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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猛小夫君:娘子威武 0094 权衡

    投石机又叫抛石机,在这个时代已经出现。

    只不过是射程、威力、效率都很有限的人力抛石机。

    吴澜这次掏出来的可移动配重式抛石机,是前世欧洲中世纪才出现的城墙攻防战的大杀器!

    其概念、作用和构造图一摆出来,立即在久经沙场的秦公和主修过三年兵法的商君脑海里勾勒出一副画面。

    两军对峙,己方一声令下,几石重的巨石呼啸着划过一道弧线砸向敌军,砸墙立破,砸营立陷!

    在冷兵器时代,这个诱惑力简直不想太大!

    而拿出这般黑科技的吴澜还言之凿凿,说他手上有提高命中率的办法,秦公和商君怎能不心动?

    只是公子羽是太傅嬴虔的儿子。

    在嬴虔闭门不出后,太傅府与外界联系的桥梁便是公子羽。

    让公子羽公开宣称他是蠢蛋,等同于狠狠落了太傅嬴虔的脸面。

    因此,秦公都要顾忌这一点,无法直接答应吴澜的条件。

    其实,如果提出这个要求的不是吴澜,而是其他人,即便那人手上同样拿得出马镫、马蹄铁和投石车的构造图与提高命中率之办法,秦公都不会予以理会。

    在国家机器面前讲条件?

    哼哼,死字共六画,很好写的!

    吴澜之特殊,在于他与栎阳公主嬴玥儿的关系,更在于公子羽的所作所为。

    秦人崇尚有仇必复,因而私斗成风。

    商君变法,明令禁止私斗,甚至不惜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才将这股风气压下去些许。

    但也仅仅做到了让民畏法而已。

    老秦人骨子里还是一如既往,崇尚有仇必复。

    所以,吴澜要冲公子羽脸上狠狠扇一巴掌,竟然在情理上完全站得住脚!

    秦公也无法指摘吴澜的不是,反而要想办法满足吴澜的要求,亲自出马,尝试着说服他的大哥嬴虔。

    “此事非君上出面无法促成。”

    商君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稍稍变了变,然后归于平静,附和了一声。

    秦公见状,暗暗叹息。

    他当然知道让商君心境有所波动的原因。

    当年他的大兄,秦国的太傅嬴虔犯法,商君以“刑无等级”为由,处之以劓刑,使太傅嬴虔再无面目见人。

    自那以后,太傅嬴虔便闭门不出,至今已十二年。

    然而秦国朝野尽知,太傅嬴虔复仇之心从未平息,他只是在等。

    等秦公百年,新君继位。

    等商君失去最大也是唯一的依靠。

    届时,太傅嬴虔可以公伯之名义暂管秦室公族,再统摄亡商君之心不死的老世族,想要清除身为外来人的商君,并非难事!

    秦公知道嬴虔的打算,商君也知道。

    因为这并非阴谋,而是赤果果、毫无遮掩的阳谋。

    要想破局也很简单。

    秦公除去太傅嬴虔,或是默许商君可彻底铲除老世族势力,两者达成其一即可。

    但这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于君王而言,制衡之道是必点的技能。

    朝野势力若失去平衡,君权如何得以体现,君位如何得以保障?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田氏代齐,燕国内乱,俱是教训。

    即便是伊尹与周公,在君王们眼里,都逃不出缓则的评判。

    君位传承,何时容得臣子们置喙了?

    因此,太傅嬴虔和老世族的势力在商君二十余年如一日的排挤打压之下犹能残喘,秦公暗中出了多少力,除了秦公自己,无人知晓!

    矛盾的情绪一闪而过,秦公转开话题,看向嬴麒吩咐道:“加紧督促蓝田大营,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造出投石车。另,少府与墨者,汝亦可调动。”

    “喏!”

    嬴麒郑重领命。

    商君在一旁补充道:“所谓提升投石机命中率之法,亦要尽快取来。”

    “商君放心,待回营后,我会立即请家姐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兀墟山里。”

    嬴麒看似在大包大揽,话里话外却在强调吴澜与秦玥儿的关系,同时暗暗提醒秦公和商君,别忘了人家提的条件!

    秦公怎会不知嬴麒的小心思,当即瞪了他一眼,微愠喝道:“还不速去!”

    嬴麒浑不在意,嘿嘿笑了两声,依次向秦公和商君行了一礼,方才从容退去。

    “太子之性格,似有所转变。”

    商君看着嬴麒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拐角处,轻声说道,“不再一味刻意深沉,青年跳脱之本性稍有回复,这是好事。”

    “吾亦有所察觉,确是好事。”

    秦公点了点头,却话锋一转,突兀问道,“商君对那吴澜是何看法?”

    “未见其人,未闻其言,未睹其行,鞅不敢妄下评判。”

    除了由伯便没有旁人在场,商君与秦公相处的方式有所改变,不再刻板遵从君臣礼仪,更显亲近许多。

    秦公对此感到颇为欣喜。

    说到底,若非身处秦国国君之位,承宗庙社稷之重,秦公与商君之情谊远比伯牙子期更深厚。

    “吾曾召其入咸阳听用,以观其品性、才能,却不曾想……”

    秦公说到此处,竟罕见地露出些恼怒的情绪,“今次更以军国重器相要挟,真当吾秦剑不利否?”

    商君却不接话。

    这是秦室公族的内部之事,他身为外臣,不想插手其中。

    等了片刻后,见秦公情绪恢复平静,商君转移话题说道:“君上,有投石车之助,破五国合纵联军更增几分胜算。只是如何才能用好,还需仔细琢磨,不可大意。”

    “商君此言大善!”

    秦公赞了一声,想了想,说道,“便劳烦商君召集诸将领共同谋划了。”

    “喏!”

    商君拱手行礼,郑重接下命令,把这当成了眼下的头等大事来对待。

    这时,秦公脸上的疲倦之意已非常明显,商君便适时告退,自去处理一干政务,并把投石车运用之事布置下去。

    秦公也没多留商君,歇息了片刻,也起驾前往太傅府。

    远在千里之外的吴澜要是知道秦国之国君、储君与相国,这三个秦国地位最高、身份最尊崇的贵人,因他一封信便如此大动干戈,会是怎样的心情?

    怕是会哈哈大笑,自鸣得意吧!