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5日。

    又是一个月过去。

    前段时间的积雪刚融化没多久，前天夜里，柏林突然又下起了大雪，直到今天早上，大雪才算是停下来了。

    此时，地面上的积雪完全可以淹没成年人的膝盖。

    约翰穿着厚厚的毛衣，对冻得有些僵硬的手哈了口热气，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远处，在那里，艾格尼丝·皮尔斯和玛格丽特正在那里兴致盎然地玩着约翰教给她们堆雪人游戏。

    没错，就是约翰教的他们！

    其原因便是，这个时代的欧洲还没有在下雪后堆雪人的活动！

    约翰依稀记得，他在前世看到过一个说法，与华夏历史久远到不可考的堆雪人活动不同，西方的堆雪人的起源只能追溯到1511年的比利时。

    当时，比利时官员激起民众不满，没有办法的民众干脆用雪堆以那些官员为模型的雪人，然后再用雪球打，发泄似地将这些雪人堆起又破坏，时间一久，这项传统便保持了下来。

    而这，也是打雪仗这个活动的由来。

    接下来的近四百年间，雪人也一直保持着它那邪恶的形象。

    直到十九世纪初，这个形象才随着商业化的进程变成后来的文雅而绅士的样子。

    就在这时，同样被毛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玛格丽特用力地向约翰挥了挥手，大声向约翰招呼道：“约翰，要不要过来玩啊？”

    “不用了，你们自己玩吧。”约翰摇了摇头，大声回了一句，然后，他转身便离开。

    对他这个姐姐，约翰可以说是极为了解她的，如果自己还不赶紧离开，要不了多久她肯定就会直接跑过来，强行将他拉过去，和她们玩这个在约翰看来已经玩腻了的游戏。

    就在约翰准备躲进温暖的卧室中的时候，约翰刚任命的侍卫长埃米尔·梅拉纳找到约翰，对约翰说道：“选侯殿下，尼克·贝伦大人从沃尔姆斯回来了。”

    “他回来了？”约翰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是的。”

    “那他在哪里？”

    “家里。”

    约翰点了点头，沉声道：“嗯……我知道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约翰的思绪又回到一个月前。

    在约翰为了面子派出人去考察修建奥得–施普雷运河施工路线的人排出去后的第二天，也就是10月29日那一天，关于召开帝国诸侯会议讨论波西米亚王位归属问题的消息便传到了柏林。

    其中这次帝国会议的召开的时间和地点都与去年不同，沃尔姆斯这种城市成了今年的帝国会议召开地，而时间则被定在11月19日。

    因为某些原因，约翰并没有去，而是让尼克·贝伦代表自己前往沃尔姆斯。

    对于约翰的这个要求，尼克·贝伦自然不可能拒绝，于是，在11月2日那一天，尼克·贝伦便以约翰的代表身份离开了柏林。

    在尼克·贝伦离开后，约翰便以尼克·贝伦不在，枢密院不能缺少主持者为由，将还不到四十岁的司法大臣恩斯特·瓦尔德马·冯·布拉德利任命为副首席大臣，在尼克·贝伦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里主持枢密院工作。

    如今，尼克·贝伦已经回来了，恩斯特·瓦尔德马·冯·布拉德利又该怎么安排？是让他继续担任副首席大臣与尼克·贝伦分权呢还是将他撤下来？

    片刻，约翰便有了答案！

    他好不容易才利用这个机会将尼克·贝伦调走，将恩斯特·瓦尔德马·冯·布拉德利扶上去，怎么可能愿意将这大好形势放弃！

    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决定，约翰也就不再犹豫，对一直恭恭敬敬的现在身边的埃米尔·梅拉纳吩咐道：“你去通知一下恩斯特·瓦尔德马·冯·布拉德利，让他去拜访一下我们的尼克·贝伦大人。”

    “呃……是！”埃米尔·梅拉纳听了约翰的要求，愣了一下，不过，作为被约翰观察了许久，确认不会轻易背叛自己后，才被任命为侍卫长的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点头应是。

    “对了！”约翰叫住已经转过身去，准备离开的埃米尔·梅拉纳，说道：“在恩斯特·瓦尔德马·冯·布拉德利拜访尼克·贝伦的时候，你要全程跟在他身边，他们说了什么话，你要回来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

    “明白了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埃米尔·梅拉纳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问。

    “你的话有些多了！”约翰皱了皱眉，对埃米尔·梅拉纳警告道：“你只管照做就是，其他的不用你管。”

    “是。”被哦五点警告之后，埃米尔·梅拉纳再也不敢多话，恭恭敬敬地离开，去完成约翰吩咐给他的任务去了。

    待埃米尔·梅拉纳离开后，虽然温暖的卧室就在眼前，不过，他却不想进去了。

    “唉……”约翰叹了口气，想到刚才埃米尔·梅拉纳如此不专业的表现，约翰心想：“建立秘密警察的进度得加快了。”

    在没成为勃兰登堡选侯之前，在没有人能威胁到自己的继承权的时候，约翰对于情报组织这种秘密机构并没马上建立急迫感，所以，这个问题也就被他选择性地忽略了过去。

    可是，等到自己成为勃兰登堡选侯之后，约翰才慢慢发现，没有一套自己的情报机构，他对很多事情真的是两眼一抹黑。

    “要是有人打算做对我不利的行动，又有人瞒着我怎么办？”这段时间，这个问题始终在他脑海中驻留不去。

    思来想去，解决办法自然是建一套情报机构。

    他不求做到南唐李煜那样，连手下大臣韩熙载夜宴时每一个细节都知道，但是，像是一些半公开或者保密程度不高的信息，自己怎么也得知道吧！

    原本埃米尔·梅拉纳就是约翰选定的，帮他组建秘密警察的人员。

    可是，在发生了刚才这件事后，约翰突然觉得，他可能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他的问题太多了！

    可是，约翰思来想去，除了埃米尔·梅拉纳之外，他要是并没有代替人选。

    没办法，约翰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先让埃米尔·梅拉纳将秘密警察的基本架构搭起来，如果他还是没什么改变的话，再换人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