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叫我执政官:有良心的执政官 第五十八章 执政官的忧郁
他的灵机一动,却还是遭到了反对:“不行,因为学者和学者之间的交流,只能通过命运的安排才能躲过纯净知识的窥视,而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取我脑海中的知识——比如说,我写了一本书,通过交易的方式流传到了市场里,而你又是在命运的安排下购买到了这本书,我俩才能幸免于难。”
方思媛忍不住嗤笑:“那如果这样——你写了一本书,被交易出去了,小源立刻就找到了交易的那个人,买下这本书,不也一样可以绕过怪异进行交流吗?”
于萌慧还是摇头:“当然不能,一切以交流为前提的行为都瞒不过纯净知识的眼睛,这样的做法只会导致我、他、我师傅的遇害。”
“即使它可能没有眼睛。”
“我还挺喜欢王德发的这种句子,听起来很俏皮。”
瞧着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说着俏皮话,莫名感到了喜感的郝源只好叹了口气:“我就不问为什么会牵连到你师父这样的蠢问题了……我就稳一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你跟我说了那么多,不也是交流?”
于萌慧的眼神里第一次多了困惑:“你是认真的吗?这也是个蠢问题,刚刚只有我在单方面的在叙述你们未知的知识,而你并没有所说的都没有哪些是我未知的知识。学者之间的交流,所以这不算是交流,更何况我还只是个学徒。”
因为需要思考的东西太多,而自己记录的速度又过慢,郝源逐渐开始失去耐心了:“所以说,只要我们俩个人之间有一个人肯定不是学者就没问题了吧?”
“对。”于萌慧还是以古波不惊的语调道:“但你是学者,所以我不能冒着会害了我师父的可能性去与你交流。”
“要怎么证明自己是学者,或者反过来也行。”郝源停下了笔,将手伸到的方思媛面前:“扶我起来走一走,头有点疼。”
获知了纯净知识,或者说是学者杀手的存在,他不得不又要重新规划教育系统了。
而且与之前可以尽可能的照抄老家地球的不同,他得在大改的基础上考虑到怪异这个因素,重新得考虑很多事情。
比如说,技术学院该怎么开,该怎么去规避怪异。
他敢肯定,技术学校绝对是最容易培养出学者的地方了。
于萌慧远离师父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俩都生怕自己无意间完成了一次交流——工匠同样如此,他难道还得将本来就稀缺的好工匠给分散来培养,分散来用?
白手起家,果然比什么都困难——尤其是在一个自成体系的世界碎片里白手起家。
这时候,如果有一个可以对外转移矛盾的目标,或是可以被倾销货物的市场,该有多好?
当然,这说不定也是对方家以及其治下的人民的一种保护。
天知道其他世界碎片里的帝国遗民是在进步还是在退步,亦或是完完全全保留了帝国时期辉煌的过去?
郝源忍不住想起了在记忆遗址里的天满城——五六十米高的内城墙和二三十米高的外城墙,前者厚度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十五米,后者可能也有个七八米吧?
方家堡后的关隘和方家堡的城墙简直没法比,作为上山下山毕竟的关隘——它仅有六米高,一米厚。
而方家堡的城墙也仅有八米高,一米多的厚度。
他在思考,于萌慧也在思考,甚至是方思绩也有样学样的盯着笔记本上的字陷入了思考——哎呀,这速记速记原来这么难……我自己都看不懂我写了什么,赶紧回想一下,改一改!
“怎么,交流得不是很顺利?”
在郝源跟方思媛来走到阳台上的时候,福伯也拉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方思忆跟了过来。
听到了这个问题,郝源愣了一会儿,才感慨道:“我曾经生活在一个并不是那么和平的世界里,但我生活在一个非常和平的国家——无忧无虑……更准确的说是完全不需要为了生计而去拼命,我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学习、工作,大富大贵谈不上,但至少也能相对于其他几个趋于动荡的国家的国民来说,体面的度过这一生。”
“至少,我不是很担心哪天就突然死于非命,也不用生怕战火的硝烟在身旁弥漫。”
“但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对于我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世界后,我不仅还得为自己的生计操心,还得顾忌上上下下这十多万人的生计——不然他们会造反吗?我昨晚才想明白为什么岳父改动了我的计划,是因为他想让人民彻底的遗忘掉‘造反’吧?”
“不瞒您说,这几个晚上我都做梦到他们喊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举着竹枪、扛着锄头、提着镰刀就把我按在了地上……”说到这里,郝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结果他们竟然不知道怎么行刑?还是我教给他们怎么行刑才能有震慑的作用,有趣吧?”
“才不有趣。”方思媛拧了他一下,继而翻着白眼吐槽:“哪有人想着教别人怎么杀死自己的?”
方海悦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将容貌一直隐藏在黑纱下的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却是发出了类似年轻人一样的豪迈笑声:“哈哈哈,怎么,怕了?”
“放心吧,只要方家还没倒下,又有谁能动得了方家的姑爷?更别说姑爷你还是执政官——有一点我还来不及告诉你,就凭你发出去的那张布告,就没有人不相信你能带领着大家过上幸福的生活。”
“那周全到按天来计算的规划与……”
听到这里,郝源下意识的有些脸红:“但那是提前抵押了信用为代价,所以我才不愿多生意外。”
他从郝源那里抢过话茬,眺望着远方的云彩,继续道:“你心里有数就好,但无论如何,那毕竟能让观者下意识的对你抱有希望——因为,那是之前从未有人能作出的承诺,就连老爷也没想过,将脑海里的未来对民众解释清楚,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而且,关于造反这回事,虽然老爷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但更重要的是他考虑到了堂堂正正的态度,或许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他可能会默许了这样的行为,但在你们这些小辈都知道了的情况下,他哪里会会去玩弄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你甚至可以用你提到的风险和利益来理解。”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以为你是为了方家,为了依附着方家生存的这十几万人?”
“唉……”方海悦长叹着气,苦笑道:“你是为了你自己,每个人都是为了满足自己……”
方思媛却靠在郝源耳边,偷偷道:“你认同福伯的言论吗?我总感觉怪怪的——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亲情、友情、爱……爱情都被忽略掉了……”
她没说完,耳朵还跟年轻时一样灵敏的方海悦当即哼哼道;“行了行了,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喜欢听这些大道理,要不是看姑爷难受得厉害,福伯这种老人家才懒得学你娘叨叨呢。”
方思忆却趁机拆台道:“嘁,福伯你刚刚还扯着我叨叨了半天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跟于萌慧先生立什么数数的赌约,你能赢吗?”
眼见方海悦气急,方思忆连忙躲到姐姐身后,扮鬼脸道:“噫,那还不是福伯你总是在说她有多厉害嘛,我不得给您试试她的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