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域:正文卷 第一百零四章 郭氏其人
郭槐杰三十年代初出生在中国东北一个铁道边的小镇,从小父亡母嫁,跟着爷爷奶奶过活。
两位老人与他相依为命,对他溺爱无边,他从小便养成了极端自私、好吃懒做、蛮横无理等许多坏毛病。
但他非常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爷爷奶奶拚命供他上学,一直到他读完初中。
就在他十五岁那年,两位老人先后弃他而去,双双撒手人寰,
没有了爷爷奶奶,郭槐杰既没了生活依靠,也没了大人的约束。
勉强成年的他,变卖了老家的房子和土地,爬上运煤的火车,开始到处流浪。
当时,RB人刚刚战败,东北解放,整个中国既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又处于空前的混乱状态。
各地帮派林立,各种势力粉墨登场,一些极为隐秘极其阴暗的组织沉渣泛起。
郭槐杰太年轻,对好坏对错还没有什么判断能力。
加上他好奇心强,喜欢异想天开,便被活动在山西、陕西一带的一个阴暗组织吸收为学徒。
他加入的阴暗组织,叫作“阴阳会”,也有人称之为“驯鬼帮”、“驭鬼人”等等。
一听名字,就大概知道,这是一帮不走正道的人组成的“邪魔歪道”。
但是,遇到这个组织并加入其中,反而正遂了郭槐杰的意。
他满心以为,自己找到了一条超凡入圣的道路。
“阴阳会”,顾名思义,就是一个研究阴间和阳间的帮会。
说透了,他们是研究阴间的“鬼魂”,如何为阳间所用的组织。
整个组织人数不算多,但分布十分广泛,可以说无论走到哪里,都能以特殊的方式找到他们组织的人。
“阴阳会”与平时所说的“阴阳”又大为不同。
“阴阳”是中国古已有之的一种职业。
他们为人看风水,寻找安稳和兴旺的墓地,让死去的人入土为安,也让死者的后人和亲属心里得到慰藉。
“阴阳”是中国传统丧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实行土葬的地区可以说不可或缺。
当然,“阴阳”有时也替人看病,通过特殊的手段,安抚鬼神,化解人的恶运,俗话叫作“讲迷信”。
但是,好的“阴阳”不搞捉神弄鬼那一套。
因为他们懂得,人和鬼分属于不同的“天道”,各行其道,才能保持正常的“天道运转”。
若要人为地打破正常“天道运转”,终究会遭“天谴”。
这一点,就是“阴阳”和“阴阳会”的分水岭,是把他们区别开来的关键点。
之所以说“阴阳会”是阴暗组织,就在于他们的心目中没有“天道”,没有作人做事的底线,一切从自己的利益和需要出发。
他们研究“鬼魂”,就是要利用“鬼魂”为自己谋利。
他们对待“鬼魂”不择手段,对待世人,更是不择手段。
郭槐杰入会之后,主要学习了炼制“婴鬼”的一套方法。
他们找来不足月份提前出生的死婴,对其进行炼化。
炼化过程复杂,不必一一赘述。
这些婴儿只具有一股先天之“灵”,因尚未入世,没有正常人的意识,根本不可能辨别是非对错,谁供养就为谁所用。
这正是“阴阳会”或“驯鬼帮”看准的地方。
郭槐杰在“阴阳会”中一共学习了四年,跟着那帮人走南闯北,增长了许多见识,人也慢慢变得成熟阴险。
新中国建立后,随着毛伟人一句“扫除一切牛鬼蛇神”的号召,全中国兴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破除封建迷信运动。
在这场运动中,郭槐杰的师父、师兄弟等等,有的因犯有人命被处死,有的被劳动改造,一霎时“树倒猢狲散”。
“阴阳会”这一丑恶阴暗的组织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只有郭槐杰最为聪明,摇身一变,成了西南某县级医院的一名中医针灸大夫。
中医学说和阴阳学说都出自于《易经》,可以说是一个根上开出的两朵花。
郭槐杰在“阴阳会”时,也学习了一些针灸术,有时把针灸术同捉神弄鬼结合使用,可以收到更好的效果。
实在说,他也曾经治好过一些疑难杂症。
这就是为什么他能进入医院成为大夫的原因。
如果说从这个时候开始,郭槐杰好好学医、好好作人的话,他说不定也能像正常人那样,过上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但他天生就不是那样的人。
