忙。”

    秦白问：“什么忙？”

    徐凡道：“帮我拿下穹山，事后必有重谢。”

    秦白纳闷道：“买座山而已，以你的身份，应该很简单吧？”

    徐凡苦笑：“我是仙门的弟子，穹山是道门的。”

    “哦，那是有点麻烦。”于是秦白摇头：“那我帮不了。”

    “秦公子……”

    “我真的帮不了。”秦白很诚恳道：“我妈和我说过，叫我不要接触这些事情。而且家里也不是我做主，再说了，我做主也不好使。我就是个普通人，你怎么会想起来找我帮忙？”

    他挠着头，一脸不解。

    这话说的徐凡有点不知道接下了。

    ……

    玄妙观后院。

    金圆正和一个中年人坐着品茶。

    “好茶。”

    “当然是好茶，路过武夷山的时候，我亲自上山去摘的，回来自己炒的茶。”

    中年人笑着说道。

    金圆惊讶道：“你是怎么活着下山的？”

    中年人哈哈大笑：“我总有我的法子。”

    这中年人便是秦夫隐。

    金圆道：“你说好了见人家，怎么又不见了？”

    秦夫隐道：“穹山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一边是仙门，一边是道门，你叫我怎么做？怎么做都是错。”

    金圆道：“所以你就让自己儿子背锅？”

    “唉。”秦夫隐叹了口气：“那还是我儿子吗？你看他现在还肯喊我一声爸吗？”

    “自己做的选择，别怨天尤人。”金圆道：“我也建议你不要插手，穹山，是玄阳要的。”

    秦夫隐道：“我见过他。”

    “听说他现在是道门真人了？”

    “真是没想到，上次见他，陵山道观还是靠着网络火起来的，短短几个月，居然走到这一步了，真的很神奇。”

    秦夫隐端着茶，若有所思，不知道想些什么。

    金圆提醒道：“别打他的主意，玉成子在他手里都栽了跟头。”

    “我知道。”

    秦夫隐道：“我其实挺奇怪，你不奇怪吗？”

    “有没有一年？应该没有。这么短的时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道士，走到这一步，你们道门这几十年来，有这样的人物？”

    金圆道：“黄东庭。”

    秦夫隐一拍脑袋：“把他漏掉了，这样看，似乎也说得过去。都说道门青黄不接，我看你们发展的倒是挺好。”

    金圆道：“要走的路还很长，陵山出了一个陈玄阳，这是道门赐给我们的。只要稳步走下去，五十年，江南省有机会统领道门。”

    “你想多了。”秦夫隐摇着头：“你把他看的太重，这不是好事。我觉得妙法就不错，你好好培养一下，不比他差。”

    金圆笑道：“比玄阳还是差了不少。”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响起。

    妙法和秦白走来，看见秦夫隐，秦白的脚步一顿，脸上笑容一滞。

    “真人，我先回了。”秦白转身就走。

    秦夫隐苦笑一声，继续喝着茶。

    金圆道：“你就不去和他聊聊？”

    秦夫隐道：“有什么可聊的？他被他妈洗脑了，我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听。”

    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完，秦夫隐告辞离开。

    过了一会儿，妙法走了过来。

    “秦白拒绝了。”

    “嗯。”金圆道：“准备一下，明天去乾元观。”

    ……

    从玄妙观出来，徐凡脸上便一直没有笑容。

    “我怎么觉得那个秦白在装傻？”王静说道。

    叶秋舫哼道：“就是装傻，他就是不想帮，还说那么多借口，真没意思。”

    王静父亲道：“徐凡，这件事情算了吧。”

    “王叔。”徐凡道：“我去一趟陵山，你们先回去吧。”

    “徐凡……”

    “我去见一见陈玄阳，这件事情，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

    王静父亲没有劝他。

    反正他不觉得自己几人还有什么优势。

    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钱。

    面对普通的事情，可以用钱解决，或者托关系找人。

    可是在道门的事情上，他们找不到关系。

    何况，他们本身就与仙门合作，这等于和道门划分开了。

    徐凡乘车前往车站，给梁仕文打了一通电话。

    抵达车站，梁仕文已经在这里等他。

    “见玄阳干什么？”梁仕文问。

    徐凡道：“你想不想拿下穹山？”

    梁仕文道：“我拿不下来。”

    徐凡冷哼：“现在拿不下来了？是谁信誓旦旦说能拿下来的？我都没放弃，你就放弃了？”

    梁仕文道：“我承认，玄阳不如我，各方面，他都不如我优秀。但他有一个优势，我比不了。”

    “他现在是道门的真人。”

    “既然没有任何希望的事情，我不想再浪费时间。”

    徐凡道：“那你为什么过来？”

    梁仕文道：“我要去楼观台领补贴。”

    徐凡：“……”

    梁仕文目光深邃：“我与他出生不同，如果我有他的出生，我会比他更加优秀。但我并不嫉妒他，一个人一个命。二十岁的他领先我，我可以在三十岁再超越他。”

    “徐凡，别挣扎了，你连他都比不过，更不可能比得过我。”

    “回去和王静结婚生孩子，好好过日子。我们的生活，不适合你。”

    “……”徐凡脸庞微抽：“跟我去陵山，楼观台给你多少补贴，我给你十倍。”

    “好，帮我买票吧。”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