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我附身了:命案 第42章 判案
夜晚的凉县,灯火通明。
比白日更热闹些。
尤其是中间一条夜市大街,人山人海。
相邻的街道上,却无半个人影。
因为官府派人将其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
噔噔!
一匹白马驮着两个女子狂奔而入,连官兵都不敢阻拦。
“回来了,林女侠回来了!”
“马背上好像还有一个女子!”
“是……是冯珠儿!”
“林女侠真的抓到冯珠儿了!”
官兵们一阵狂喜。
王虎也十分激动,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吁!”
马儿停下,张宁将冯珠儿抱下马。
“相公!相公!”冯珠儿向前狂奔,踉踉跄跄来到大树下。
看到兀自吊在树上的木像,冯珠儿忍不住泪流满面,“相公,是我对不起你啊!”
几个官兵想要上来抓住冯珠儿,毕竟她是通缉要犯。
王虎摇了摇头,将官兵挡了下去。
呼!
木像挣扎得更厉害了,手脚嘎吱嘎吱地响,口中发出某种怪异的叫声。
一股股黑色之气,在木像上升腾。
“相公,”冯珠儿泪眼婆娑,“我是冯珠儿,是你的娘子啊,相公你快醒醒,不认识我了吗?”
唤了许久,木像渐渐平静,停止了挣扎。
脸上的狰狞化作死水。
“娘……子!”
木像口中不断呼喊,声音越来越大。
“娘子,你还活着!”
那股邪异黑气以极快的速度挥发着。
“相公,对不起!”冯珠儿浑身颤颤,“都是我的错!”
“娘子,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冤枉你,”木像发出的声音又尖又细,却是张大尺的语气,“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我非但没有好好保护你,还责骂于你,我真是个王八蛋啊!”
这副场景看着古怪,却不失感人。
连王虎的眼角都有些湿润。
“捕头,把张大尺放下来吧,”张宁道,“他没事了。”
王虎点头,命人斩断了绳索。
木像掉落在地。
冯珠儿一下便扑了上去,紧紧抱着那个又冷又硬的木像,吞声饮泣,眼泪全都落在木像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二人相拥,再也说不出半句话,只是抱头痛哭。
众人都齐齐松了口气,静静围住张大尺和冯珠儿,并未直接抓人,而是等待着。
案子已结,冯珠儿自首,张大尺破魔,所以抓人不急在一时,让小两口好好温存一番吧。
良久,二人分开。
捕快们一拥而上,将木像和冯珠儿一齐锁了,送入大牢。
“林女侠,明天开堂审案,你也来吧。”王虎说道。
张宁也算是一个重要人证。
他点头,“我一定会到!”
这个副本任务,应该马上就要结束了。
他可不能缺席。
半空,乌云散去,月亮依然氤氲。
像是一面黄色的镜子。
杂糅着万家灯火。
或许是因为刚刚下过雨的缘故。
今夜有点凉。
官兵们迅速撤去,这条街道又恢复了通行。
来来往往的人,踩踏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啪!啪!
……
翌日。
天气晴朗。
衙门前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来瞧热闹的百姓几乎把衙门给挤塌了。
官兵们只得关上栅门,将所有闲杂人等挡在门外。
没办法,这件命案太轰动了。
起初以为是张大尺杀妻案,不料现在成了冯珠儿杀夫案。
如此奇案,百年难遇,人人奔走相告,自然都来看热闹,大街小巷几乎空了。
公堂内。
两排衙役昂首挺胸地站着,手中持着又粗又长的堂棍。
“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是一张长几堂桌。
桌上,放着一块发黑的惊堂木,以及四个签筒。
每个签筒上都有字,连起来便是“执法严明”。
“县令大人来了!”
这时,一个身穿官服,方面大耳的胡子男从后堂走了出来,正是凉县的县令。
他看了眼公堂,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坐在椅子上便熟练拍下惊堂木,“带犯妇!”
“带犯妇!”
衙役传令。
片刻,王虎便带着冯珠儿上堂,张宁紧紧跟在后面。
因为害怕,冯珠儿浑身都在哆嗦。
张宁不停小声安慰着,冯珠儿才勉强保持冷静。
“威……武!”
衙役们敲着手中的堂棍,口中齐呼。
或许因为今天人多,口号也喊得格外响亮。
“堂下何人?”县令按部就班地喝问。
“民女冯珠儿,叩……叩见大人!”
冯珠儿战战栗栗,跪倒在地,声音颤抖。
“冯珠儿!”县令看了一眼案卷,冷笑一声,“谋害亲夫,杀人潜逃,你可知罪?”
啪!惊堂木落下!
吓得冯珠儿手脚发抖,额头满是汗滴。
“民女……民女有冤!”
“取证物!”县令喊道。
一个衙役将那两件血衣和匕刀拿了上来,放在堂中,请县令过目。
“两件衣服是你和你相公的,可只有你相公的衣服上有刺口,与凶器洽和,”县令扫了眼,叱喝道:“冯珠儿,你谋害亲夫,物证确凿,还不速速认罪!”
“相公的死,的确……的确和民女有关系,但民女绝非有意谋害,实在是……是……”冯珠儿急得快要哭了,在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下,更加笨嘴拙舌。
“哼,在本官面前还敢狡辩,先打你二十大板,看你招是不招!”县令在签筒中抽出两支红头签,扔在堂上。
衙役立即冲了上去,摁住冯珠儿。
冯珠儿呜呜大叫。
“慢!”张宁伸手,挡下衙役,“县令大人,怎不听冯珠儿解释就动刑!”
“你是何人?”县令皱眉。
“证人!”张宁朗声道,“这件命案是我发现的,其中缘由我一清二楚!”
王虎也上前禀告,“县令大人,这位是林小玉女侠,本案证人。”
县令摆了摆手,“有话稍后再讲,本大人的刑签已经落下,岂有收回之理!”
“用刑!”
然而他话音刚落,地面上那两支红头签却是骤然飞起,如同被线拉扯着,轻飘飘地回到了签筒之中。
县令眼睛一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