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好多武功:雁荡之行 第三十章
天色入夜,雁荡山上燃起了大量的篝火,到处弥漫着一股烟味。
除了少数的暗哨,大多数人都回到了总舵,这里这时候才像是一个匪巢。
避开土匪的眼线,昏暗的天空中吕缘如同一只大鸟凌空飞渡,衣袖飘摇没有带起一点风声。
入了聚义堂后,这里比外边就安静的很多了,只有寥寥数人。
吕缘丝毫没有掩饰,身形直接落到正院之中。
“谁?”
几名土匪瞬间打起精神,一名人出声叱问,另外的都警惕的将长刀抽出。
砰——!
“他奶奶,是谁这么大胆敢来我雁荡山撒野?”
费庆将房门打开,狞笑着说道。
待看清楚了来人是吕缘之后,他脸色一怔,复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吕道长,道长夜闯雁荡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这里可不是你的安乐窝……”
“我找大当家的。”吕缘神色平静。
“找大哥?该说的今天都说了,大哥今天已经交代了,你们要秘境传承我们不会阻拦,十大圣地我们雁荡山谁都惹不起,我雁荡山也都不掺和,您诸位各凭本事。”
费庆脸上很不好看。
嗤——!
鲜血四溅,吕缘没有说话,虚空剑气陡然迸发,几名持刀的山匪瞬间倒入血泊之中。
费庆脸上厉色一闪而过,目带凶光。
脚上猛然一塔,脚下石板寸寸龟裂。
砰——!
一步踏出,如同出林猛虎带着一股凶悍的气息直扑吕缘。
“段侯爷,您就不想再回京都了么?”
吕缘动都没动,一股真气带着声音传到房中,淡淡说道。
“住手!”
房内,段贺沉声道。
费庆拳头停在吕缘的太阳穴上,若不是段贺制止,他可不管什么十大圣地不十大圣地,大不了一路逃亡,换个地方继续当他的山匪,大荒十九洲,总不能十大圣地都占完了。
“吕缘兄弟进来说话吧。”段贺说道。
无视旁边费庆凶狠的目光,吕缘瘸着脚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房内左手边摆了一张硕大的乌木书案,背后一个书架满满当当的全是书。
“山上地形复杂,一些虎啊熊啊的性子都野,吕缘兄弟在这里乱逛万一落入野兽口中回不去了可就不好了?”
段贺将手中毛笔搁在笔架上,阴沉着声音说道。
“我不知道吕缘兄弟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你可能知道我的一些过往,但是如果想要用这些要挟我帮你取得传承的话,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十大圣地我们雁荡山一个也惹不起,段某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事而伤害雁荡山数十万儿郎的利益。”
吕缘淡笑一声。
“段侯爷藏藏掖掖可不像军伍之人直爽的性子,雁荡山众人的利益这句话你自己恐怕都不会信,若不是为了自己,侯爷十二年前何苦用手腕将雁荡山数百股大小悍匪整合,成为现在的雁荡山三十六路巨寇,若不是为了自己侯爷何苦将雁荡山经营的如同军伍,以三十六路为名,每一路都暗合军中编制,宛如真正的军队?”
不用转身吕缘就能感觉到身后升腾的磅礴气势,体内真气涌动。
“侯爷莫要试探我了,我既然来了必定是有所谋。你可能不喜欢我的方式,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我不得不选择这种最粗暴有效的。”
吕缘淡淡的说道:“八当家的也不用想要杀我灭口,三十六路头领除了个别头领是十二年前新归顺段侯爷的,你们大多数人都是段侯爷之前的旧部,你费庆便是当年段老侯爷贴身的牙门将。”
“吕缘兄弟对我了解不少啊?你到底是什么人?”段贺阴沉道。
“吕缘,纯阳吕缘。”
“纯阳宫?呵呵呵,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一条破家犬。”
段贺一听便知道,冷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哪家圣地门下高徒,打听了我的消息想要要挟我,你一条家都没有瘸腿狗也敢要挟我,不怕死吗?”
说完,身形一瞬间便到了吕缘面前。
如同铁钳一般的虎口钳住吕缘的脖颈。
砰——!
吕缘被他按在了墙上,背部将墙壁撞出一道裂纹。
一动一静之间,吕缘面前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脸上涨红。
盯着吕缘,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底气是什么,但是在我看来你稚嫩的可笑。你还不明白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管是自身的武力还是仪仗背后的势力,归根到底都是实力的一种,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你不过区区紫府的修为,一条没了家的纯阳瘸狗,是哪来的胆子敢在返虚宗师面前放肆?”
说完,将手一松任由吕缘落在地上。
费庆的脸上闪过一丝快意。
吕缘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活动了一下脖子,喉咙上传来阵阵不适,也不在意,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呵呵一笑。
“说吧,上我雁荡山究竟是为了什么?”段贺见状,心中一凛,能忍下屈辱的心机深沉之辈不少,但是能淡薄屈辱的枭雄却难见到,眼前这个瘸腿的无疑是一个。
似狼似蛇!
吕缘心中也暗自给段贺下了一个定义,同时提醒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段贺平时如同邻家和煦的老者,那是在他忌惮对方的情况下,但是一旦对方如同吕缘这样暴露自己,没有了让他忌惮的地方,他就会露出獠牙狠辣阴毒如同一条毒蛇饿狼想将你吃进去。
这便是打乱了原本计划,没有提前了解段贺是什么样的人所带来的后果之一。
吕缘告诉自己,无论知道段贺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这个人现在是雁荡山三十六路巨寇的大当家,是肆虐两洲边境无恶不作的巨匪,万万不可再将他带入之前的身份。
吕缘暂时没有说话,站起身子,缓步走到旁边椅子上坐下。
这不是他血气方刚的少年折了面子嫉恨故意报复回来,而是将谈话重新拉入自己的节奏。
段贺发问他就马上回答谈话上就落入了对方的节奏,不知不觉的就会确定一个从属关系,从而丢失主动权,吕缘又不是来跪求对方帮助的,自然不能任由对方拿捏。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一些小的手段,就如同白天见面的时候段贺说话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势一般,吕缘知道段贺自然也明白。
虽然还不清楚对方是什么目的,但是段贺已经明白眼前这个跛足少年并不是泛泛之辈,最起码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