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这种破坏程度绝不是魔物可以做到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习烨沙也很清楚，无论是魔法还是科技造成的影响，都不能掩盖村庄遭到袭击的事实。

    到底是怎样的家伙会把生命存在的证明都给无情抹去？不光是遥生，就连习烨沙也不自觉地显露出了内心愤怒的一面。脚下的雪在蒸汽中慢慢消融，不知为何，一股可感的气流在习烨沙周围盘旋，令遥生吓了一跳。

    “遥生，你别动。”

    习烨沙踏步走近眼前的大坑，半径约两公里的深坑，谁能想到这里原本是有生灵居住的村庄？

    蒸汽还在不断上升，在体内的热气完全形成后，习烨沙已经走到了坑洞的最底处。

    “喝啊！”

    被雪覆盖住身体的习烨沙挥刀一甩，冲击的气流将坑洞中的雪全部扫飞到山谷下面。

    看着巨大的雪幕从自己头顶刮过，遥生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摇摇头，把视线聚焦在清理完毕的深坑里，除了岩石和泥土外空无一物的地域，习烨沙就伫立在那个中心。

    “是球状的坑洞——”遥生十分肯定，所以冲习烨沙大喊，“虽然只有一半。”

    “已经料到了。”习烨沙同样大声回复。

    从刚才走下来的时候就有异样的触感，经过勇者身体的强化，这种感知得以放大数十倍。这个坑洞是平整的，以习烨沙目前认知的科技中根本没有可以形成这种坑洞的手段。

    “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说这是魔法形成的状态。”

    习烨沙低着头，他把一之濑绊放到地上，仔细端详坑洞的切面。

    （虽然不至于夸张到缺少摩擦这种程度，但我觉得这个估计就是某种法术造成的结果。）

    “不能妄下断言，很有可能在我们认知之外中有掌握了这种科技的生灵存在。”

    （我突然想起来了，前天那个自称塔丝尼娅·华邻·希格的精灵不是说过吗，好像是叫唤星之灵？）

    “是说过这个名词，好像不是我们见到过的种族。”

    （所以说，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那些家伙做的？）

    “......不管怎么讲，可能性是肯定有的，但我们并没有和他们见过面，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以何种手段对付我们，只知道他们的种族名，相当于啥都不知啊。”

    “喂！boss！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呢！”还站在坑洞边上的遥生大喊。

    “啧，这边也有的忙。”习烨沙挠挠头，他好像还听到了一之濑绊在旁边偷笑的声音。

    山上的阳光貌似没有山下刺眼，但在少许晨雾的衬托下，远方的事物还是变得有些模糊。

    “真是，刚才还顶着大太阳，这才没过半小时就起雾了。”

    发着牢骚的习烨沙走到遥生跟前，又重新背上超大号背包。

    “遥生，你有从你母亲那里听说过有关唤星之灵的事吗？”

    “唤星之灵？不就是反轴革命的最大敌人嘛。”

    “最大敌人？”习烨沙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在太古时期与神秘的垂暮者和现已灭绝的龙族相提并论的种族，他们以探寻未知为生存的至上原则。崇尚科技至上的幻形一族和崇尚探寻魔法奥秘的施法术者与他们在原则上有相似之处。”

    “停停停。”

    也许是听不惯长篇大论，习烨沙抬手制止了遥生。

    “这个龙族又是哪来的？怎么又突然冒出个太古时期？整的我莫名其妙啊。”

    “这些都是从世界之树的上升阶梯图书馆看来的......哎呀！说漏嘴了。”遥生说到一半的时候伸手把嘴堵上。

    “你的命都是我的了，还要纠结这些细节？”

    “不，生命可以失去，但知识是否留存可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习烨沙斜着脑袋，他想到自己一个步入大学的学生连一个九岁小女孩的理论都理解不了，就深深感觉到这个世界再次对自己降下的恶意。

    “这是支撑施法术者留存的原始法则之一，其他还有几条......”

    “别，别讲了，你还是说说唤星之灵的事。”

    “唔，其实我了解的也并不多，只知道他们的魔法和科技实力都属于八大种族的顶尖层次，只不过他们在‘血肉的造诣’和‘本源的造诣’上不及龙族垂暮者深厚。”

    “也就是说，那个可以往艾西基里尔投放离子光束的童族远不及唤星之灵的科技强大？”

    “大概吧，不然反轴革命也不至于那么害怕他们了，听说反轴革命的建立初衷就是因为唤星之灵对童族现有的科技产物进行了毁灭性打击。”

    “从那个红色月亮，绕到这里进行打击？这种事恐怕只能想想。”习烨沙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当然啦，我在反轴革命内部也没有多高的权限，所以我对详细的细节并不了解，关键嘛，我也不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感兴趣。”

    “那勇者呢？”

    “勇者不是传言啊，你不是都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了嘛。”

    “你说的很有道理。”

    习烨沙无言以对。

    “可是聊了这么久，我们依然不知道是谁把村庄毁灭的。”

    “也不一定就是毁灭。”

    遥生顺着习烨沙的话推出结论。

    “首先要知道，如果要启动造成直径四公里打击的魔法，如果不是‘交响者’级别以上的法师，根本无人可以做到，况且要启动那样的法术，需要调动的魔法因子和投入到法术当中的魔法因子都是极高的含量。况且在释放了如此强度的法术后，至少十年之内此地的魔法因子都不会消散。”

    遥生说到这里望了眼剩下一半的眺望台。

    “但是瞭望台上面的痕迹还很新，恐怕坑洞形成的时间大概也就过了一周不到。”

    “也就是说，结论定了？”习烨沙询问遥生。

    “嗯，根据施法术者留存的原始法则，法术的启动不会缺少魔法因子，同理，法术释放完毕后魔法因子也不可能完全消失。”

    “嘛，我是不懂你们施法术者的理论。”习烨沙歪着头道，“但既然不是魔法，那就说明造成这个坑洞出现的原因就是科技。”

    遥生点头，这时候他们二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科技高于童族的生灵利用某种方法制造了这个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