“阴阳会”的学习和经历,让他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筹,应该更加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他利用医院工作之便,寻找死去的早产儿,又秘密炼制出了“婴鬼”。
他为这“婴鬼”取名虎婴,晚上在宿舍用“香马”供养,白天将其装在瓶子里带在身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话没错。
他供养的“婴鬼”能耐日益强大,可以完成许多人们无法想象的任务。
比如,他懒得去打饭,便让虎婴去职工灶上偷肉偷馒头。
他缺钱花,只要瞅准那个商店晚间存着钱,便打发虎婴去偷。
反正只要虎婴出马,这些小事都是手到擒来,这更助长了郭槐杰好吃懒做的坏毛病。
当然,虎婴也不是白服务,随着虎婴长大,也生出了许多怪异的爱好和需要。
比如,牠喜欢所有亮晶晶的东西。
开始郭槐杰搜集了一大堆破玻璃供奉在宿舍,但牠很快厌倦了。
后来,郭愧杰便和牠一起收集女人的手镯和项链。
没想到,竟然由此出了事。
有几个同事发现郭槐杰啥都不干,却有吃有喝,花钱如流水,心中生疑。
那几个人利用郭槐杰出外的机会,撬开他的宿舍,看到了满屋子的手镯项链,其中几条,正是本医院的职工和病人丢失的。
这下子算闯了大祸,郭槐杰被当作贼和坏分子,在全院受到批斗。
之后,他被县医院开除,沦落到一个偏避农村,当了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是新中国特有的一个职业。
在缺医少药的农村,赤脚医生曾经在历史上发挥过不可替代的作用。
若郭槐杰好好当一个赤脚医生,为群众好好瞧病治病,从此重新作人,积善行德,也能在困难农村过上让人羡慕的生活。
但,那是不可能的!
郭槐杰只在村子里呆了半年,就“屁股底下长弹簧——坐不住了。”
他悄悄逃出村庄,怀揣虎婴,开始浪迹天涯。
他打听哪个村有人得了疑难杂症,便去帮人治病。
他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和虎婴的能耐,一路流浪一路替人看病,也确实看好了一些病人,混了个走哪都有吃有喝。
在此其间,郭槐杰一个最大的坏毛病逐渐暴露了出来,就是好色。
按说,他二十多岁的人了,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生儿育女,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也不能说不对。
但他不,他好吃懒做,不想承担女人和家庭哪怕一点点责任和义务。
他只想不断地得到漂亮女人,而在满足他的欲望后立即抛弃。
他走遍城乡,由于他的医术,也得到了不少女人的好感,甚至一些女人觉得此人神秘莫测,十分爱他。
但他从未想过同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成家过日子,也没有珍惜过其中任何一人。
就这样像“猴子掰包米”一般,吃一口,扔一个,走一路,爱一路,弃一路。
其中几次,他与看上的略有姿色的有夫之妇勾搭,被人发现追打,都是虎婴背着他一路奔逃,每次可算有惊无险。
他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中国,一路不断给人看病,不断骗色骗钱,出了问题就逃,混过了四十岁,直奔“天命”之年。
终于让他在四川遇到了一个“硬茬”女人。
这女人是姿色上乘,风情万种,可惜命运不济,刚刚结婚,男人就出了车祸。
她得了一种怪病,医学上可称之为“癔病”,动不动犯病传说,说的都是死去丈夫的事情。
她的家人通过别人找到了郭槐杰,请他医治。
郭槐杰一见面就看上了她的美貌,再一看她得的是“癔病”,是他最擅长医治的病,便满口答应。
用了十天时间,女人的病彻底好了,也爱上了郭槐杰,两个人已经跨过了“界河”。
一起不明不白生活了两个月,郭槐杰旧病复发,想要离开。
女人早就有所觉察,两天前她用酒灌醉他,弄清了他最大的底牌是虎婴,便把装着虎婴的玻璃瓶偷走,藏了起来。
郭槐杰讨要玻璃瓶,女人死活不给。
她说郭槐杰必须同他结婚,等有了孩子,她才会把玻璃瓶还他。
两个人越吵越凶,最后直接动了手。
女人拿出切菜刀以自杀要挟郭槐杰,不料丧心病狂的他竟然顺水推舟,直接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