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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元的杂货铺: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慕容云崖眼中的父亲

    矿洞内,漆黑、枯燥、危险。

    奴隶们每日于此不断劳作,无法休息,亦不允休息。

    “这里,是大商境内最大矿场,曾有上万人于此劳作。”

    大商最大矿场内,纣王身穿黑袍,带着慕容云崖一家,漫步于此。

    “反抗诸神后,我遣散了这里的百姓,这里,也开始荒废了。”

    矿洞中,空气沉闷,烟尘弥漫,块块凹凸不平的巨石分布四处。

    虽已渐渐荒废,慕容云崖三人,却仍能,见到奴隶劳作之景。

    “快点!给我快点!”

    皮鞭打在奴隶身上,催促奴隶尽快工作。

    矿场的奴隶们,吃不饱、穿不暖,无时无刻在工作,纵有疲惫,亦不敢稍有休息。

    但人有极限,身体达到极限,会因自我保护,而放慢工作。

    工作放慢分毫,便是监工一鞭子。

    身体的疲惫被疼痛压制,继续工作。

    此时,奴隶们的身体便留下隐患。

    隐患日积月累,身体不强的奴隶们,或不到一年,便被压垮。

    纵使身体强壮,亦无法支撑一辈子。

    他们似乎见到了,于矿洞中生活一辈子,却因老后过分劳作累死的奴隶;见到了因刚来矿场不服管教,而被残忍杀死的奴隶;见到了劳作中,因突发情况横死的奴隶。

    这矿洞中,埋葬了无尽尸骨。

    三人都能感觉到,缠绕于此的冤魂。

    小奥菲斯握紧了狂三的手。

    狂三回以笑颜,此处冤魂虽多,但于她而言,不过挥手之事。

    自宣战那日起,慕容云崖选择了留于此地,他留下,狂三与小奥菲斯,自然也会留下。

    而他留下,是因纣王身影,渐渐与他心中那高大形象,重合....

    “神,为何要奴隶?”

    “不知。”停下脚步,纣王随意坐下,不顾石上灰尘。

    “许多年前,神已出现,但神为何奴役人类,谁又能知?”

    “神为何奴役人类、为何要挖采矿石,无人得知。当然,我亦不在意。”

    “我只要掀起这号角,完成自己的命运,便足以!”

    “你信命?”

    “不!我不信!”

    他的笑容,骄傲、自信,所谓命,于他而言,不过笑话!

    “我只走我认为对的路!”

    “如果这条路的尽头,是死,我也不会逃避!”

    所谓命运,是自己走的路。

    纣王坚信的命运,是自己选择!

    并非命运安排他走这条路,他才走上这条路。而是他决定走上这条路,这条路方才是他的命运!

    “你本可富贵一生,为何要为奴隶,放弃一切?”

    “我曾于矿洞劳作,与奴隶一同休息、入食,曾见数位奴隶死于事故,因此,我能理解,奴隶的苦。”

    “我乃大商之主,商族人,皆为我的子民!”

    “我不容许我的子民,被人奴役!更不容许,人类被人奴役!”

    “这次战争,非为我自己,这场战争,为的是....全人类!”

    像,很像。

    此时的纣王,与他从小听到的故事主人公很像。

    那个人,在神手中,救下了世界,拯救了苍生。

    周围所有人,都在歌颂他、赞美他。

    他不曾亲眼见他拯救世界,亦不曾理解他的决心。

    但现在,他从纣王身上,见到了当初不曾见过的身影。

    “你会死,商朝会亡,被后世评为暴君,纵使如此,亦不后悔?”

    “成王败寇!理所当然!”

    “我儿出生之日,妲己预见了我的死亡!自那时起,我便早有准备!”

    “倘若我开启的反抗,终结神权、解放人类!这暴君之名,受又如何!”

    “.....”沉默半响,方才开口。

    “我认识一个人,你和他,很像。”

    “一样面对神,一样面向绝望,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不同的是,他活着,你会死。”

    “哈哈哈....这样啊,慕容,如若有机会,倒真想见见你说的....那个人。”

    “回去吧!大周已发兵,战争,快开始了!”

    停下话题,四人回到皇宫。

    纣王为大周一事,开始做准备。而慕容云崖一家,回到殿内。

    慕容云崖为纣王重客,落脚之处,自豪华无比。

    房间内,小奥菲斯略显无聊。因时代缘故,此时大商,并无什么打发时间之物。

    “崖君,很少见呢。你会为他人之事...如此上心。”

    狂三抱着小奥菲斯坐于床沿,看着立于窗旁的爱人,语气,带着疑问。

    “他很像....我父亲。”

    略微沉默,仰头望天,那紫色眸子,破天荒的,流露一丝如打翻调味瓶般的复杂

    “崖君的父亲...!?”

    眨眨眼,狂三的心跳,慢了半拍。

    虽对爱人家族并不了解,但从姐姐大人语气中,可发现,剥夺爱人感情,使得爱人如机器般执行规则之人,大致便是爱人的...父亲。

    “崖君,可以说说吗?有关父亲大人的事?”

    “.........”气氛,沉默了,空气,如灌了铅水,慕容云崖的情绪,似有些...古怪。

    “如果不方便,不说也没关系。”轻轻放开小奥菲斯,慢步其身后,双手环上爱人腰间,俏脸贴着爱人后背。

    “只要崖君与小奥菲斯在我身边,其他事,都没关系。”

    “....”轻轻摇头,手掌轻抚白玉手背,“并非不能说,只是....不明白。”

    “我与妹妹,于生命树祝福中诞生,那时,战争将开,他守护母亲一日,便悄然离去,前往战场。”

    “战争,持续四五年,四五年间,他归来次数不足双手之数。归来见我之数,不超三次。”

    “那是,人神之战,人类面对之神,唯有一位。”

    “只需认输,供奉百万人,便可劝退神明,护大陆亿万生灵。”

    “他若安居一方,可富贵一生,安然度日。”

    “但他选择反抗,联合全世界,向天反抗。将全世界、全人类,乃至妻儿,置于死地。”

    “我不懂,他为何愿以全族性命为代价,挑战一位....无论如何,亦无法取胜的...神。”

    “全人类,比妻儿....更重要?”

    “父亲大人....是位伟大的人。”

    狂三沉默良久,方才开口。

    “嗯。”

    “他的爱,为大,无私,且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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