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诸神世界，已经灭亡了？”

    温妮莎诉说完这段历史之后，像是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回忆之中，开始沉默起来，路恩不得不开口轻声询问。

    “灭亡？不，那毕竟是诸神用了无数岁月营造的世界，即便遭遇了诸神黄昏，也没有那么容易灭亡，而且梦魇界的进攻方式，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

    温妮莎回过神，很快将情绪都掩盖起来，认真的看向路恩：“你曾经见过梦魇界，甚至进入过那个世界，但你知道梦魇界是怎样对付那些被祂选中的世界么？”

    路恩摇头，说实话，路恩之前寻找梦魇界，其实就是把这个世界当做储备粮来看待，觉得食灵一定可以在其中大杀四方，不过现在这个想法已经烟消云散。

    如果温妮莎说的这些都是真实的话，那么梦魇界的水一定比他想要的还要深得多，他可不觉得自己成为古老者之后，就已经天下无敌了。

    况且就算是强大的古老者，也被那些诸神封印了起来，抽取力量当做电池来用。

    “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靠近！”

    温妮莎开口说道。

    “靠近？”

    路恩颇为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就如表面上的意义，梦魇界如果发现了一个世界，就会在空间以及时间的层面上，朝着那个世界靠近，这个过程或短或长，但就算对于神灵来说，都是一段漫长的岁月，远不足以让诸神世界消亡。”

    “但是随着梦魇界的靠近，那个被祂选中的世界就会逐渐发生一些不可逆的变化，从表面到根源上，都开始被梦魇界同化！”

    生命女神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像是一团火靠近木柴一样，梦魇界就是那团火，而诸神世界就是木柴，等到火落到木柴上之后，那么木柴就会被点燃，剩下的就只有火焰！”

    “但在火靠近木柴之前，木柴的水分就会先被蒸发，纤维就会干燥，逐渐接近一种被‘点燃’的状态，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了。”

    路恩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也就是说梦魇界根本没有什么进攻的手段，祂只需要靠近诸神世界，就会在靠近的过程中，将诸神世界同化成梦魇界的一部分！”

    “正是如此！”

    温妮莎点头，“不过这个过程，诸神们一般称之为‘侵蚀’！”

    “梦魇侵蚀！”

    “这是已知的无尽虚空最为恐怖的灾难，没有之一，任何一个被梦魇界选中的世界，都无法逃脱祂的侵蚀，最后只有成为这个恐怖世界一部分的命运，而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最起码诸神们，没有找到逆转或者逃避梦魇界侵蚀的方法！”

    “等等！”

    路恩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这个世界有着梦魇之子，我甚至曾经进入过梦魇界，那岂不是意味着......”

    “是的！”

    温妮莎发出一声叹息：“这个世界，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梦魇界所选中，祂的命运已经被注定，最终会被梦魇界所吞噬，成为祂的一部分。”

    “而且有一点你说错了，梦魇界并非没有进攻的手段。”

    温妮莎没有理会路恩阴晴不定的表情，而是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

    “你曾经见过被封印在这个世界之外的旧神，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在无尽虚空肆掠，以毁灭和杀戮为使命的旧日神灵，究竟源自于哪里？”

    “任何生命都不可能凭空诞生，就算是强大的诸神，也是源自于主世界，那么孕育出这些旧神的，是哪一个世界呢？”

    不但见过，甚至我现在就已经是你们眼中的旧神！

    路恩默默想着，随即瞳孔猛地一缩，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惊讶。

    “该不会也是......梦魇界？！”

    经过食灵的炼化之后，虽然路恩成为了古老者，但很多对他不利的力量和信息都已经被剔除，就比如古老者的来源，他就并没有寻找到答案。

    温妮莎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肯定已经回答了路恩的问题，继续往下说着：

    “如果只是梦魇界的侵蚀，那么诸神世界虽然无法挽回，但也不至于造成诸神黄昏，真正让诸神都为之陨落喋血的，是那些从梦魇界蜂拥而出的怪物！”

    “它们就像是蝗虫一般，数量无穷无尽，都是那些曾经被梦魇界吞噬的世界中的生灵，被邪恶的力量控制了意志，扭曲了躯体，和那些旧神一样，以毁灭与杀戮为乐，它们才是诸神末日的罪魁祸首！”

    “而那些旧神，就和神灵一样，被梦魇界孕育而出后，一部分选择了离开，进入无尽虚空，成为移动的灾难，而更多的，则是选择留在梦魇界中，祂们被那个世界赋予了恐怖的力量甚至是权限，被称为......梦魇领主！”

    说到这里，温妮莎眼中竟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恐惧：“那些梦魇领主和无尽虚空的旧神，根本就是两种不同层次的存在，诸神黄昏时，仅仅出现了两个梦魇领主，就将诸神的攻击全部抵挡，然后就是一场可怕的屠杀！”

    “那是已经超越了神灵的力量，即便是最强大的神王，也无法抵挡住梦魇领主的袭击，并最终陨落，祂们就是梦魇界的先遣与爪牙，整个无尽虚空，根本就没有能够抵御祂们的力量！”

    这个曾经诸神中的一员，神灵级的存在，在这一刻彻底丧失了信心：“我们所能够做的，就只有逃，逃得越远越好！”

    “嘶！”

    就算是路恩，此时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么这些梦魇领主的数量，到底有多少？”

    他开口问道。

    “不知道，因为没有人知道梦魇界到底有多大，那可是迄今发现的唯一一个无尽世界，有神灵猜测，梦魇界或许是一个和无尽虚空同等的存在！”

    温妮莎摇头，然后才又说道：“但这些梦魇领主在梦魇界都有着广袤的领地还有属下，控制着无穷无尽的怪物，曾经冥王也像你一样进入过梦魇界，并且在其中想要寻找到梦魇界的边境，但是祂失败了！”

    “但根据冥王最后传递出来的消息，祂所探明的区域，沉睡或者活跃的梦魇领主，便已经超过了二十个！”

    “对诸神世界发动进攻的，不过是其中两个梦魇领主而已，对梦魇界来说，甚至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股力量！”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