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彬大声喊道：“你们上啊。锦衣卫小子说过他不杀人，你们怕什么。”

    终于。

    他们还是踏过了地面的刀痕。

    秦至庸顿时睁开了眼睛，手中的绣春刀好像化成了一道刀光。

    心中有刀，就能做到人刀合一。

    秦至庸见识过几位刀法大家，其中包括忍术大宗师伊藤男。伊藤男的“妖刀”是真的厉害。秦至庸的刀，不像他的武士刀那样充满杀气。但论其精妙程度，秦至庸此刻的刀法，绝对要在伊藤男之上。

    秦至庸的内力和轻功是弱项，但并不是说他的速度就不够快。其实，他的速度非常快。在地面上，可以借力，他短距离移动速度，可令人眼花缭乱。

    就算是岳不群和天门道长等人，视觉上都产生了错觉，见到秦至庸的身后拖着几道残影。

    只可惜，秦至庸的内力还不够深厚，做不到木高峰那样远距离跨越，就更别说和东方不败那样的轻功高手相比。

    但秦至庸相信自己在短距离移动的步法，不会输给其他人。

    秦至庸的辗转腾挪的速度快，但他挥刀的速度更快。刀法配合步法，可谓是如虎添翼。

    不等嵩山派的弟子们回过神来，他们右手手腕的筋骨就已经被刀锋划断。由于刀的速度太快，手筋被切断的时候，他们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秦至庸停下步法，绣春刀入鞘，他们的大脑才感知到了疼痛。

    嵩山派的弟子们，长剑掉在地上，捂着右手手腕，惨叫起来。

    宁中则说道：“师兄，秦至庸出了几刀？太快了。田伯光的刀法在秦至庸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的玩意儿。秦至庸的刀，干净利落，有点大道至简的韵味。这样的刀法，江湖中从未出现过。不知是秦至庸自创，还是他偶然得到失传的刀法。咱们华山派的剑法……”

    宁中则从小就修炼华山剑法。她对剑法，还是有点心得。可是和秦至庸的刀法相比，华山剑法差了起码一个层次。

    华山剑法，再快，也快不过秦至庸的刀。

    岳不群眉头一皱，说道：“师妹，别灰心。咱们华山派在江湖中立足数百年，祖师们创出的剑法，博大精深，是我们没有练到家。只要练好了本门的剑法，未必就不能胜过秦至庸的刀法。”

    华山派的养吾剑法，希夷剑法，都是上乘剑法。但是将这两门上乘剑法练到大成境界，真的可以和秦至庸的刀术匹敌吗？岳不群沉默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就算把这两门剑法练至大成，同样胜不过秦至庸手中的刀。

    岳不群心中暗道：“或许，只有林家的辟邪剑法，才可以战胜秦至庸的刀术。”

    岳不群没有见过辟邪剑法，但他小时候听师父说过，林家的辟邪剑法，快如鬼魅，剑一出鞘，便化作剑光，杀人如割草。不等敌人反应过来，长剑已经划过了敌人的脖子。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百年前，林远图就是凭借一套辟邪剑法，打遍天下无敌手，创立了福威镖局，为林家攒下了偌大的基业。

    岳不群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暗道：“辟邪剑谱，一定要谋划到手。只有这样，自己的武功才能达到秦至庸这样的层次，才能光大华山派。”

    野心，是可以通过眼神传递出来。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心中所想，当野心爆发出来的时候，岳不群就会闭上眼睛。情绪平复下去之后，他再才睁开眼睛。

    恒山派定逸师太和泰山派天门道长，同样在思考，本门的剑法能和秦至庸的刀术匹敌吗？随后他们沮丧地发现，不行，自己门派的剑法，胜不了秦至庸的刀。

    他们的思维，都陷入了误区。觉得剑法刀法，是越复杂，越上乘，就越厉害。其实，练武，要以人为本。只要人厉害，再简单的剑法刀法，施展起来，也会威力无穷，精妙绝伦。

    秦至庸厉害的不是刀，而是他本人。

    刀的本质，是工具。用途只有一个，就是将物体切开。只要知道了这个本质，练起刀法来，就事半功倍。

    剑法，同样如此。

    《大学》里讲到，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这里说的“本”，就是本质本源的意思。

    观战的散修人群中，有一个带着斗篷的老者，他身边站着一个机灵的小女孩。老者正是日月神教长老“曲洋”。小女孩是曲洋的孙女，曲非烟。

    曲非烟仰着头，小声道：“爷爷，有这个锦衣卫在，刘公公就没有危险了吧。”

    曲洋点头道：“嗯。有锦衣卫出手，你刘公公没事了。嵩山派的人，不是秦至庸的对手。”

    曲洋得到消息，得知嵩山派要对付刘正风，赶来待在暗处，准备伺机救人。但没有想到秦至庸会突然出手救刘正风。

    以前，曲洋对朝廷没有一点好感，没想到朝廷之锦衣卫之中，还有秦至庸这样心怀正义的官员。

    或许，朝廷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坏。

    秦至庸走到费彬的跟前，说道：“费彬，你该死心了吧。”

    费彬冷笑道：“哈哈……秦至庸，你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就赢了吧？我说过，左师兄交代的任务，必须完成。刘正风勾结魔教，是五岳剑派的叛徒，今日，我必须杀了刘正风一家。”

    突然。

    两个身穿普通嵩山派弟子服饰的人，押着刘正风的儿子和女儿出来。

    他们两人穿着普通，但身手可不普通。

    二人攻击刘正风得手，让刘正风重伤，心脉受损。

    刘正风大口吐血，惊骇道：“丁勉，陆柏……原来是你们两个。祸不及家人。快放了我女儿和儿子。”

    丁勉和陆柏，是费彬的师兄，功力还在费彬之上。

    秦至庸说道：“费彬啊，我说你受了伤，怎么还那么趾高气扬。原来你们嵩山派还布置有后手。丁勉，陆柏，你们说吧，想要怎么样？”

    费彬没有理会秦至庸，冲着丁勉和陆柏大声道：“丁师兄，陆师兄，你们快杀了刘正风一家！”

    陆柏大声道：“费彬师弟，你住口。刘正风一家现在杀不得。杀了他们，咱们走不掉。”

    丁勉对秦至庸说道：“秦至庸，你年纪轻轻，居然是绝世高手。我们大家都看走了眼。当今的锦衣卫，真是令江湖武林刮目相看。让我们离开，否则，就鱼死网破。”

    秦至庸说道：“丁勉，陆柏，你们是在威胁我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